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的的夜晚各家各户都是灯火通明的。街上彩灯闪烁,香风悠然。举目望去,数不清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美轮美奂,上面都搭起了舞台。歌舞,演剧,喧杂乐曲全都齐齐的汇集到一处。各个精致楼台亭榭更像是过年一样,张灯结彩的挂起无数艳丽的灯笼,金黄的穗子不停摇摆。空中更是回荡着婉约地;轻快地;哀伤地不同风格的乐曲。不过再钻到耳朵里却像是重金属与管弦乐混杂一起同台演奏。
牵着水晶走在街上的夏游,右手持扇,自是一派风流俊秀,樱桃般鲜嫩的双唇间露出八颗雪白贝齿,笑眯眯的说,
“也不知是哪位风流诗人曾留下这样一句‘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温柔乡’啊!哈哈~果真是乡如其名!”
身旁的水晶听完话后差点没栽倒,徐凝的《忆扬州》到这就变成‘温柔乡’了?!真是穿越穿的什么都变得乱七八糟~
“我说兄弟,好歹你在家里也读过几本子的书,有本事你也临场发挥作一首,咱就别在这拾人牙慧行不,你的面子丢了不要紧,我以后还要抬起脸做人呢。”
不知为何水晶就是看不得夏游这副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的德行,总想奚落他两句。每次弄得夏游都特没面子,实在急眼了他就问水晶为啥老挤兑自己。水晶很直接很爽快很一针见血的回答道,因为你欠这个。此后每当水晶再对他搞人身攻击的时候,夏游就瞪她两眼做即无声又无奈的反抗。不过这次的情况要有所不同了。
“不想去万芳红楼了是不是?不想去就回客栈,正好我今天也折腾累了。”
说罢,夏游转身就走。水晶见状,立刻蹿到他前面,揽住夏游的胳膊,笑脸上露出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的笑容,
“夏哥哥~我的夏哥哥~都是水晶不好,我错了行不行~夏哥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上至天文,下晓地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吓死万千少女,教坏年轻朋友,专骗小孩零用钱,调戏良家妇女”
“打住!打住!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骂我?”
“哎呀~怎么会,快走吧,今天听说红楼有才艺表演,好多漂亮的舞姬,晚了就就抢不上位子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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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芳红楼兰香阁。
“来了?”
刻着兰花纹饰的红木茶桌旁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只见这位夫人虽芳华妙龄但依旧明艳动人,肤若凝脂,乌发蝉鬓。
“温萨见过不知您远道而来,招待不周,请您降罚。”
温萨跪在贵妇身后,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昔日里不可一世的架势早已消得无影无踪。
“不知者无罪。本宫也是闲来无事才到你这逛逛。”
迅国此刻与津国的仗打得这般火热,你居然还说先来无事?温萨暗思道,看来你从不曾交真心与我。温萨的心不由的一寒。
“听说那个小贱奴又逃出去了?”贵妇又问。
“已经抓回来了。”
“哼!那就好好让他吃点苦头!往死里给我打!用红钳给我烫!跺了他的手脚让他再敢跑!那个贱人现在在哪?”
贵妇突然坐起身,咬牙切齿道,如果那人就在眼前,定要食其肉,喝其血,抽其筋。
“您曾下过吩咐,刚押到竹香阁今夜接客。”
温萨回答。
“奥,本宫倒忘了,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哼!姐姐您若泉下有知,也定当被气活过来吧?哈哈~”
贵妇娇艳的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神色,
“领本宫去竹香阁,今晚我要那个贱奴来侍奉本宫!”
温萨听完身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早已被仇恨侵蚀的美丽妇人。这个人真的是真的是我的母亲么?
