《[变形金刚] 馀烬》 14.九

    然而他们的澳／洲行也算不上是一点收获也没，至少那两个线人意料之外地挺勤奋的，不知是威胁还是利诱起了用处。爵士笑道估计是妳给他们的钱多女人好；横炮冷哼说不对，肯定是怕妳这个可怕的女人飞过去灭了他们。

    或许你们俩都对。她笑道：他们现在心里肯定复杂的很。

    在得到机器狗又在社区出没的情报後，她立刻向上呈报，然而她和墨绍尔将军的电话都还没断线，另一头又收到了西澳／大／利／亚似乎有霸天虎出没的消息。社区便在西澳，艾格妮丝立刻就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她当时在美／国本土的中情局总部，没能随队出任务，着急得不行，还在会议上分神了，挨了艾汀杰的一顿痛骂。

    还好任务算是成功的，并且他们也得知霸天虎之所以来矿产丰饶的西澳／洲的原因是为找更多的能量块。

    然而，她和澳／洲线人的联系还在持续着。

    即便是没有出任务的日子，艾格妮丝也非常忙碌。她该做的事情该读的资料像小山一样多，还要在巢穴基地及情报局总部东奔西跑的，身体操劳又用脑过度，简直累成狗，身体都出问题了。

    她的心口最近总是不时在抽痛，最近一次巢穴部队开会的时候她疼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只好随意扯了个藉口顶着众人和机疑惑的目光偷偷跑去厕所吃药。

    最难的不是忍痛，而是疼的时候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还好基地里女性不多，更不会有男性偷偷跟进来（要被她逮到了她铁定把他揍成猪头再拖去给蓝诺斯），有时候，她会看着镜中放下伪装後苍白狼狈的自己发楞，想着她这身体也太不给力了，心脏的能力竟然还赶不上堆积在那儿的代办事项。

    「嘿，接着！」

    艾格妮丝从沉思中回神，深沉的黑夜中，她看见丹尼朝自己走来，脸上依稀挂着痞笑。他扔了瓶酒给她。

    讶异地看了眼他背在後头的吉他，她笑道：「你怎麽把吉他带过来的？他们没叫你把它扔掉？」

    「扔甚麽扔啊，这岛上一点休闲活动都没有，要再扔了我的吉他，我可是会憋死的。」他在艾格妮丝身畔坐下，朝她挑眉：「不过，妳也有两年没听我弹吉他了吧？等会儿弹给妳听──我的技术可是进步很多。」

    还没等她回话，他又接着道，语气变得略低沉严肃：「告诉我，这两年妳去哪了？我到处找妳，妳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我还以为妳死了。我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妳。」

    丹尼紧盯着她，她抬头回望，一刹那却分了神。同样蓝色的灵魂之窗，丹尼湛蓝的眼睛在黑夜中像是隐隐乍现的光影，她一时间竟联想到爵士那双同样湛蓝却明亮如星辰的光学镜头。她的静默让丹尼有些不满，催促道：「告诉我！」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觑了他一眼，她道：「我现在是巢穴部队的队员，这样机密的特种部队是不会随便抓个路人进来的。你认为这两年我会在哪里？」

    「妳也是一点都没变！同样喜欢打哑谜！」丹尼暴躁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艾格妮丝，我是认真的在问妳这个问题，我想亲耳听妳说妳这段时间到底都在干甚麽！说真的，在基地里看见妳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但妳竟然是前线人员？」他的表情像踩到大便一样难看：「认真的？一个走路都会跌倒的弱小女性是前线人员？妳是去送死的吧？」

    「别说我弱小，丹尼。我没有以前那麽柔弱了。」她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他的激动及她的淡然有着巨大的反差。「这两年我都在训练，我的身手已经足以应付许多突发状况──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我排进巢穴部队。」

    「……妳为甚麽突然休学进了军队？」

    艾格妮丝的脑海中有无数个早已编好的理由。她挑了其中最合理的一个，正想启口，一抬眼看见丹尼湛蓝真挚的双眸，顿时一股罪恶感涌上她心头。咬了咬下唇，她才道：「任何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能编出一套让他们信服的藉口，只有你，丹尼，我不想骗你。请你不要逼我。」

    丹尼的表情既复杂又无奈。他看了艾格妮丝好半晌，最终叹了一口气：「好吧，反正找到了妳，其它事情似乎也不太重要了。但前线的工作很危险的，听其他人说，死亡率相当的高，妳是部队中唯一的女性，我很担心妳──」

    「──同时我也从第一次实战好端端的活到现在。」她笑道：「你们男性怎麽总是喜欢性别歧视？更何况，如果不幸遇到了个霸天虎，男人不比女人有优势，我们同样都是死路一条。」

