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毛哈哈大笑,“我若是沙鹰帮的人,何苦又来做这些呢?”
余长眠想想也是,自己与凌仙姿和沙鹰帮之间的恩怨无非是捣了沙鹰帮老窝,而红六娘也最多是被认为背叛了沙鹰帮,并不需要如此多事,而眼前这个一脸病容的年轻人为什么知道这么许多,除非他是
余长眠面色变幻,他曾想到小叶儿曾在郑家说过有一个爱咳嗽的哥哥,难不成眼前这人就是小叶儿曾经在沙鹰帮金银窟中遇到的那个人,而小叶儿也因为这个人保住了性命。
余长眠立马质问道,“你就是指引我们找到沙鹰帮的幕后之人,而且还救了小叶儿的性命?”
姜二毛点头,“不错,只是你的反应稍显慢了些。”
余长眠再问,“你为何要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你究竟是谁,你为何不亲自做这些事,非要让我们来做?”
姜二毛深吸一口气,“你的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多,我现在只能给你说,我对你还有你的朋友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我是谁对于你要救凌仙姿和郑雪叶并不重要,我想做什么更是不重要,我若是能够亲自做,何须费尽力气前来救你,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再说,很多事情我也做不来。”
姜二毛站起身来,也不想多言,便朝门外走去,“明日天亮你回到碎叶城后,一定要将事情说与李俶听,若是你们打算好了要前往极乐地狱,明日子时,我便在碎叶城城北郊二十里处,一所土地庙前等你们。”
说完,姜二毛又对门外说道,“你回来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进来?”
门外进来一人,是贺兰星,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
余长眠一见,见贺兰星黑衣持剑,不苟言笑,与小叶儿当日形容的不差分毫。
贺兰星将包裹给姜二毛,又转身出去了,姜二毛将包裹接过扔给余长眠,说道,“里面是你们的衣物及兵器,我帮你们将它找了回来,”姜二毛临走时还不忘揶揄道,“不用言谢,就当是我给二位的新婚贺礼,你们将事情办完之后,我必定给二位补上一顿丰盛的酒宴,哈哈。”
说完笑了一声就出门去了,然后转身,朝余长眠笑了一下,顺手将门给带上。
姜二毛和贺兰星走到之前的外洞,姜二毛看了看外面漆黑一团,风雪呼啸,姜二毛裹紧了毛氅往金银堆上一躺,“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现在只能在这里睡觉了,天一亮,还得再去找郑道和胡斤,真是不得闲呢。”
说着,姜二毛翻了一个身,打了个哈欠,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躺在金银堆上睡觉,硬是硬了些,心里可是很舒服,你说是吧,小星。”
贺兰星盘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懒得理会有些话唠的姜二毛,贺兰星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抛到姜二毛身边,“你今晚的药。”
姜二毛笑着将瓷瓶捡了起来,拔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指肚大小的红色药丸,看了一会,便吞进肚子里去,然后闭上眼睛,轻声自语道,“晴儿,小星长的和你是越来越像了。”
而在房间里,余长眠接过姜二毛丢来的包裹,打开一看,确实是两套衣服,一男一女,而且就是自己和红六娘的衣物,就连红六娘的软鞭和自己的骨笛都在,
余长眠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红六娘,红六娘双目紧闭,没有理会余长眠。
余长眠低头将红六娘的衣物挑出来,挑衣服的时候,余长眠从衣物上闻到红六娘的淡淡体香,心中一突,赶紧将衣服收拾好,想要给红六娘送过去,可又迟疑。
犹豫了片刻,余长眠还是摇晃费力起身,将红六娘的衣物放在床上,见红六娘还是闭着双目,不做理会,余长眠心中竟升起一股失落,微微叹了口气。
余长眠便道,“姑娘,你还是将衣服穿上,好生休息吧。”
红六娘不为所动,余长眠便又说了一遍。
红六娘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余长眠想了想,一个姑娘的贞操名节被毁,自然是极其要紧的事,只盼红六娘不要记恨,想到这里,余长眠又赶紧摇了摇头,一个大姑娘被人害的做了这样的事,怎么能够不记恨,是自己太傻了,余长眠将目光转向别处,长叹一口气。
过了一会,余长眠又不由得再看向红六娘,只觉得红六娘的面庞更是绝美倾城,与之前初见不一样,初见之时,余长眠便惊为天人,可如今却多了几丝流连和心疼,是从心底里透出的怜惜之感,或许是因为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吧,看着看着,余长眠心中生起一团火热,很想过去再亲吻一口红六娘的脸蛋。
方起此念,余长眠赶紧移开目光,心中恨恨骂自己道,“余长眠啊余长眠,你就是一个禽兽,不,连禽兽都不如,你竟然还想”
余长眠叹了口气,对红六娘说道,“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余长眠一人的错,万万不该毁了姑娘你的名节,我余长眠虽然不才,但愿意为姑娘负起全部责任,若姑娘不愿余长眠负责任也可,只是劳烦姑娘多等几日,待我救回小叶儿和凌仙姿姑娘,便在姑娘面前引颈就戮,或者让姑娘的师父将我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红六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余长眠还想再说,却又止住,心里头失落之情比之前犹胜。
余长眠将衣服拿好,慢慢挪出门去,轻轻将门关好,挪到隔壁去看鹰七。
听闻余长眠已走,红六娘紧闭的眼角留下泪来,咬着牙说道,“余长眠,余长眠,我千里迢迢跑到西域,就是为了找你,师父命我将你带回去,不想我却**于你,此刻我身体虚弱,无力杀你,若再见时,此仇此恨,必千倍万倍讨还!”
余长眠走到隔壁,发现鹰七躺在床上,但是一直昏迷不醒,余长眠呼唤几声后,鹰七仍无知觉。
余长眠附手探去,见鹰七经脉正常,并无异常,便放下一半心来,靠在床边,脑中尽是方才姜二毛所说的话,这些事情突如其来,余长眠脑中如同裹了一锅浆糊,理顺不清。
加之体力耗尽,一阵疲乏又上涌而来,余长眠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