“可是王夫人已先定下那贱奴,恐怕不太好办。”
贵妇人猛的转过头,盯住脚下的温萨。知他是存心这样说,不由冷笑道,
“不太好办?这样啊~听说今你刚从集市上买来个罕见标志的人物,让他去侍奉这位王夫人保准你稳赚好几倍金子。”
贵妇人华丽虽是商量的口气但温萨却必须当命令去执行。
“是。”
温萨再无他言。
“还有事就现在说,你也知道一会儿本宫就没空了。”贵妇人冷冷的说道。
“那温萨告退。”
等温萨走后,一旁跟随她二十多年的吴姑担心的问道,
“贵妃,你明知今天温少爷抓来的傻子是太子,为何不告诉他,还要命他让太子接客。万一”
“本宫还用你来提醒!本宫就是故意的又怎样!是我让他把沦落街头的太子买下来的么?你真当他是我儿子?哼!一颗棋子敢跟我顶嘴,死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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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后悔了,而且是极度的非常的后悔。自从踏进这万芳红楼开始她的头没有一刻不是晕的,她的胃没有一刻不处于翻江道海之中,头晕,难受,恶心,想吐要不是年龄太小水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真是身份不一样人也变得娇贵起来了,以前的那个身体盛夏时节挤再人多的公交也不会中暑,现在倒好以来人多的地方这种富贵小姐的娇气病全上来了。可惜这些漂亮的舞姬,眼花缭乱的舞步,没这命呀~没这命~
水晶抱着夏游的胳膊,紧闭着小嘴强忍着不是,小巧挺拔的鼻子贴在夏游身上,深吸了两口他独有的墨香味,才舒服些。心道来了怎么着要看两场歌舞再走,不然太亏了。还好今日来的客人也不是很多,夏游给迎他们的老鸨怀里丢了两块金锭子,便在舞台的前台一处取景最好的花雕红木桌上坐下。台上的舞姬各个红妆粉饰,细腰雪肤,身姿妙曼。每一步没一个动作无不引得台下一片高声喝彩。
坐下来的水晶还觉得好受些,看着台上精彩的表演,头晕也觉减轻了些。拿起右手旁刚沏好的茶,送到嘴边。才发觉手里的茶杯甚是漂亮精致,触感也是极好,便低头看上面的花纹,只一眼吓得没把跳起来。那茶杯之上描绘的竟是男女欢好的工笔图,水晶的学美术的,对国画也有涉及知这画线条优美,人物动作神态栩栩如生,更是把一些特殊部位特殊地带描绘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极具视觉冲击力。
水晶是个典型的纸老虎,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对什么都在乎,其实那也只是停留在耍嘴皮子上,到真格了,她可不如石子凡泰然自若。当下就把手缩回去,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坐在原地,两只剪水美瞳在大厅周围不停的转,不一会儿在屏风上,柱子上,挂制的灯笼上,甚至在舞女的衣服上到发现类似的图画。水晶真的坐不住,这和她想象中的妓院南辕北辙(也不知道这还孩子想象中的妓院是什么样子的)。而且头晕恶心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她告诉夏游,夏游也见她面色不好便让侍者开了间上好的客房,带领她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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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阁寂静一片,檀炉里燃烧的香料把整间屋子薰得如仙境一般,烟雾缭绕,神秘至极。在那层层轻盈的纱帘之下,华丽精美的雕花大床之上,曼绒锦被之中一个邪魅多娇的少年伏在上面。那个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乌黑浓密的长发如同丝滑的缎子一样肆意散落着,他的双眼极其狭长,雾气氤氲,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眼皮上下长着一圈圈又一圈黑黑长长的睫毛,所以在眨眼之间,流露出诱人的媚态。殷红的双唇更像是盛开的玫瑰花,让人想步步接近,最后一亲芳泽。但他的鼻梁过于挺拔,额头饱满,眉似浓墨,把眼唇之间的媚态压下,流露出一股阴阳相交而成的邪魅之气,少年的双手困于背后,脚踝出烤着粗重的铁链,四肢无法移动,静静的躺在柔软的锦被上,鼻息间轻吐着热气,像一朵诱人的罂粟花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的绽放。
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推开房门,慢慢走进来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她掀开层层幔帐,优雅的动作告诉被人她的身份非富即贵。
“真真生了一张狐狸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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