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教室很大,而门的位置又比较侧,所以我怎么也看不到讲台那边。
不过我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在靠门对面前排同学的注意。
有一个女生就正好过来给我开门。
她一开门,我还没说话,后面的同学就都笑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笑,于是只是问:“王老师在吗?”
但给我开门的这个女生却说不出话,这又引得后面的同学笑。
后面的同学笑,于是她也抿嘴笑,有些笑弯了腰。
她把嘴里的水啊还是什么的咽下去了,才跟我说道:
“王老师刚才接到电话,然后让我们上自习,就出去了。”
我点点头,知道自己晚了一步。
说句:“好的,谢谢。”
就退开,转身下楼来。
在回到教学楼的时候,在一楼的大厅里,看到了一圈人。
其中有我千呼万唤没找到的老王,还有班主任,以及十班班主任,还有一个貌似主任模样的中年男老师。
我一走近就听到十班班主任很叫屈的说:“他也打了啊。”
这个‘他’自然是指我喽。
但我看到班主任耐心地说到正当防卫什么的。
然后他们看我来了,就停止了交谈,对我说,你跟孙主任上去写一下经过吧。
我跟着孙主任往上走的时候,瞥了一眼十班门口。
因为是和一楼大厅最近的教室,我想,外面的对话,里面头排的人是可以听到的。
在我和班主任出大厅的时候,我当时往十班的后排瞥了一眼,那体委表情很不安。
现在,却是伙同同伙几乎都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被罚站了。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以人格担保我也动手了什么的,但是后来我知道,老王的确是对十班班主任说过这样的话——
就算是你说的,他后面不是正当防卫了,可你别忘了,是你们找上人家班先去打的人。
我跟着孙主任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他忽然说道:“你还挺厉害的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情绪不高地一笑。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你这个头发,还挺艺术的哈。”
这我只能赔笑了,连说,没有,我是有点自来卷,头发一长,就这样。
知道他会说头发长了我给你剪之类的初中时候常听到的话,于是抢先道:学习比较紧,没什么时间去理发。
孙主任于是问:那么你考试考多少名?
我说,我在班里第二,年级排第五。期中考试的时候。
然后他就不吱声了,再不出为难我的话。不得不说,这和初中时候不太一样。初中时候我即便考年纪第一,主任也会追着我,让我换裤子。
到了老王的办公室,也就是广播站,这孙主任让我坐下,讲讲事情经过。
我于是就讲起来,当然中午的后半场是被我隐瞒的。
他第一开始,从厕所那段开始就问我,你说的是‘出去抽’还是滚出去抽。
我很明确地告诉他,我说的是要抽出去抽,别在厕所里抽烟。绝对没说滚字。
当然,其实这个情景下,说不说滚,都是一个效果。
听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意思,一样的程度。
既然他老是这么挑刺,那我也只好告诉他,滚字是绝对没说的,因为我也是压着火的。
问完了,他就让我写在一张陈情表上,像口供一样。于是我就开始写。
写的我直觉得丢人,因为练来练去,字还是那么个潦草的大破字。实在不入眼。
我旁边那排坐着的一个女生的字就写得特别好,跟印刷的楷体似的。问她怎么练的,她说没练。只是从小,从小学就认真写。
我一边写着‘笔录’,一边想着,一定要练好字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