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里就只有这些吗?”徐菲不由得一阵头大,也不想刻意解释他与这位庚老师或者庚校长的接触,只是无力地辩解着。
“啊?徐菲你看上谁了,你不要我了吗?”又是一阵小声的惊呼,徐菲和方寒二人一同转过头去,则是发现了故作一脸难过的林茵。那次徐菲在校外奶茶店遇到这个女孩之后就一阵头疼,她的热情的确让徐菲动心,但是动心与真心是两回事,徐菲也清楚明白得很。
“林茵,你不要这样吧!”方寒脸色难看极了,声音似是带了一丝哭腔,又将矛头对准徐菲:“徐菲,你和林茵不是才认识,什么时候和她在一起的啊都不给我说!不够兄弟啊你!”
“我没……”徐菲极力辩解,瞥见林茵得意的神色,她挥了挥小小的粉拳,徐菲彻底将话噎在了肚子里。
乱了,全都乱了……
这个时候徐菲就惯性地沉默了下来,方寒则是和林茵吵着什么,不过这顶多算是方寒单方面的控诉,等到徐菲也感觉到无奈的时候,主席台上终于也发现了这里小小的骚乱,正在讲话的庚清淑庚校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接下来,有请学生代表高三年级一班高雪芹发言!”
徐菲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面色古怪地看着这位叫作高雪芹的高三学长慢慢走上主席台,一脸谦恭的笑着,接过庚清淑手里的话筒,站在台前,向着领导与台下学生鞠躬致敬。
他的身材高挑,脸上棱角分明。这是一张英俊清秀的脸,始终挂着谦和的笑容,似是和煦的春风。台下女生们的议论明显都围绕起了这位高三年级的学长,内容不过是八卦他的感情史和单身状况。
“这就一个移动炮台。”方寒脸色十分不善,嘴上也有够毒,“你们怕是不知道他这几年换了多少女朋友……”
林茵表现出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微微晃着脑袋,一条马尾活脱地跳来跳去。方寒则是和周围的人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我就特烦他这样喋喋不休的样子,”林茵靠近徐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哎徐菲,我那天送你的小戒指,你戴上了吗?”
“戒指,有戴,洗澡了之后就忘记了。”徐菲老老实实地回答,却看到面前少女的脸色一变,嗔怪着说:“下次记得戴上,你不戴我就一直这样缠着你。”
徐菲嗅到一阵少女的体香,鬼使神差一般地点了点头。
方寒故作听不到林茵的吐槽,而是把头转向了徐菲:“徐菲,你上次让我帮忙的事情我有眉目了,等回教室了我和你单独说下。”
“什么事什么事,我也要听!”林茵耳朵格外地尖,脸上则是浮现出好奇的神色。
“还是别听了,”徐菲刚想拒绝,一旁的方寒就一脸痴汉地答应了下来,可惜的是林茵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徐菲这里,完全忽视了一脸痛苦的方寒。
这件事的起因便是由钟颖如所遭遇的怪谈事件,徐菲就像是一个无意闯入到陷阱的小兽,连带着走到了一段怪谈当中,不论如今是否算是脱身,他的心中也依旧放不下钟颖如。开学典礼上,徐菲的目光来来回回在钟颖如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他知道或许自己只不过是留恋曾经的某一个瞬间,事实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钟颖如没有和徐菲多说什么,两个人默契的继续做着同班同学。回到班级之后,各科任老师都前来和班级里的同学见了一面,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胖子,大约三十岁左右,教的科目是物理,姓柳,让徐菲有些模糊的印象。
下课之后方寒如约找到了徐菲,旁边还跟着一脸激动之色的林茵,好在徐菲已经习惯了,将林茵给忽略了过去。
“哎哎哎徐菲你记得戴上那个戒指喔要不然我一直缠着你……”
徐菲和方寒同时选择了忽略林茵,开始了彼此之间的交谈。从军训到现在两个多周,徐菲不知道自己是否把方寒当作了朋友,或者是方寒每次口口声声的“兄弟”,但是他知道此刻他绝对信任着方寒。
“怎么说起呢,”方寒挠了挠脑袋,小动作接连不断,“我说过那个怪谈的起因吧,就是老一套改了下变过来的。那个在学校后山自杀的女生叫朝雨,王朝雨,算起来应该是咱们高三年级的学姐……”
“高三年级?”徐菲蓦地想到了高雪芹,他不由得多看了方寒一眼,随后方寒默契的点了点头。
“你看到了,主席台上的那个移动炮台……不是,学生代表,高雪芹高学长,和当初的王朝雨是一个班的,”方寒继续说着,让徐菲和林茵两个人都浮想联翩,“两个人关系很好,听说有点男女朋友的关系。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朝雨在学校后山自杀,高雪芹还难过了好久。”
一边是这位学长有过许多女朋友的风流传闻,一边是他深情款款的故事,徐菲不知道哪一边才是真的。
“最近的这具尸体,就是咱们当时看见的那一具。”方寒似乎心有余悸,“她当过王朝雨一年的室友。后来因为王朝雨死掉了,大家都觉得晦气,就换了宿舍。”
话说到这里,方寒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徐菲就已经梳理出了一条完整的脉络:“会不会是当年的王朝雨学姐并不是自杀,或者其中有些冤情,让她的魂灵徘徊在学校里?我们遇上估计只是一个巧合吧。”
“哇徐菲你你居然遇到鬼了你好酷啊!”林茵似乎终于听明白了两个人在谈些什么,不由得惊呼出声,险些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还在教室里补着自己早上没有睡完的觉。这里是高中,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徐菲示意林茵噤声,后者则是配合的把一根纤细的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边,颇有些诱惑的姿态。
“我也是这么想的。”方寒点点头,虽然是对着徐菲说的,但是目光始终停留在林茵的身上,“毕竟你和颖如与这件事情无关,如果真的有鬼,也不会纠缠到你们的身上。”
“不对……等等。”徐菲的心中猛地一跳,突然想到了那天庭林二中外公交车站牌旁边的钟颖如和高雪芹。那个高大英俊的学长,看似完美无缺的男孩,即使是徐菲在他的面前也要自惭形秽好一阵。
钟颖如与高雪芹两个人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样子,在人群中显得极为耀眼。徐菲想起来,那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让自己久久不能忘记。
或许就是这被忽视的一点,导致了徐菲和方寒的推论错误。此刻他重新整理了思路,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
但是,他却不想将这一切告诉给方寒和林茵两人。
这大概是一种私心在作祟吧。关于钟颖如的一切,徐菲只想要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