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山上,有一座庙。
庙里有个和尚。
山下的人们超度,作法,过节都会上山找那个和尚。
和尚的师傅刚刚死了,他年方20,一个人留守在了寺庙当中,纵然如此,每日三更寺庙里面的钟声还是照常的响起。
和尚是一个人,长年下山化缘,作法,祈福,久而久之大家都认识了他。
不知为何和尚和屠夫成了好朋友。
和尚每次都对屠夫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屠夫笑笑:“放下了屠刀我就成佛了,你念经怎么多年了也没见什么时候举起过屠刀,怎么就没有成佛?”
和尚哑口无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他开始念经了,超度那些死去的牲口,屠夫也不多说什么,一碗白米饭放在了和尚的面前,一碗青菜。
那年头屠夫是个油水十足的生意,屠夫也过的不错,每日一碗米饭能让个僧人为自己的超度亡灵心中也落得个安稳。
据说,有一年大雨倾盆,山上山下路原本就不是一段好走的路,屠夫正要打烊,一只白皙的手撑在了他想要关上的大门上,和尚一身袈裟湿透了,甚至有点惊恐,屠夫认出了和尚打开了门。
屠夫大笑:“今儿大雨你也下山?今日我可没有杀猪宰羊,多谢你了,我不用超度什么,不过还是老规矩。”说着让媳妇端出了一碗饭。
媳妇女人将饭放到了和尚的面前,和尚一见到屠夫媳妇打了一个哆嗦,像是吓了一跳,慌忙地下了头嘴里不停的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屠夫:“怎么的?我媳妇吓着你了?”
和尚摇头摇头:“是我自己,希望施主不要多虑。”
屠夫摇头,走到了和尚的面前让媳妇打了几两酒,一个人喝了起来。
和尚没有动筷子,闭着眼睛,嘴巴里面不断的念着什么,屠夫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淋漓的大雨。
和尚有事情想说,不过他不想说。
屠夫知道他说了自己也听不懂,索性就叫来了烧酒自己喝了起来,算是陪陪他吧。
次日,和尚的眼睛睁开了:“多谢施主收留一晚。”
屠夫恩了一声,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床上到头就睡。
他累了,和尚看向了天上,现在回去赶得上撞钟。。
从那天起,和尚开始流转村庄四周,招募钱财修筑水坝,寺庙,超度亡灵,谁家有个红白法事他也主动的参加,只是每天下午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屠夫的家中,不过超度的事情不了了之。
屠夫每次也不多说什么,照例是米饭青菜。
久而久之一日屠夫媳妇不乐意了:“那个和尚常来吃饭,怎么不见他给你超度了?这不吃白食吗?”
屠夫狠狠的一瞪:“你懂个屁!”说完刀往按板上一斩,媳妇不敢说话了。
再后来和尚的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慕名来到东陵山上,可是和尚每日都会准时来到屠夫的家中,听说次年寺庙里还多了个小和尚,是有人一个大雨的半夜丢在寺庙门口的。
屠夫的也有了个儿子。
久而久之,和尚带着的徒弟和屠夫的孩子成了朋友,两个孩子整日的玩耍。
可惜每天只有那么一小段的时间。
屠夫的儿子常常对自己的父亲说和尚好严格,屠夫也只是摇摇头:“他永远不会对一个人坏的。”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屠夫杀到自己杀不动的那天,和尚走到自己走不动的那天,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圆一样,从一头到另外一头,他们都有了新的开始。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这样发展下去,和尚的门徒越来越多,手下的弟子也一样,可他只带小和尚下山,一日照例是往常的时间。
屠夫打开了门,可是那个人却没有来,屠夫有点闷,拿出了烧酒,刚刚想要喝,一声声啼哭出现了,小和尚哭哭啼啼的站在了门前说:“屠夫叔叔,我师傅不要我了,我师傅不要我了啊。”
屠夫大惊,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子哭的那么凄惨,哀嚎像是所有的世界被摧毁了一样。
山上的钟声响起了,钟声两个意思有和尚走了,有和尚被逐出师门。
他来真的?!
屠夫立马赶到了山上,见到了曾经的和尚现在的主持一个人坐在大堂打坐。
“你干嘛?师傅正在。
“让他进来。”主持的话小的们不敢不听。
“你不要他了?”屠夫惊讶的看着和尚。
和尚用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件衣衫:“私藏香火钱,重罪。”
“放屁!那是我给他的。”屠夫气愤大叫道。
和尚低头,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叠黄色的符咒:“怎么多年了,我每天晚上给你超度的经文,拿着吧,对你家人有好处。”
屠夫错愕的看着那叠黄色的符咒,没有接,转身离去。
半道回头叫道:“他只是个孩子!!你知道他多尊敬你吗?”
“佛法无情。”和尚闭上了眼睛。
“师傅他走了。”
“知道了,让为师静静吧。
和尚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屠夫下山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后来?后来小和尚被屠夫收留了,脸上却再也没有了笑容,每天待在屠夫的家里,可是做着和寺庙里面一样的事情,打坐吃斋,他自己也忘了多久,他总对屠夫说:“师傅有一天会接我回去的。”
见到了路上的和尚他也有中莫名的亲切感。
屠夫狠狠的看着山上的寺庙,心中莫名的怒意。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来了,说是小和尚的母亲,屠夫看着两人相似的轮廓,还有小和尚身上的挂饰,点了点头。
小和尚终究是一个孩子,他没有办法理解母亲的含义,他被抱走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那山上烟雾缭绕的寺庙。
“故事不错。”程心对着向烨说道。
向烨:“如果我说那个小孩子就是我呢?”
程心看着向烨,揉了揉鼻子:“那很糟糕吧。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向烨:“小时候的事情了,也就那样吧,我母亲穷,却总把最好的东西给我,可惜我不争气,从小我练过身子骨比别的的小孩硬太多,于是惹是生非,我母亲总是为了我赔礼道歉,渐渐的在小区的打出了名气,母亲的脊梁骨却要被人戳破了。”
程心叹息了一声:“恩。”
向烨看着湖面:“我母亲的工作不好找,那个时候我不明白,等我明白的世界已经太晚了,医生说是积劳成疾,医不好了,照顾到她离开了以后,我才知道她一天做三份工作,那天我用拳头让小区里面所有人的闲言碎语消失了,只是打伤,我还没有那么狠心,然后我走了,后来被人看上了成为了一个打黑拳的,接着一打就是好久,我一停下来就会想起我师傅,还有我妈。所以我讨厌任何人欺负女人!他们欺负她们,我要他们死!”
听着向烨的话,我沉默了,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经历我肯定是没有办法经历的,他早就看懂了这个世界真正黑暗的地方,他的心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很多人不会有他的这种心境,也断然不会像他一样能够快速的领悟一些东西了吧。
如果天赋是你用真实的痛苦换来的你是否还会选择它?
听着他的话我多少有点唏嘘。
“所以程心,好好想想吧,这个世界假如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面对的一切,你从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现在你身后的狌猴还会陪着你,你会选择依靠它吗?”
我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砰!一个拳头砸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忘记你有果实能力啊!”
哎呦,我爬在了地上,不行啊。。。真尼玛下意识的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