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倾城知道自己睡着了什么德行,此刻,她虽然装的若无其事,可是脸上的偷偷泛起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帝倾城的羞涩。
冰绿和水绿也不敢笑话帝倾城,万一把她惹毛了,帝倾城恼羞成怒,那就不好了。
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半年已经过去了,容哥也快一岁了,现在被养的白白嫩嫩的,滴溜溜的眼睛灵气十足,看着就招人喜欢,整天乐呵呵的,也不认生。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帝京时不时的飘点雪花,这并不影响人们对过年的开心。
帝倾城捧着手炉站在窗前看着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比前几次下的都大,很快,院子里已经有了一层薄雪,连带着帝倾城喜欢的石桌上也有了积雪,一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眼睛疼。
“小姐,范小姐来了,在夫人屋里逗小少爷玩儿,夫人让您快点过去,说是迟到的人罚酒三杯。”
水绿进来笑意盈盈的给帝倾城福了一礼,语气轻快的对帝倾城说。
水绿跟着帝倾城久了,从前的那些事似乎已经忘了,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偶尔会梦到自己一直放不下的念想。
这些念想也随着平淡的日子被搁置脑后,她现在有平静的生活,她也相信帝倾城不会骗她。
帝倾城面前有了笑意:“拿我的披风,我们这就过去。”
“是。”
沈念的院子里时不时传来笑声,热闹及了。
帝倾城踏进院子就听见范莺一惊一乍的声音:“啊念你看,他还会动呢,真好玩。”
帝倾城满头黑线的走进屋子,顺手捏捏在床榻上玩耍的容哥儿,现在他越发胖了,因为是冬天,整个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一个头,更像一个圆滚滚的汤圆了。
“我们容哥儿已经七个月了,现在会坐会爬,家里的李嬷嬷说,小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学会叫人了,我还等着他叫我姑姑呢。”
范莺惊喜的跳起来:“真的啊。”
说完满脸期待的坐在容哥儿对面,容哥儿却连个眼神都不想给范莺,范莺看着这个小家伙:“我等你叫我干娘,到时候干娘给你好多好东西,好不好呀。”
容哥儿好像听懂了范莺的话,抬起头咧开嘴对着她笑了笑,哈喇子都留下来了,沈念拿着口水巾给容哥儿擦掉口水。
容哥儿还不到一岁,虽然长牙,现在还只有几颗乳牙,一咧嘴就看的清清楚楚。
范莺也不管容哥儿理不理自己,自顾自的给容哥儿说:“跟我学,干——娘。”
范莺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给容哥儿擦完嘴的沈念戳戳范莺的额头:“要叫也是先学会叫娘,你呀,就等等吧。”
范莺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反而对着帝倾城说:“倾城来晚了,罚酒三杯。”
帝倾城无奈的说:“你最好有要事才叫我过来的,要不然……”
她们都知道,帝倾城最是怕冷,平日里连院子都不想踏出半步,整天窝在屋里围着炉子,就这样还抱着手炉,被窝里塞了汤婆子。
范莺手速倒是快,帝倾城话间倒了三杯酒,拿起一杯递给帝倾城,然后说:“放心,知道你怕冷,不敢让你白跑一趟,绝对的大事,等你喝完酒我才说。”
帝倾城向来干脆,三杯喝完,递一个眼神给范莺。
范莺“嘿嘿”笑了几声,在她们的注视下,声音小了不少,脸上是少女的羞涩娇俏,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来回绞着自己的衣角:“他去提亲了。”
帝倾城和沈念一下子有点回不过神,没反应过来范莺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沈念一个念头闪过:“陈奕安去你家提亲了?”
范莺脸上飞起两片红晕,觉得耳根子烫的厉害,眼睛的余光瞄了帝倾城她们一眼,飞快地垂下眼,不敢直视她们。
墨迹的哼出一个声音:“嗯。”
“真的?”
沈念和帝倾城惊喜诧异的看着范莺。
“嗯。”
陈奕安突如其来的提亲,不只是她,就连范莺的家人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范莺可是帝倾城的朋友,沈念也是帝倾城的朋友,沈念的父亲就死了,有人说帝倾城是不祥的人。
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范莺耳朵里,气的范莺当即就给嚼舌根的下人处置了,把那些嘴碎的人好好的敲打一番才作罢。
府里的人都认为范莺被帝倾城灌了**汤,更是认定了帝倾城是个可以蛊惑人心的妖女。
只不过这些话再不敢传到范莺的耳朵里。
陈奕安也没有和范莺商量,就提亲去了,接到下人通知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
后来范夫人让范莺回了里屋,自己和范大人则留在了待客的花厅和陈奕安还有他的母亲谈话。
陈奕安的父亲接手了帝舒的职务,守在边疆,和范莺提亲这件事写在家书里给陈奕安父亲商量过,他没什么意见。
最后的结果是,等过了年,范莺及笄后成亲。
“他也没提前跟我说,我也是吓了一跳。”
帝倾城捏捏范莺红的有些发烫的脸:“看来我是我们中最后一个成婚的了,时间这么快,已经两年了。”
范莺拿掉帝倾城正在作妖的手,佯怒的说:“可是倾城你别忘了,你比我大,所以我还是最后一个成亲的。”
帝倾城一愣,反问道:“是吗?”
沈念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记性呦,我问你,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帝倾城皱眉想了一会,最后老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沈念指着帝倾城笑骂:“你呀,连我都知道你的生辰,等小满过了不久,就是你的生辰了,今年就是五月二十一。”
“莺莺是过了秋分才过生辰,你是比她要早,这样说的话,真是倾城先和世子成亲了。”
帝倾城心里一沉,面上却不显,“我可是还没玩够儿,闻夙也能纵着我,我成亲后肯定和没成亲差不离。”
范莺同意的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就你这母老虎的性子,世子怎么敢不让着你。”
帝倾城掰掰手指,故意生气的看着范莺:“你再说一遍。”
范莺站起来朝着帝倾城吐吐舌头,边说边往外跑:“我又不傻,才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