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王柘坐在地上望着抽搐的手指,他恨不能剁掉,心中的烦躁已经到达顶点。他很想大叫来发泄自己的心情,可是他不敢,他怕吵到邻居。手臂慢慢抬起回缩放在唇边用力咬下去。一排排齿痕印在胳膊上,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为什么跟废物一样,为什么倒霉的人永远是我?”王柘含糊不清的低语着。为什么为什么</p>
他想到曾经深爱的陈霞,曾经无话不说的人如今变得只有沉默,听朋友说她要订婚了。他想到秦舒夏,那厌恶的眼神,和决绝的话语。王柘拿着相框,仿佛在看着她们在说笑。同样的天秤座,同样的性格,连动作都几分相似。</p>
夜深了,王柘慢慢站起来,打开灯,似乎做了什么决定。</p>
拿起背包塞了两件未晾干的衣服,吹风机、牙膏、牙刷、充电器,想了一下把相框也塞进了背包。带上眼镜,最后扫视了一眼,轻轻关上门,尽量放轻脚步打开外门,当他走上街的一刻,好像呼吸都变得轻松了许多,“走吧老王,我带你去看世界”。王柘握拳捶捶自己的胸口如是说。</p>
“又要下雨了吗?”当他打车到机场的时候,一阵冷风袭过,让他不禁有些发颤。坐在空旷的机场大厅内,一排排整齐座椅被闲置在那里。宽大的玻璃窗外闪烁的信号灯,他思绪不由自主的飘乱。</p>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逃离一样,王柘选择最近的航班是次日凌晨。他甚至没有请假,反正一切都是借口。看着身边缩在一起的几条纤细的身影王柘突然有了一点温暖。一直以为发疯是男人的专利,现在才意识到,女人的任性丝毫不下于男人。似乎同样等候午夜航班,睡前的眼神交流让王柘一度以为自己变成了被审视的商品。初春的夜晚总是格外的冷,白天阳光至少还能带来些许温度,夜里如果是往常这个时间应该缩在被窝里摇微信吧。</p>
臆想中的王柘无意间看到了一群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冷清的大厅安静的行走着犹如幽灵般。每人手持精致银色箱从安检方向过来。最前面看起来是一个年青人,个子不高带着一副漆黑的墨镜,白色风衣内置灰黑色马甲,一条酱色骑马裤,黑红相间皮靴,旁若无人的直接穿过登机口。不知道是王柘看的太入神了,又或者本就人数不多的大厅,只有他一个人这么专注的凝视。在青年将要走进通道的瞬间,似有所觉的回头望了一眼,“四目”相对刹那……王柘突然发现周围升起了雾气,目光所及的远处只有一道身影,红色的高跟鞋清脆的回响,慢慢的消失在雾中。心莫名痛了起来这是舒夏离开的最后一刻,他始终记得这个背影。眼泪慢慢流下来,他想大声呼喊却不能发声,王柘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慢慢蹲下,感觉是那么无助。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间醒来,他发现自己还在椅子上,旁边一群熟睡香香的美女,只是再也没有什么黑衣人,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p>
飞机豪华包厢里一个魁梧的有些夸张,不知道是印度还是非洲大叔。他慢慢靠近独坐在真皮沙发上的青年,说的居然汉语:“组长,刚刚那个人有什么不对吗?用不用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做出切菜的动作,看着年轻人闭目似乎没有指示,他慢慢退后恭敬的站在年轻人身侧,低下头看向地面眼里始终充满了敬畏。只有他才理解家族为了争取神社这次派出的队伍多么恐怖。不提同行来20名拥有4阶的高级执事,光他身为5阶高手,都可以杀到梵蒂冈宫溜达溜达了,当然……进是进去了,能不能出来就要看老教皇心情了。</p>
他从记事起便被家族收养,不知道出生、不知道父母,只知道在上千候选替补中,层层淘汰最后活下来当上亲卫,看着一同成长起来的小主人,心里除了崇敬还是崇敬。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出身,他给自己取了一个比较西化名字默罕默德酷。非洲大叔面包圈似的嘴里,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缓解下一路上的激荡心情。</p>
