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校怎么样？交到朋友了吗？”上校走到窗边，点燃了第三支烟，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
“关于石里中学的报告我已经传输，elite组织中众多家族子女和继承人都选择了这座学校进行训练，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对抗我们。目标正在逐一甄别中。除了公主之外，最有趣的应该是左紫惠，代号cat，她是开国将军的女儿，属于elite中的激进派。”雨欣说。
“你在军训里面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上校问道，看他的笑容显然是知道情况，这句问询算是敲打。
“我猜这个军训应该是个幌子，它的规则非常奇怪，我现在还不明白是为了什么。”雨欣说。
“在一帮官二代和富二代里，他们想选拔出什么？”上校问道。
“我会继续寻找答案，从长远来说，石里中学对我们是威胁。要我进入石里中学是否也有这个因素？”
“不不不，这个学校没那么重要，给你转学只是为了接近adam……他叫什么来着？杨宇嘉？”
“给他办理入学的是李家，adam可能跟李家有什么关系，虽然他认识李薇薇，但李薇薇应该只是李家外围的人员，与核心没有直接联系。李家会帮adam很令人费解，三年来的观察中，没有任何迹象表明adam跟李家有联系，变化可能是在最近发生的，但我没有新港行动的权限，无法做出判断。”
“不不不，足够了。”上校说，“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这样很危险。”
“上校，我能问一句吗？”雨欣问道，“adam到底是什么？”
上校冷笑了两声，没有立即作答。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那我的任务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他是某个重要人物的子女，那三年来没有任何联系，这也太反常了。”
“如果都不是呢？”
“上校，请明示。”
“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很危险。完成好你的任务就可以，不要做多余的事。”
“明白。”雨欣明白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索性闭嘴了。
现在已经是入学的一周之后，大家都已经从军训的紧张中解脱出来，进入了日常的学习之中。但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风纪委员会在补充成员，学校的各个社团也在招揽人员，这正是雨欣形容的：“小孩子们过家家”的时候。但她必须参与进去，就如所有的领航员一样融入环境。
忠实地反映环境，是隐藏自我最好的方法。
上校虽然没有明说，但雨欣明白他对自己过多展现武力的行为不满。她在扮演高中生，但普通的高中生是没有她的战斗力的，人设的矛盾会成为她致命的弱点。虽然思萱和左紫惠都很厉害，但她们是家族精英，从小接受训练，但雨欣的设定里没有这么复杂而可供调查的材料。
“记住，你只是个高中生，只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使用武力。虽然最近必须保持低调，但任务的执行必须积极主动，这是两个相反的命令，做到哪种程度需要你自己取舍。”
“明白了。”
雨欣从沙发上站起来，蹬着一双蓝色的海豚拖鞋。她的头发在沙发上压得乱糟糟的，外面套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但当她从卫生间里收拾完回来，她的长发已经吹直，整齐地披在耳后。
“冰箱里好像多了些东西，你给我带了些什么？”雨欣坐在沙发上穿丝袜，她修长的双腿蹬在茶几的边缘。此时烟灰缸里又多了几支吸了一半的香烟。
“黑海的鱼子酱，你当年最喜欢的。”
“克拉克，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就算记忆是一样的，不同的身体也会喜欢同样的食物吗？”
“谁知道呢？你尝一尝不就得了？还有我说过不要叫那个名字。”
“你一开始不也叫我eva吗？”雨欣撇嘴。
“组织想要领航员保留战斗的经验，但记忆无法分割。必然会有杂质混在里面，琐碎的情感，关系，记忆，都是杂质的一部分。你还记得几十年前的那个你，还有你在克格勃的朋友吗？”上校笑道。
“我没有朋友，克格勃的真实身份都是机密，他们之间也不会有真的友谊，我们都是谎言的一部分。”雨欣回答。
“你扮演eva，eva扮演克格勃，克格勃扮演他们想要扮演的人，那么你究竟是谁呢？”上校问道。
“我挺喜欢雨欣的这个身体，刚刚记忆移植的时候她只有十四岁，不像上一具身体有着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但我就是喜欢这个姑娘躺在培养仓里的样子，她让我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所以，你觉得自己就是雨欣吗？”
“是的。”
“很好，看来你没有身份认知迷失的症状，对基准问题的回答在标准范围内。”上校评价道。
上校是自己的领路人，同时也是自己的监控者。雨欣心里很清楚，领航员之间不会有什么真正的“亲密关系”，一切都是试探。
“所以又有什么特别任务吗？”
“不算什么大事啦，我有个东西需要你照顾。”上校眯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