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务之后，头儿，可能会调职。”
程光清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啊……嗯，我知道。”良久，楚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躺好若有似无地回了一句。
这件事，白峤的心腹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要调职，白峤才会急着把那伙人都收拾干净了。平时嘴上不说，但他们心里都门儿清，而且提起来心里难免难受。
虽然训练起人来的时候能把人折腾得掉一层皮，脾气也不好，又冷又傲。但也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带领他们创下了一个又一个不能对外言说的功勋。
程光清嗤了一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这一夜很漫长，无论是连城医院的程光清和楚杰，还是湖城顾家的顾昔，谁都没有睡着。感受了黑夜里最暗的一段时光，再看着窗外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明明是黎明将至的景象，却让人深深地沉在了黎明前的那段黑暗里，看着那一点光，却无法触碰，叫人难受。
一夜没睡的结果就是顾昔第二天顶上了重重的熊猫眼，就连和顾父顾母一起吃饭方的时候都没能忍住哈欠连天。
“昨晚没睡好？”顾母忍不住问了句。
“唔，老是做梦。”顾昔抹抹眼角，歪着头胡诌了个理由回给顾母。顾昔自己也奇怪，前两天沾枕头就着似的睡不醒，怎么昨晚一点睡意都没有。
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吗？
“爸什么时候去公司？”
孩子的事不论多小，在父母的心里都会乘以数倍地放大，免得顾母再担心她的睡眠问题，顾昔换了个话题。
“元宵节过后。”顾父回道。
“这么晚？”顾昔微微吃惊。自从顾小叔去了江城之后，顾父都是初七八的样子就开始回公司主持大局了，怎么今年会待到过完元宵节再去？
顾父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颜色淡淡没答话，顾母才笑了一笑，道，“你爸说难得你和你哥今年都在家过元宵节，所以他也在家多待几天再去忙公司的事，公司的事可以放一放，不着急。”
顾昔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本来是随口问出的话，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她还想着能顺便提提提前到靖城的事呢，这样待在家里，一点白峤的小昔都没有，她心里不安。
到靖城去还能早点接手袁老师的实验室，如果条件还不错的话，她还能提前把自己重生时没能带回来的东西做出来。
像帮助骨骼恢复的仪器之类的，就算白峤用不上，她的战友也说不定能用上。
这些东西，做出来放在那里总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实验室里因为对最新的窃听设备感兴趣而研究出来的‘窃听片’也起到了作用，当时本来是因为除了一个细胞再生器什么都没能带回来，所以实验室里凡是还有点价值的东西顾昔都留了下来。
其中就包括她自己改造过的窃听器。
没想到这次回来就用上了。
顾昔想着等回了靖城，她至少要再造出一些用于追踪定位的东西才行，不然一点都不知道白峤的下落，她总是不放心。而且到时候做出来也可以给黄文虎用上。
但是现在……
“嗯，元宵我要吃汤圆，黄姨做的黑芝麻汤圆可好吃了，甜而不腻。”顾昔捧着汤碗把头抬起来眯着眼睛冲着顾父顾母笑了笑，用顾宣的话说，一副馋虫模样。
提前去靖城就算东西做出来也不能给白峤用上，而且她这次一去靖城又是半年，半年不能回家，半年不能见到顾父顾母，顾昔自己也挺舍不得的。
罢了，等过了元宵节再去吧。说不定，白峤也能赶回来过元宵节呢，。
他可是答应过她元宵节的时候陪她一起挂灯笼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