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明祯帝率文武大臣百位站在城门口,等着帝御城他们。
终于,帝御城打头,率领三万军队来到了明祯帝面前。
帝御城银色铠甲,银冠束发,较之平时的风流潇洒,许是军装的缘故,帝御城现在莫名多了些肃杀之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即便这样,还是听到周围女子的吸气声。
帝倾城跟在帝御城后面,挑了最为耀眼的的红色,黑色如墨的披风,长发高高束起,用银色发冠固定,配上倾国倾城的容貌,此刻眉眼如画,红唇紧抿,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多了些疏离清冷,少了些吊儿郎当。
这么一来,一旁的帝御城都被比了下去,更别说旁人。
帝京女子忽然觉得帝倾城简直太美了,红妆倾国倾城,武妆英姿飒爽,不管怎么样都让周围人黯然失色。
能与之媲美的也就只有恒安王世子,闻夙。
试问,谁敢娶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谁敢嫁比自己还美的夫君,她们现在觉得帝倾城和闻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想嫁给闻夙可以,首先,你要比他好看,根本不可能,所以帝京的女子都歇了这个心思。
帝御城兄妹翻身下马,向明祯帝抱拳行礼,不久,沈沅和陈奕安也到了,也是行礼。
沈沅和陈奕安,一个是翩翩少年,意气风发;一个是年少有为,神采飞扬。
他们四个,各有各的优点,让围观送行的女子心动不已。
明祯帝看着这四个人,除了帝倾城不被百姓们看好,其他人都是青年中数一数二的翘楚。
“各位请起,这次你们远赴边疆清河,责任重大,朕和整个帝京的百姓官员等你们班师回朝。”
“是,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
明祯帝扶他们起来,旁边的两个太监机灵的举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有五个碗,旁边还有一坛酒。
一个太监倒上酒,然后抱着酒坛子守在一旁。
明祯帝首先拿起一碗酒,对着他们说:“此去保重,我们等你们大胜而归。”
明祯帝说完,一口气把碗里的酒喝完,最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帝御城他们也是如此。
转过身看着数十万将士,帝御城第一个说:“我们此去保家卫国,为了大凉的将来,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也要凯旋归来。”
将士们有些是新兵,自是豪情满怀,随即就上下舞动着长枪回应帝御城。
“保家卫国,凯旋而归。”
“保家卫国,凯旋而归。”
“保家卫国,凯旋而归。”
三声过后,四人分别翻身上马,又是迷倒了一圈女子,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领着各自的队伍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帝京。
帝御城回过头,看到的是挥手送行的明祯帝和百姓,视线往城墙上看去,先看到的就是自家不靠谱的娘和沈念,冲着他们点点头,这才收回目光。
另一边的陈奕安,首先看到了范莺,高高的城楼上面,她陪在沈念旁边,目光的方向是帝倾城她们,他知道,自己那天的举动伤了范莺。
陈奕安觉得自己太自私了,根本没有问过范莺的意见,就否定了这段感情,这对范莺不公平,是自以为的为她好,却没想过她的感受。
“等我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陈奕安喃喃自语,一手扯着缰绳,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上胸口的位置。
沈沅瞧见他的小动作,忍不住轻笑:“怎么,和范莺吵架了?”
“不是我说你,学学我姐夫,宠着哄着,你倒好,还没娶回家就急着和人家吵架,就算娶回家了也不能凶人家,要顺着她的意思,再不行就商量着来,你干嘛和人家吵架,现在又自己难受。”
陈奕安瞅了一眼好奇宝宝一样的沈沅,回答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沈沅一脸自豪:“我姐夫告诉我的。”
“你姐夫已经有你姐了,你呢?”
言外之意,我们几个当中,就你没着落,还笑话我,先找到媳妇儿再笑话我也不迟。
沈沅脑子转过弯,当下瞪着陈奕安:“劝你还不听,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哼。”
陈奕安:“………”
你这么幼稚你姐知道吗。
沉默了好久,陈奕安忍不住问沈沅:“如果我做了一个以为是为别人好的决定,但是这个决定伤害到了别人,你觉得那个人会原谅我吗?”
“不会。”
嗯,回答干脆利落,这很沈沅,很傲娇。
“可是想补救回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姻缘天注定,岂是你我能说了算的。”
陈奕安:“………你小子也太记仇了吧,说吧,怎样你才能正常。”
沈沅瞧傻子似的看眼陈奕安,幽幽的回答:“我很正常。”
“对不起,刚刚不该那么说你。”
沈沅脸一撇,谁还每个情绪还是咋滴,你道歉了我就原谅,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是说范莺,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出事耽误人家,拜托,这只是你以为,保不准人家愿意等你呢。”
看着陈奕安的脸色不好看,沈沅低呼:“不会吧你,我就随便说说,你不会真的和我猜的一样这么做了吧?”
陈奕安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没经过脑子就干出来的蠢事:“嗯。”
沈沅:“………”
很想笑怎么办,这是出征,不能笑,要严肃。
实际上,沈沅还是很想笑,可是又不能大声的笑,只能憋着,憋着又难受,骑在马上一颤一颤的,这让陈奕安有些不爽。
他伸手在沈沅头上狠狠的敲了一记:“笑什么笑。”
沈沅也不恼,脸上因为憋笑有些发红,他缓了缓呼吸,然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奕安。
陈奕安被沈沅看的不舒服,作势要打他,沈沅立刻变得正经起来,陈奕安这才放下手。
“兄弟,你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帮你补救。”
陈奕安怀疑的瞅了一眼沈沅,为什么他觉得沈沅有些幸灾乐祸,不过还是把后来的事情也告诉了沈沅。
“你说你给范莺了半只玉簪,没有别的了吗?”
陈奕安摇头:“没有了。”
沈沅拍拍陈奕安的肩膀:“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连承诺都没给人家,人家凭什么等一段不一定有结果的感情。”
“就凭半只玉簪,那能代表什么?她一开始没想放弃,是你自以为是的聪明伤了人家的心。”
陈奕安沉默了,队伍走得慢,此刻还能看到城门,他回过头,城墙上的人散了不少,不过依然还能看到沈念她们还在,陈奕安清楚的找到范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