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清的拳头也没真的落到楚杰的身上，毕竟楚杰现在陪他一起躺在医院里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真是的，明明是组织里的技术人员，还非得逞英雄救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楚杰替他挡的那一下，他现在也就不是重伤住院这么简单了。再恼，这份情还得记着。
两个人正闹着，放在床头的手机震了震，程光清眼疾手快，把手机捞起来一看，表情一顿，狠狠一皱眉后缓缓松开，重重地吐了口气。
——嗯，那晚安。
顾昔的短信内容。
难道是没看出来？程光清疑惑。
但这样都看不出来也说明嫂子平时对头儿太不上心了吧，像这样明显不是头儿的说话风格的消息都看不出来是假的。也不知道头儿到底迷上嫂子哪一点了，娶个菩萨似的回家供着。
但这话程光清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往外说，顾昔的存在，组织里知道的人很少，除了他和楚杰之外就是齐副手，齐副手怎么想他不知道，但就他和楚杰来说，是不怎么喜欢顾昔的。
原因无他，就因为顾昔对头儿的态度。
虽然头儿什么都不说，但他们有眼睛，会看。哪有结婚那么久一点都不对丈夫挂心的妻子？
但他们的嫂子，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妻子。就算是不知道头儿的身份，不知道头儿是在做些什么，所以也不挂心头儿的安危，但至少丈夫在外，妻子总要隔一段时间联系关心一下的吧？
哪像他们的嫂子，哼，从来就没见头儿的这支手机响过。
但没办法，谁也架不住他们的头儿自己喜欢，明明自己马上就要置身于危险之中了，临了想的却还是让嫂子安心。
所以再不情愿，程光清也还是把这份任务接了下来好好做，这是头儿的意思，他不能忤逆头儿。
呼……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关算是过了，嫂子那边再发什么消息过来再另说，他反正躺在医院里也没事可做，索性就想想嫂子可能问什么、他要怎么回之类的问题。
今天完全是因为措手不及，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嫂子真能主动给头儿发消息过来，而且态度……好像还挺好的。
“回你床上待着。”程光清负责任地学着白峤的语气回了一句‘晚安’过去，等了一会儿不见手机再有反应了就将手机收了起来。见楚杰还半趴在他病床上不走，冲他吼了一句。
“哟，真是没良心，也不看看我这腿为谁瘸的？”楚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道。一句话把程光清的话堵死了。
“算我欠你的”程光清皱了皱眉，良久，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楚杰救了他的命，代价是他自己的腿。一双完好的腿对一个军人来说多重要他清楚得很，楚杰的腿还在观察期内，观察期过了才能知道将来能不能好全。
要是好不全了，楚杰的军旅生涯，也就算是赔在他身上了。
看着程光清的脸色罩上了一层灰暗，楚杰把手伸到程光清脑袋的上方，在程光清正准备抬头看的时候重重拍了下去。
“哥们儿得到头儿的赏识是靠脑子，又不是像你似的靠体能和作战技术，就算腿真的坏了也不碍事。”
程光清苦笑了一下，他哪里听不出来这话是在安慰他，军人毕竟是军人，即使是技术人员也不可能瘸了腿还留在部队里，在关键时刻拖部队的后腿。
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性质的部队。
再说了，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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