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下雪了。”琉璃迷蒙的双眼直视着这皑皑大地。
“是啊,下雪了,我还从未看过雪,不知道原来下雪是这样的感觉。”碧儿随口应道。
“不对啊,小姐,你怎么会没看过雪呢?”刚进门的翠翠一听,疑惑地问。
是啊,古代的苏碧儿怎么可能没见过雪,“我是说我失去记忆后这是第一回见到雪。”
她说这话时琉璃一直望着她,见她似乎颤抖了一下,忙问:“你冷吗?我给你拿件衣服吧。”
突然心念一动想起了那个第一次与他共眠的夜,脸上红晕一闪即逝,“恩,好的。哦,对了,琉璃,上次银杏她们给我找的那件衣服不错,你知道放哪了?”
琉璃怔了半晌,“庄主说那是不详之物让人扔了,”说完小心地瞧着碧儿的脸,“碧儿你不要太难过,其实穆子斌他也不一定是那个意思......”
“够了,琉璃你不用为他辩解,有钱人还真是浪费呀,”碧儿沉默了下来,自从那天在他房里睡着了之后,他就借口让她多休息,不再插手他的事务,自此两人又是多日不见。
“对了,翠翠,你刚刚跑去哪了?”琉璃不忍碧儿再想下去,只好打破沉默问道。
“哦,对了”翠翠会意,“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一辆好漂亮的马车哦,真不知道在这种天气里谁会来我们这里......”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怯生生地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是谁?”
三女同时望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大红棉袄、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棉帽下那张被风吹得通红的小脸写满好奇,屋外皑皑的白雪与她身上鲜红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使她惹眼极了。
望着她乌溜溜的双眼,碧儿不自觉弯出了一抹微笑,这孩子是个美人胚子啊,这样想着她蹲了下来,“我叫苏碧儿,你呢?”碧儿轻抚着她的脸。
“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虽然好奇小女孩那张突然被期待填满的小脸,碧儿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恩,是啊。”
小女孩一下扑到了碧儿的怀里,“哇,子云终于见到娘亲了,子云以后都不会被人欺负了,娘啊,子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呜呜”
碧儿整个懵了,天,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孩儿又是从哪里来的?旁边两女接受到碧儿求助的目光均摇头表示不知,看来只好问那个始作俑者才能知道了,她尽量放柔声音,“那个,我为什么是你的妈妈呢?”
小女孩抬起头,在弄明白碧儿的话后哭得更加大声了,“娘亲你不要子云了吗?子云很乖的,子云一定会让爹爹对子云笑的,子云会乖的,子云会乖的......”
碧儿见她哭得凄惨,那一声声悲啼似乎了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她伸出手帮她拭干泪水,“好,好,不哭好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是你娘?”
“子云听娘的话,子云不哭,”小女孩边说边伸出小手猛擦着眼睛。
“不要擦那么大力,会痛的。”碧儿拿出随身的手绢轻轻地帮她擦拭着。
小女孩笑了,“娘亲真好,梅姨都没有对子云那么好,”停了一会,她哈着气道,“是爹告诉我的,爹说能和子云住在一个院落里的只能是子云的娘亲,娘,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子云一个人住在这空空的地方很害怕,”说到后来她似是又要哭了。
见到她难过,碧儿的心里似乎被什么刺到了那样,心疼地把她搂进了怀里,“子云不哭,娘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真的吗?”女孩抬头,舒怀的笑着,在场的人似乎看到了一朵花儿在她的唇边绽放。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娘了,我们也是住在这里的呀。”翠翠打心底喜欢这可爱的女孩儿,揶揄她道。
“我就知道她是,我就知道她是!”女孩执拗的挽着碧儿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
虽然琉璃也很喜欢她,但是琉璃更关心碧儿,她冷静地问,“那你爹是谁?”
“我爹是穆子斌。”
一句话把众人推进了谷底。
“小姐,这......”翠翠首先反应过来,大声叫嚷道。
“翠翠!”琉璃制止她,望向碧儿,等待她的答案。
碧儿明白她的意思,刚要说话,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小小姐,你在哪里呀,小小姐!”
“我在这里。”女孩怯生生地应了一句。
众人还在惊异于她那完全跟刚刚两样的语调,门外那人已经进来了,只见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身形瘦削的女人,此刻那双精明的眼正眯缝着盯着她们,这种目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她也没有说话,完全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上前就扯穆子云的手,“小小姐,午睡的时候到了,快去睡觉吧。”
“不,我不去,我要和娘亲呆在一块!”她死命地抓着碧儿的手。
那人抬头瞧了一眼碧儿,“她不是你娘,你娘早死了,穆子云!快去睡觉,你不想做乖孩子吗?”
“我,我......”她显得有些犹豫,但却没有松开紧抓碧儿的手。
“请稍等一下,”碧儿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了,而且她似乎察觉到刚刚那人的眼神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蔑视与不屑,虽不明白原因,但她也清楚个大概,“子云她想留下来你就让她留下吧,她在这里睡个午觉也是一样的,等她醒了再走也行。”
那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卑不亢地答道,“如果你想照顾小小姐的话,必须亲自和庄主说,只有庄主同意了,我才能把她交给你。”
“梅姨,不要这样,我,我和你走。”小子云犹豫了会,放开了紧挽碧儿的手。
众人均觉得这人太不通情达理,翠翠甚至控制不住,“你这人怎么这样,......”边上的两人同时制止了她,碧儿蹲下了身,“如果小子云还想来的话,我这里随时欢迎。”
“娘,”穆子云眼里尽是哀伤,“娘,你不能又走了,你一定要留下来,子云会常来看你的。”顿了下,又扭头对梅姨说,“梅姨,我们走吧。”
梅姨低下头,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浮上了心头,她定定地望着穆子云,心中有了计较,“看来你们真的有缘,我照顾了小小姐四年了都没有你一天就得到如此对待的,”她制止了想要辩解的穆子云,“罢了,既然你们有此缘分,我也就不拆散你们了,我希望自此后你能好好照顾好小小姐。”说完最后一句,她深深望了眼碧儿,既而施礼离去。
余下众人均被她的态度所迷惑,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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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花园里。
“什么,你个混帐东西,你居然回来第一天就把王牌双手送人了,我、我劈了你!”这声音赫然竟是明嫂的。
站在她对面的居然是梅姨,但她此时脸上却不再冷漠,满脸的谄媚,“大姐,我可是为了咱们着想啊,你想啊,反正那小东西早晚要死,不如死在那女人手里,这样大姐不就可以一举多得了吗?”
明嫂听了满脸喜色,“好,好,你果然忠心,就这样办,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目视着明嫂离去,梅姨转过身,她的脸渐渐地由谄媚变为冷漠,渐渐地阴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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