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来到丞相府,管家奉上茶说丞相在书房处理一点事情,让沈沅稍等片刻。
沈沅懒得耽误时间,他把东西送还给管家,并让管家转告金丞相多谢他的好意。
管家如实告知金丞相,后来金丞相也没有强迫沈沅把银票拿回去,只是让管家告诉沈沅,说如果有什么困难只管找他,只要他能帮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沈沅到过谢后就此离去。
金丞相目送沈沅越走越远,管家捧着盒子跟在金丞相身后。
“该动手了。”
………
等到三朝回门,沈尧早早的就吩咐厨房多做些沈念爱吃的饭菜,还把沈念平时喜欢喝的茶和喜欢的点心都摆出来,看他这幅小心忙碌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来了贵客。
沈念到的时候沈尧正逼着沈沅去茶楼里买她爱吃的栗子。
沈沅看到沈念嗷的一声扑过来:“姐,快告诉爹你不想吃栗子了。”
不等沈念说什么,沈沅感觉到一道危险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回过头正是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帝御城。
沈沅默默的松开沈念,帝御城笑眯眯的递给沈沅一本书,沈沅打开,是他想要了好久的孤本,当时就开心的咧开嘴,说话也比平时中听很多:“谢谢姐夫。”
帝御城又把带来的一本关于兵法的野史恭敬的递给沈尧,沈尧看了一眼,这本跟沈沅的比起来更是难得,他冷哼一声全是接受帝御城的东西。
帝御城给沈念递了一个眼神,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他深知,小舅子容易收买,老丈人就比较难了,不过迟早有一天,老丈人会接受自己的。
沈念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最在意的人,有他们在,她什么都不奢求了。
苍天终究是善待她的,沈念这么想着。
这天,沈念拉着帝倾城一起坐在荷花池旁边的亭子里,两个人手里都拿着鱼食,跟帝倾城的无所事事不同,沈念秀眉蹙起,无不担忧的说:“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是烦的厉害。”
帝倾城看着互相跳起来抢食的金鱼,听了沈念的话安慰她:“还想着那和尚的话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沈伯父不会有事的。”
沈念叹口气:“可能是这些天老是做噩梦的缘故,但愿别出什么事,上天保佑。”
事与愿违,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这几天帝京一直有流言,较于清河的士兵,皇帝更注重边疆的将士,有些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经过有心人的刻意渲染落在清河将士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沈尧和帝舒一样,他回帝京述职,清河的将士虽不说全部带回来了,可是之前有三分之二跟着沈尧一起回来了。
听到这些话,他们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这下子就更愤怒了,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谁都不比谁高贵,凭什么他们在清河吃不饱穿不暖,守在边疆的就不用为衣食忧心?
难道就因为帝舒带的兵守在边疆所以皇上就格外重视。
这些话落在他们耳朵里,就别有一番意思了。
他们不甘心,憋屈的情绪迅速迸发,
帝舒和沈尧正头疼怎么解决这些流言的事情,只见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到帝将军府里,看到两人单膝下跪抱拳。
“禀将军,出事了。”
帝舒揉揉眉心,颇有些头疼:“怎么了。”
来人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尧,一咬牙还是说了:
“将军,沈尧将军手下的人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帝舒和沈尧大惊失色,厉声问道:“人在哪里,简直胡闹。”
来人头一低,回答帝舒:“在校场。”
两个人急忙出府前往校场。
这是皇帝特意为了练兵建立的一个校场,有时候皇帝也回来巡查练兵情况,更多的时候是将士在这里进行几场友谊赛,彼此切磋,互相进步,可是皇帝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大凉没了外患的威胁,反而迎来了内忧的顾虑。
帝舒他们赶到的时候场面极度混乱,远远的就看到两拨人打的不可开交。
帝舒和沈尧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唇紧紧的抿着,很明显他们生气了。
正打成一团的将士看到帝舒和沈尧一同来了,默契的不再厮打,快速的分成两路站好。
“你们别停,接着打,本将军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谁更有能耐。”
帝舒和沈尧走到主将的座位上,一左一右的坐下来看着下面的人。
没人说话,只是齐刷刷的朝着主位的方向单膝下跪,除此之外没有其余的动作,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尧看着主场上的两个人,他们都挂了彩,狼狈至极。
他走到两个人中间,抬腿对着左边的人就是一脚,那人想来是精疲力尽了,竟连沈尧一脚都没接住,腾空飞出去然后摔在地上,荡起不少尘土。
那人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恢复了力气朝着沈尧的方向单膝下跪。
“李跃,你们真是长本事了,有力气内讧,怎么不多花时间练习,你们学的本事就是让你们互相残杀的吗?”
“你们接着打,等敌军打进来了你们也别停,分出胜负才好。”
沈尧说完和帝舒坐在一起,就静静的看着下面安静的众人。
右边的人朝着帝舒和沈尧分别行礼,然后也单膝下跪,不卑不亢的说:“将军,兄弟们不是有意的,只是他们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往兄弟们身上招呼,本来以为是点到为止,谁知他们下手狠辣,这才打起来。”
沈尧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他手下的人,低声问:“告诉本将军,你们来打人的原因是什么。”
没人回答他。
沈尧仿佛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他接着说:“你们被人利用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是不是。”
左边的人,也就是沈尧口中的李跃,他猛然抬头,眼神里依稀可以看出他的倔强:“明明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他们就比我们好?”
帝舒厉声喝到:“够了,张安,你告诉他什么叫比他们好。”
张安就是刚刚和李跃对战的人。
“我们在边疆也缺乏粮食衣物,是将军拿自己的俸禄来给将士们用,帝夫人会带着帝小姐去采些草药卖到周围的镇上,银子也都用来维持将士的生活。”
“帝将军一家跟将士同吃同住,除了帝夫人和帝小姐两人一顶营帐之外,其余没有例外。”
“想必沈念姑娘,不,想必少夫人在清河也是如此,我们都一样,皇上拨下来的银子,衣物都是一样的,结果也都是一样的,我们根本没有多少能拿到手里,并没有因为清河,边疆不同皇上就有所偏心。”
李跃一脸惊讶,不仅是李跃,还有他带过来的人也是如此,就差在脸上写四个字。
诧异,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