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的警察们已经来到,警车的鸣叫声让凌晨的街道充满着紧张和压迫感。只是李轩和刘伟安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收场。于是接下来救护车也赶到了,随后还有环卫的也来到了,大家忙碌着正准备清理现场。路旁的大楼有很多被吵醒的住户,都纷纷亮起灯,在窗户或者露台上探望着这边的境况。
陈福尔目不转睛的看着倒于血泊中的柯斌,内心泛起的巨浪始终不能平复。他脑海中升起了无数问号,如果这凶杀案也是那个神秘人所策划的事件,是他游戏的一部分,那么这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被柯斌所杀死的何佳在这游戏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柯斌和神秘人有着什么样的利益关系?不惜因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他自杀是怕暴露什么事情吗?他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想着想着忽然一股恐惧悠然而生,他想到了司徒韵琴,她给自己发个信息说出去找线索,便失去了联络,自己当时没有太在意,只是因为没想到这个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忽然他神色有点慌张的拿出手机,内心祈祷着马上拨打起了她电话,只是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一句话语。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陈福尔拿着电话的手不停颤抖,内心涌起了强烈的不安。李轩把手枪收回枪套里,走到目光呆滞神色慌乱的陈福尔身边,看着他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表情严肃的小声问道:
“你最近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柯斌嘴里的游戏是什么?”
陈福尔默默的垂下头,按耐着激动的情绪,把手机递过去李轩面前,让他看屏幕上的号码,说道:
“能不能帮我查这个电话号码?我要知道她最后的通信位置。”
李轩拿出手机,记下了屏幕上的号码,伸手拍了拍陈福尔肩膀,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马上帮你查。”
顿了顿,他从大衣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陈福尔,说道:
“你记下我新号码,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找我。”
陈福尔接过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说道:
“查到马上联系我,这个事情很重要,拜托了。”
李轩用力点了点头,转身便往警车走去。陈福尔把名片放进口袋,跑上前叫住他。
“李贵在哪个医院?我找他有点事。”
李轩回头惊愕的看着陈福尔,忽然他发现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的男子,眼神中似乎又流露出了往昔的光彩。他呆了一呆,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说道:
“走,我送你过去吧。”
此刻在另一边,司徒韵琴一直蹲在门边不敢动,她害怕稍微发出一点什么声响又再次惊动那头套女子,不停躲避斧头攻击的感觉可不好受,更别说是穿着这样的鞋子。门上除了那张写着字的纸,旁边的墙上就只是挂着两把钥匙。既然纸上都说明了开门的钥匙在女子的嘴里,那么自己就没理由去试着用那两把钥匙来开门,再就是恐怕自己拿起钥匙还没放进钥匙孔就惊动到头套女子,被对方的斧头砍死了。
四周一片漆黑,司徒韵琴也只能靠声音去辨别对方的此刻的状态和动作,耳边不断传来头套女子用力的呼吸声,似乎并不怎么顺畅。本来她一直害怕对方会忽然发起攻击,只是蹲了那么久,头套女子除了偶尔呜呜叫几声以外,基本是没有其他什么动作,她似乎也在刻意的保留着体力。可是这样蹲着蹲着却蹲出个问题,司徒韵琴已经蹲到双脚麻木了,如果现在自己站起来,估计是想走都无法走,所以她是更不敢动了。本来自己内心是有个计划,如果自己能迅速回到自己爬出来的那条通道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哪怕里面就算有蜘蛛,也总比被砍死要好。那里起码可以稍微休息,就算睡一会回复下体力也是可以。而反观头套女子却只能一直站着,只要在里面呆到她体力消耗得差不多,再出来制服她就会简单一点。可是想归想,通道在正正对面,自己和头套女子和洞口简直就是连成一直线。纵使有这个心,自己双脚偏偏就因为害怕而不敢动,给自己内心编个理由说等待适当时机,怎知一蹲就蹲到了现在,现在是双脚发麻想动也动不了了。既不能进又不能退的处境,简直就是司徒韵琴这一路以来的境况,她现在也只能在内心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出现了。
呜呜呜呜呜~
在这个时候,头套女子忽然发疯似的一阵狂叫,让四周再次亮起来。接着犹如奇迹发生一般,她居然一下就丢掉了斧头,狂叫着全身不停的扭动起来,双手一直往身上不同地方用力拍打。
看着眼前忽然发生的这一幕,司徒韵琴有点不知所措。她目光迅速上下打量着对方,想要从她身上发现导致这奇怪举动的原因。片刻,她终于发现,女子腰间有一坨黑色的东西,正快速往她背部移动。随后头套女子竟然全身紧绷,用尽全力的一声大叫,然后就双手下垂整个人软下来没有了声息。司徒韵琴先是一惊,当她仔细看清了停在头套女子背上的那一坨东西,原来是毛绒绒的蜘蛛后,然后接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心想着刚才这么有气势的人,原来面对蜘蛛时候的反应,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她慢慢站起来,手扶着墙壁,轻轻甩了甩自己双腿,让它们能快点恢复知觉。过了一会,她摇摇摆摆的走到头套女子身旁,紧张的把头探到对方面前,用脸感受到了女子的呼吸,原来对方只是晕过去了。此刻她才有心思去认真观察对方。头套是一体成型的乳胶所制,跟她脸部简直是完美的贴合,基本让佩戴者脸部轮廓毫不遮掩的清晰呈现,鼻孔位置留了两个呼吸的小孔,虽然也会限制了她的呼吸,但不会让穿戴者窒息。头套一直往下,把脖子也完全包裹着,而脖子部分还压在钢铁项圈里面,头套后面有条拉链,拉链拉到尽头用一把小小的锁,和旁边扣子锁在一起,难怪她明明双手能动,却不能自己把头套脱掉。而脖子上面的钢铁项圈,上面有个搭扣,也是锁着一把锁。但她这样吊着,只靠项圈支撑全身重量,可能不久就会死掉。但是司徒韵琴当然不敢随便打开她项圈上的大锁,万一救了她,对方忽然醒过来要袭击自己怎么办。所以她还是决定,先弄开头套取出钥匙,再把她弄醒就好了,反正有项圈在,自己还是比较安全的。她咬着小钥匙稍微踮起脚,可是要这样用嘴巴来开锁,难度实在是太大,她一往前,还没塞进去,钥匙就一滑松脱掉在了地上。司徒韵琴一脸郁闷,她只好爬下来,再次慢慢把钥匙咬着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试了很多次,终于她艰难的把头套拉链上面的锁打开了。她兴奋的耶了一声,双手按着她脖子,用牙齿把拉链拉起来,猛力扯下了她的头套。
然后,司徒韵琴呆住了,眼前的人自己认识的啊…
墙角的微型摄像机,此时微微的摆动了一下。连着画面的另一边,看着数个监控画面的面具男子站起来,打了个呵欠,低下头看着趴在地上,身上捆满绳子的女人,淡淡的说道:
“该休息了,走吧!明天你还有事情要办呢。哈哈哈…”
然后拉着手中的链子,往门外走去。链子牵引着女子脖子上的红色皮项圈,对方感受到牵扯抬了抬头,便随着他身后往外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