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姬紫月。
鞭马出了城,她茫然四顾。不阿城外地界遥遥无垠,她又该朝那处去呢?
姬紫月眉头深锁。
这时,她便突然见一人横刀立马而来,气势汹汹。
却是那三秋寨野豹子。
“嘿嘿,姬家姑娘何处去啊?”
蹭的一声,野豹子接近后翻身下马,当是脚下稳如泰山,笑嘻嘻道。
“我倒想问你呢。”
姬紫月不禁白他一眼,冷冷道。
话说,他们两人上次自姜家地牢无功而返后就分开了,这会怎么又追上了?
又是怎么出的城?难道跟她一般?
许是有过短暂的接触后对野豹子的印象有所改观,这时也并不排斥。
“自然是跟姬二小姐一个方向,我做买卖,你找人。”
“为何又与我一个方向?”
姬紫月继续问道。
“嘿嘿,我总觉得只有姬二小姐你能找得到他。”
“实不相瞒,我要做的买卖就是知道他的下落。”
“那你可问我愿不愿意?”
姬紫月再追问道。
“麻烦,老子不管,跟定你了。”
野豹子说话不利索,被姬紫月问来问去,心中火气蹭的直窜,摆手道。
“老子做的又是叶家小子的买卖,这下总没有问题了吧?”
跟女人打交道就是他妈麻烦,野豹子心底愤愤道。
可无奈作为寨主,三秋寨整个开支都得是他负责。所以,有银两不挣白不挣嘛。寻常下上好几趟山,也不比这一趟,银两来的多。
“粗俗。”
姬紫月冷冷撇下两个字,率先鞭马朝着一个方向扬尘而去。
“嗨!”
“老子就喜欢粗俗怎么了…”
野豹子闻声火冒三丈,当即嘴里嘟嘟囔囔,也追了上去。
一路并无所获,但姬紫月分析的方向不差,她遍寻山神、土地、文圣庙,也到过姜羡鱼曾留宿的文圣庙,只是那里空无一人。
姬紫月难免神情沮丧。
而这时,野豹子开口了。
“姬二小姐,对面那道山是野狼岭吧?”
“不知道。”
姬紫月振作精神,野豹子好像发现了什么。
“是野狼岭应该没错,你仔细看,山粱好像有官兵。”
“官兵?”
姬紫月目光匆匆望去,对面山粱确实有人影移动,还不少。
不过,她却不理解野豹子为何看出是官兵。
“嘿嘿,老对手了。”
野豹子说着,似是隐隐激动,悠悠搓着手,目光如炬。
别的东西他不认识,但山梁上那匹隐约的红马他却熟悉的紧呢。
十有八九,便是那罗庸的座骑。
哦对了,那罗庸在官府中还有一个称号,鹰眼。
看来,他们应当是有线索了。否则,鹰眼再厉害,也不见得对野狼岭不忌惮,嘿嘿。
“姬二小姐走的方向没错,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这帮家伙。”
“跟着他们,那小子不远了。”
野豹子放肆大笑。
不过,鹰眼作为不阿城八大武师之一,自然并非浪得虚名。既要尾随,便要谨慎万分。
野豹子可不怕,他早就想再会会鹰眼,不过目前不能乱了计划。
眼下时辰已是下午两三点。
再说那灵师徐仙来,她也在寻找姜羡鱼的下落。不过,她用的是“驭鼠”的手段。
她自有办法驱驭鼠类去找她想要的人,可这时徐仙来漫步荒野,脚下有三两只灰鼠“支支吾吾”了一阵,她也皱起了眉头。
鼠族竟也没有发现姜羡鱼的下落。
按理说,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但却是偏偏发生了。
要知道,鼠族众多,任何一片地面甚至地下都有他们的踪迹,它们互相联络,如是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又怎会…
“去吧灰儿,继续打听。”
这鼠族嗅过姜羡鱼的贴身衣物气息,迟早会有结果。
再说,眼下鼠族搜索无果无非寻常有两种可能。
一是姜羡鱼身处火中,二是姜羡鱼身处水中,因为鼠族天性不涉水火。
徐仙来想了想,当即又吹出一个响亮的口哨。
“扑楞楞…”
不多时,附近有鹰族飞来,落在她的手心。
“去吧,帮我找到这个人。”
徐仙来让飞来的一只鹰族尝了些许属于姜羡鱼的血,而后说道。
那鹰族像是听懂,旋即飞向高空,发出一声声的长鸣。
它在召集其他的鹰族。
徐仙来会心一笑,又随意漫步去,很是从容。
再说姜羡鱼。
他与傅红楼双双跳至河中后,当即不醒人事。
但他们还活着,随着河流的流势由上而下。最终,被一个打鱼的老汉捞起。
且说这老汉,高龄已有七八十,白发苍苍目光枯竭。捞起两人后,他也作了罢,撑着杆子就往岸边靠去。
随后,他指使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去村里喊人帮忙。
村叫霞集村,霞集村却也是临近荒废。仍然住着的村民不多,且多是老弱幼小。
不多时,那女孩叫来了三五村民,乱哄哄的将姜羡鱼两人抬回到打鱼老汉的住处。
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阵后,被老汉赶走。
说来也是巧合,这打鱼老汉以往是村里行诊的医者,只是这些年年迈显的更加吃力,他便收了手,靠着打鱼的生计与幼小的孙女过活,也能温饱。
老汉先后给两人的伤口上敷了药草,又摇头叹息。
看伤势,这男娃明显比女娃要重的多,情况不容乐观。
晚上,傅红楼首先转醒。
她问过老汉之后,神情中颇为担忧。
傅红楼眼看姜羡鱼,浑身冰冷至极,除却那微弱的呼吸,倒像是死了一般。
殊不知,他体内的天地阳精正徐徐游走在他体内的每一处,悄然治愈着伤势。
只是与之前相比,平缓了不少,却也源源不断,极其的稳定。
半晌,老汉带着小孙女又给姜羡鱼摸脉之后欣喜道,男娃竟有好转的迹象,傅红楼也是欣喜不已。
而后,老汉称是夜深去睡,留着傅红楼,她称是守在姜羡鱼身边等他醒来。
老汉临走时,似是误会两人的关系,说什么年纪轻轻就知珍惜实属不易,这让傅红楼颇为尴尬。
再看姜羡鱼,傅红楼猜测道,他约莫是还不到二十岁。
可自己已经二十有四。
如若可以,往后可以作为朋友。
傅红楼经历过一劫,算是对官府悬赏的事情作了罢。
只等姜羡鱼恢复。
日子又会回到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