很快就到了登机时间,往常都要延误的航班今天出奇的准时。怀着迷茫的心情,王柘跟着清一色的女生踏上了飞机,看到空姐熟悉的微笑,他仿佛看到了陈霞,以往每次旅行的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现在久违的旅行,久违天空的气息,却不能见到那个好久不曾见到的人。他要了条毛毯倚在座位上。</p>
看着小窗口外灰色的云层慢慢被穿过。人类的伟大可以化身成鸟儿翱翔天地,穿越时空的距离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的归宿在哪里呢。突然,一道闪光打断了他的思绪,“云层是在翻滚吗?”这突然变转的气象,紧跟着耳边便传来广播声,“飞机可能误闯进一片高气压云层,请各位旅客抓紧安全带,一会儿会有间断颠簸。”“高气压?高空急流?难道刚刚是闪电?”“轰隆”一声巨响震动王柘的眼角急速的跳动,视野里出现了奇异的一幕,甚至让他忘记了捂住耳朵。远处云层中闪烁的银芒突兀的变成了银色鳞片,快速的在挪动,若隐若现很快就被云层盖住,广播里还在不时的传来解释和安慰,只是恰巧经过暴雨区域,飞机一切正常……看着外面依旧初始时的灰雾,呆滞了片刻,王柘突然很想大叫,他看见了他看见了,可是,那是什么?鱼鳞?蛇?龙!他相信看到的人没有不会激动,它到底有多大?无法估测的距离转瞬即逝的景象。“这tmd,最近幻觉重生”</p>
王柘几乎下意识的去拉身边的女孩,本想问问是不是也看到了,可是迎来的却是一双警惕的眼神,“大叔,你越界了!!”让王柘冷汗直冒的腔调,心里腹诽一阵毒舌。王柘也懒得再说话,靠在座椅上怔怔的望着窗外。继后的飞机一切正常,在飞行3个小时后安全着陆。每个人都微笑着离开座位,或匆忙赶路或感叹自己一路的神奇,在暴风雨中穿过即使以后很久都是一段谈资。王柘随着慢慢走下了飞机,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兴奋,默默的坠走在最后,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冷风拂面一股清冷熟悉的气息,刚刚升起的太阳红彤彤的,模糊的山形开始透出绿意,茫茫天际弥漫一层白雾,兴奋的丫头,到处乱跑快乐的像个小孩。看着蒙蒙亮起的天空,王柘下意识大喊了一声,“我回来了”然后惊慌的像个兔子飞奔钻进摆渡车。在踏进酒店房间的一瞬间,王柘直接把自己狠狠丢在床上。他不记得多久没有这么长途跋涉折腾过了。</p>
抓住被角像面卷一样团成一个蚕蛹状,学着毛毛虫摆正了偏离的位置,躺在枕头上头沉沉的,似乎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一会儿就呼吸匀称着睡了过去。</p>
就在王柘进入睡梦中的瞬间,无人察觉的高空处裂开了一道缝隙仿佛从中撕开,一条何止千米的巨大身影慢慢游动而出,睥睨一眼下面规模巨大的城市,似乎只是一个摆动,爪下一团云气聚集瞬间不见了踪影。而在距离王柘不远处的一条高速公路上,20多辆加长宾利急速的行驶着,像一板滑落在高速上的巧克力块,居中的车内两人对面而坐。青年人侧卧在座椅上,左手抵住脑袋,右手无序的在空中虚点着,对面非洲大叔手里摆弄着一个i派似的电子屏,一道光屏投射到空中,随着手指飞速的连点,一条条河流、山脉、公路,都跃然跳入光屏中,一条绿线将两个红点曲折的连接在一起,“组长,图像构建完毕。如果按现在的速度我们再有2小时就能到达天池山脉。”非洲大叔停下手指,坐的笔直恭敬低下头,手里的端着i派似乎不敢跟年轻人对视。年轻人手指依旧在空中虚点。缓缓的坐直身体,“能确定具体位置吗?”有些清脆的声音从嘴里发出。“跟据神社情报,地宫入口有四处,分别在瀑布、谷底森林、黑风口、浮石林,其中,唯有瀑布不需要钥匙,但是届时会有异象,想要强行进入5阶以下有生命危险。”青年人眉头微微蹙动下,“另外三处钥匙拿到了吗?”“黑风口和浮石林钥匙已经到手,谷底森林还在进展中”非洲大叔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把所有问题回答完。</p>
“索爹斯内”常常的尾音,年轻人似乎对情报很满意,嘴角似乎上扬出一个弧度。这让憨厚的非洲大叔紧张的脸上也放松了些,“中国势力已经有所察觉,但大部分精力都被钓岛海图遗址所吸引,我们以观光名义来天山暂时被监控中,欧洲方面正为教皇神祁资金谈判。只是,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搜集情报时曾遭遇过,疑似同盟。”听到同盟两个字,年轻人虚点都手指骤停顿了下,又继续虚点下去,“先回驻地”右手轻轻刮动着那光滑的有些圆润的下颚思索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