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珠从草原带回来的丫鬟进了屋,把门关的严丝合缝,曼达珠听见动静,一见是她连忙迎了上去,有些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小丫鬟点点头:“都办妥了,公主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到草原了。”
曼达珠听到小丫鬟的话欣喜若狂:“六哥真的这么说?”
这个小丫鬟是曼柯曼巴的人,也就是说她是曼柯曼巴派来监视她的,所以在小丫鬟面前,曼达珠自然要把对曼柯曼巴的厌恶掩饰的好好的。
小丫鬟肯定的点点头,安抚曼达珠急躁的心情:“大汗说了,等他在这边的事情忙完后就接您回去,您到时候依然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
曼达珠得到了保证,心情这才好点。
纪乌见了那位书法大家,亲自看着他临摹出先帝的字迹,对比之下,竟然分不出真伪,纪乌心动了。
果然,在第二天的朝会上,皇帝的贴身太监张公公拿出了所谓的先帝“遗诏”,宣布纪乌是太子,可即刻登上皇位。
张公公是一直伺候先帝的太监,有时候他的意思就相当于皇帝的意思,这份遗诏从他手里拿出来,基本就能确定纪乌就是太子。
可是不出所料,依然有不少人对这份“遗诏”表示怀疑,其中,四皇子纪鎏的怀疑最为严重。
“父皇的遗诏上真是这么写的?有本事就给我们看看,别空口无凭的说大话,你让我们怎么信你?”
不少人附和纪鎏。
“对啊,总要让我们看看才行。”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五皇子和张公公让我们这些老骨头看了才能证明五皇子名正言顺啊。”
顿时一片嘈杂,谁都想不到朝会上,一干重臣像菜市的泼妇一样大声吵闹。
纪乌笑笑,朗声回答:“皇兄,众位大臣,这种事情本皇子怎么可能骗人。既然皇兄想看,劳烦张公公给皇兄看看就是了。”
说着,给张公公拱手,张公公被人怀疑本就不悦,见纪乌这种态度,脸上才好看些,连说不敢。
纪乌声音不大,可是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本身吵闹的声音瞬间没有了。
只看到张公公走到纪鎏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了明黄色的绢布递给纪鎏。
纪鎏怀疑的看着纪乌,又看看张公公,不肯伸手去接,张公公的手举在半空,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纪乌说道:“皇兄还是看看吧,等下给各位大臣们也看看。”
纪鎏没好气的从张公公手里拿过圣旨,才刚看,就黑着一张脸,等看完的时候脸已经彻底沉了,他虽然不相信,可是遗诏上写的清清楚楚。
有五子纪乌贤明忠良,敏而好学,聪明睿智,立五子纪乌为太子。屈一人下,惟圣人能行之,伸万人上,若朕有不测,在朕殡天之后可登得大宝。
时间定在皇帝死前五天,最后,是皇帝的国玺印章,这下子就说明,纪乌的话是真的。
最后,所有来参加朝会的大臣都看了遗诏,有几位还是三朝元老,自然认得先帝的字体,看到遗诏上的字,本来的怀疑消失的干干净净。
“臣参见皇上。”
有了一个人的领头,其他人哪里还敢反对,纷纷跪下,嘴里喊着同一句话。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最后站着的,只有纪乌和纪鎏。
其他的皇子是个识时务的,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能保住一条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皇后所出的纪鎏才能和一向被先皇喜爱的纪乌抗衡一二,可是先帝中的毒又从皇后宫里找到。
皇后被囚禁,后宫纪乌的生母丽贵妃管理六宫,执掌凤印,位同副后,前朝纪乌被立为太子,马上就会成为新皇,这一切就会尘埃落定,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纪鎏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是他不服,文才武略他不比纪乌差,智慧谋算他也高于纪乌,可是为什么纪乌就能获得先帝的百般疼爱,对于其他儿子看都不看一眼。
丽贵妃身穿白色孝服,扶着贴身丫鬟缓缓的从内室出来,她身后还有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宫女。
丽贵妃站在朝堂上,看着跪着的一群大臣,最后的目光锁定在纪鎏身上。
她松开宫女的手,莲步轻移,走到纪鎏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纪鎏的脸被打的偏到一边去,口中有些腥甜,硬是压下喉中想要吐血的冲动,转过头看着丽贵妃。
众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情况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丽贵妃,就连纪鎏也是一脸差异。
纪乌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让他们都起来了。
丽贵妃看着纪鎏冷笑,他声音嘶哑:“皇后的贴身宫女招了,先帝所中的毒是四皇子交给皇后的。”
纪鎏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不可能,本皇子懂纲常尊卑,你说我毒杀父皇,有证据吗?简直荒唐。”
其他人也随之附和。
“怎么可能呢。”
“四皇子被先帝夸赞孝顺懂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简直胡说。”
丽贵妃听着下面大臣的议论,冷冷一笑:“本宫也觉得四皇子是先帝孝顺懂事的儿子,可是先帝怎么都想不到害死他的正是这个平日里孝顺他的儿子。”
“你们不信是吗,这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本宫把她带到大殿上就是为了让大家亲耳听到皇后和四皇子的所作所为。”
丽贵妃说完,侍卫松开了押着的宫女,小宫女没了支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奴婢什么都知道,就在五皇子从大凉回来的时候,四皇子就开始把一种药交给皇后娘娘,告诉她这是慢性毒药,让皇后娘娘偷偷放在皇上的吃食里。”
“皇后娘娘起先是不肯的,后来四皇子把所有宫女侍卫都赶了出去,和皇后娘娘不知说了什么,皇后娘娘竟然同意了。”
“因为奴婢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皇后娘娘有一次醉酒的时候告诉了奴婢,奴婢又惊又怕,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这件事就搁在心里,谁都不敢说。”
纪鎏抓住小宫女话里的漏洞:“那你既然是母后的陪嫁,怎么会出卖自己的主子?”
小宫女朝着纪鎏的方向“砰砰砰”的叩了几个头,再抬头的时候地板上和她的额头上都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