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帝小姐派人来说,在临江楼等您。”
一个女人对慵懒歪在榻上的女人说。
榻上的女人冷哼一声:“她还记得有我这个人,真不容易,我倒要看看她整天都忙些什么。”
“是。”
临江楼。
帝倾城站在窗户前,看着街上热闹的集市,有卖各种各样的东西,瓜果蔬菜,鸡鸭鱼肉,手工饰品,还有小孩子喜欢吃的各类零嘴。
总之一切都应有尽有。
身后,门被推开,帝倾城回过头,是一个一脸不羁的妙龄女子。
她大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丢了几粒花生到嘴里:“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回去了。”
帝倾城坐在曼达珠对面,“要不要去看看纪乌?”
曼达珠撇撇嘴:“看他干嘛,你非要把我留在这干什么?”
帝倾城笑笑:“和你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不就跟你合作一次而已。”
“你这么急着回缙林做什么?”
缙林,是所有人不敢轻易踏进的一个地方,因为那里是蛊女的地盘。
曾经有人不小心闯进去,出来时候还是正常的,大家都赞叹他运气好,没被蛊女发现。
才两天,他死在了家里。
熟悉的人知道是中了蛊毒,有人想碰碰他的尸体,被老人呵斥,悻悻然的收回手,蛊毒一旦沾上,无药可解。
从此以后,家里人无论大人孩子,都知道不能轻易往缙林那边去,去了,必死无疑。
曼达珠的确不是先大汗的女儿,是他捡的。
可敦确实生了一个女儿,可是是个死胎,先汗正焦虑怎么瞒过可敦,自己的心腹来说,一个外人被陷阱抓了起来,他怀里还有女孩的哭声。
先汗一听,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把那个人杀了,留下了他怀里的女儿,等可敦醒的时候,先汗正抱着小女孩轻声哄着,看不出一点破绽。
其实曼达珠真正的身份是缙林蛊族族长最小的女儿。
当初,蛊族大长老不服师父把族长之位传给现任族长,也就是她的师妹。明明自己也有能力,甚至高于现任族长,可是师父偏偏选择了自己师妹,这让她怎么不嫉妒。
最后她杀了师父,率领自己的跟随者和现任族长开战,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被发现,她惨败,可是因为现任族长过于关注这场战役,她的小女儿一时疏忽大意,被自己派过去的奸细偷走了。
现任族长很愧疚,等把一切都处理好了,随即派了不少人找小女儿的下落,可是一直杳无音信,也就成为了她的一块心病。
而大长老虽然被族长打压着,只是一个长老之位,而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让人偷走了族长的尚在襁褓女儿。
直到曼达珠自己找到了蛊族族长,拿出自己从小就有的半个玉佩,这时候族长颤抖着手拿出了另外半个,合起来是一整块玉佩。
族长还是不相信自己找了很多年的女儿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又看了曼达珠身上的胎记,这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之前曼柯曼巴就说过,曼达珠不是先汗的亲生女儿,她不信,最后还是帝倾城告诉她,这就是事实。
曼达珠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的身份,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
“我娘要传位给我,那个臭婆子不同意,私下搞了不少小动作,我瞧着碍眼。”
曼达珠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从她帮着曼柯曼巴登上大汗的位置开始,就证明了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此刻这么愉快的接受自己是蛊族族长流落在外的小女儿这个事实,的确让人惊讶。
“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曼达珠依然嘴硬:“我只是看臭婆子不顺眼,想收拾她,省得她整天蹦跶让我心烦。”
曼达珠虽然嘴上不承认,可是她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娘很有好感,让她忍不住的想靠近,和她说说话,这是对可敦从来没有过的,虽然可敦对自己很好。
帝倾城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曼达珠:“我前几天送走了一个人,知道你要走,我来送你一程,顺便和你喝一杯践行酒,一路平安。”
曼达珠再次不屑的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也不会白帮我,说吧,你想做什么?”
帝倾城倒也干脆,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条件:“不管何时有战争,我只要你一个承诺,不会放蛊帮任何一个国家,除非我死。”
曼达珠知道帝倾城的意思,蛊女本身就稀少,她们的本事却是不容小觑,所以自然会成为各国皇帝拉拢的对象。
而放蛊制毒的本事向来只传女不传男,而外族女子想要学习蛊虫的本事,必须要有天赋和族长的眼缘,这样才能学,如果是偷学的,反而会反噬自身,轻者伤身留病根,重者当场毙命。
所以这也是蛊女稀少的原因。
曼达珠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反而说:“如果他们派人来攻打缙林逼我们就范呢?”
帝倾城笑笑:“只要我活着一天,缙林就是安全的。”
曼达珠听了帝倾城的条件,勾唇一笑:“我当什么呢,行,答应你就是,我们交手这么多次,都是你赢了,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你这个朋友我就勉勉强强的认了,有空去缙林我带你好好玩玩。”
“好,一言为定。和你成为朋友,一定是件有意思的事。”
曼达珠眉毛一挑:“必须的。”
帝倾城举起酒杯:“一路好走。”
曼达珠和帝倾城碰了一下杯子:“有缘再见。”
送走曼达珠回到帝府,帝倾城才算了了一桩心事,懒懒的瘫在贵妃椅上,冰绿给她打着扇子,水绿帮她按摩。
不知不觉,帝倾城在躺椅上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怎么回来的?”
水绿在帮帝倾城穿衣服,抬头冲着帝倾城暧昧的笑笑:“世子把您抱回来的。”
帝倾城一点也不怀疑水绿,他知道自己什么德行,继续问道:“我还干了什么?”
冰绿刚好打帘子端着洗脸水进来,听到帝倾城这句话,笑着把盆放在架子上。
“您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抱着世子而已,天快亮的时候世子才走,不过世子好像没睡好,有的时候奴婢瞧得清楚,世子眼底一片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