    「……这麽说也是啦……我总是说不过妳。」丹尼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可奈何，「但妳该知道，我真的不希望妳出事。我看得出来妳是巢穴部队里的重要成员，但於私，我想劝妳退出前线部队，可是──」

    「这是不可能的事。」她笑着接道。

    「对吧……我就知道。」丹尼语气满是挫败，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妳最好不要给我随便死在前线上。」

    「有那些汽车人在，我也不会那麽容易死的。」她噙着笑意仰头眺望星空，「他们是很好的援军，很有力的同伴。」

    「妳信任他们吗？」

    「信。」她道：「我信任他们，即使我们在他们眼中或许非常渺小，但从他们的行为来看，我相信他们的确是尊重地球以及人类的。」

    「但说到底……他们毕竟不是人类，是外星人。」

    她轻叹口气，懒洋洋的在他的身侧躺下，望着耀眼炫目的满天星空。「他们来自於浩大宇宙中的某一颗星球──或许就是我们看见的某一颗星星。你想像的到吗？我们竟然和他们并肩作战，我一直以为这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电影中时常描述人类及外星人有着紧密且坚不可摧的情谊，我当时也不信，觉得不同的物种怎麽可能产生这样紧密的情感连结？

    」

    「我和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们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们的坚持甚至凌驾於自己的生命。这段时间我们经历了许多围剿霸天虎的行动，几乎都是九死一生，他们救了我很多次──不只是我，蓝诺斯丶艾普斯……部队中很多人类都被他们救过，他们愿为生命而战，不论这些生命是否与他们是同一个种族。」

    「你知道的，人类是个情感丰富的种族，情绪很容易受到影响，尤其在汽车人们一次又一次的救援下，我们就会很容易对他们产生依赖性。久了，就真的会产生电影演的那种情感连结。」

    「说了那麽多，妳就是想说妳信任他们嘛。」丹尼咋舌，表情有些复杂及讶异，「我还真没看过妳这麽信任别人──不对，他们也不算是人……」

    「我信任你呀，丹尼。」她眨眨眼。

    男人湛蓝的眼微微睁大，随後笑了起来：「这样说起来，高中时为了保护妳而被围殴进医院倒是挺值得的。」

    少女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他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子，手掌支着下巴侧躺，垂眸近距离望着披散着黑发眺望天空的女人，他看见她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而跳动，温暖纯粹的棕眸映着幽远亮眼的月亮。

    /////

    阿尔茜三姊妹刚在外面溜搭了一圈，回到车库後看着爵士的眼神充满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惋惜。要知道，tf的光学镜头是非常明亮的，单是一对镜头戳在身上就会让机备感压力，何况是三双女性的丶带有情绪的光学镜头。

    爵士表示压力很大，冷凝液都要留下来了。在对方的光学镜烧透他的装甲前，他开口问道：「呃，怎麽了吗？」

    「爵士，别太难过，下一个会更好。」阿尔茜起头道。

    「没错，地球上的女性碳基不只她一个。」克劳莉娅接着说。

    「不过要是你想去杀了那个碳基的话……擎天柱可能会不高兴。但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保密。」最後是艾丽塔。

    爵士一头雾水：「妳们在说啥？」

    不再多做解释，阿尔茜直接放出影像。影像中，艾格妮丝躺在沙滩上，男人侧卧在她的身侧，从三姊妹的角度来看，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了，姿态极其亲昵；再换了一段视频，那个叫丹尼的男人拨弄着乐器，乾净流畅的旋律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悠远，姑娘还是躺在原处，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正巧经过的横炮搭上爵士的肩：「怎麽，你养的那个丫头交了个男朋友？」

    「……她不是我养的。」景象定格在男人轻抚艾格妮丝额边碎发的这幕。爵士莫名觉得火种塞塞的，体内某个模块的线路有些发烫。他移开视线，笑道：「他们早就认识，感情比较好也是正常的吧。」

    「他炉渣的，怎麽看都不只是『感情比较好』啊。」横炮抚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那男性碳基喜欢她吧！」

    「……你怎麽一来到地球就变得这麽八卦？没事干我可以请老大多派些任务给你。」爵士没好气地道，然而横炮说的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丹尼对艾格妮丝的态度基本上就只有与众不同可以形容了。

    姑娘曾道他们永远都是朋友。但人类的情感如此复杂又多变，或许再次相遇後，他们间的感情不再仅是友情那麽单纯。

    横炮和阿尔茜三姊妹没办法从爵士的面甲上辨别出任何情绪，良久，他才开口说话，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快愉悦，「我们在地球上要做的事情多着呢，碳基的感情问题不是我们该管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