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弹指间半月有余,夏侯惇的伤势已经逐渐恢复,再有一日便可离开禁地,返回夏府,待身体再入巅峰时,又可以踏入王者峡谷。
漆黑的夜将明亮的月光托陈的完美无暇,禁地房间内,躺在床上的两人想到明日的分离,心情沮丧,无心睡眠。
自从得到夏侯惇的许可和信任后,书瑶每晚都会爬上夏侯惇的床,两人相拥而睡,却从未跃过雷池半步。
书瑶习惯的枕着夏侯惇的胳膊,将整个额头都埋进夏侯惇的胸膛,往常,夏侯惇总会搂着书瑶的肩膀,轻轻抚摸着书瑶的秀发,慢慢的,两人同时进入温暖的梦乡。
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夏侯惇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有股温暖的液体正在流动,尽管书瑶纹丝不动的趴在自己怀里,但夏侯惇心里清楚,她哭了。
夏侯惇不知该如何安慰怀中的美人,想到卑微的身份,想到囚禁的牢笼,想到随时可能失去的生命,若没有能力给一个人安逸,又有何资格许下承诺。
夏侯惇伸手抓住书瑶的肩膀,轻轻用力,心中想着,即便不能许下承诺,至少还有能力为你擦去伤心的泪水,但书瑶却不想让夏侯惇看到自己的狼狈,自己的悲悯,用力的挣扎,紧紧抱着夏侯惇,将哭泣的双眼埋的更深。
这一夜是无眠的,这一夜是无言的,这一夜是他们最为珍惜的,夜,很漫长,却又很短暂,不知何时,微弱的月光渐渐逝去,一摸金黄映入窗台,天亮了。
夏侯惇感到怀中美人似有动弹,轻轻的闭上睁了一夜的双眼,待书瑶慢慢退去,起身离开,夏侯惇微微睁开双眼,盯着紧闭的房门,感受着身体的余温,轻轻伸手抚摸,胸前,那痛悯苍天的泪水,似乎成了压在夏侯惇肩膀的担子。
夏侯惇平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若略过儿女私情,此次禁地静养,夏侯惇可谓受益匪浅,首先是张任的解说,让夏侯惇更加了解了石像之力,再者,夏侯惇似乎感觉到隐藏在血液中的蓝色石像之力并没有展露锋芒,也没有对夏侯惇的身体进行改造,甚至有时根本难以察觉它的存在,此时的夏侯惇依然是获得红色石像之力的英雄,但,夏侯惇知道,当自己遇到危险时,或许蓝色石像之力还会再次出现,至于究竟为何,只能持目以待了。
稍许之后,耀阳升起,谷山迎来了新的一天,夏侯惇穿上书瑶为自己购买的衣服,精心打扮之后,朝着房门走去,推开房门,想要踏出时,心中却泛起无奈的不舍,整个房间每一处的回忆历历在目,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夏侯惇转身看向两人睡过的床,一股怒气瞬间冲上心头,提起碎魂,大步走到床前,将无辜的床砍成碎块。
发泄总有尽头,醒来时还要面对现实,夏侯惇看着地上的狼藉,冷笑的自嘲,如此行为,形同懦夫,若真心牵挂,就应该谷山称王,给其荣华。
夏侯惇不在惆怅,将碎魂抗在肩膀,走出房间,朝着禁地的出口走去。
夏侯惇走到出口,伸手推开大门,刚想迈步,发现对面走来一位蒙着双眼的受伤女子,仔细观看,不难发现,此人正是已经进阶白银英雄的马云騄,只是现在的样子颇为狼狈,大腿处插着一只箭矢,小腹一处伤口还在流血,左肩位置至少三处割裂的伤痕,破烂的衣衫垂至半胸,雪白的皮肤,微微隆起的双峰,尽是血迹。
夏侯惇刚要开口,突然发禁地门外手拿黑色布条的守卫和马云騄手中端着的汤药碗,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心底萌生,夏侯惇没有立刻迈出,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候。
马云騄走入禁地后,守卫伸手将蒙在眼上的黑色布条摘下,轻声说到
“你家主子真是有心,见你受伤,还为你准备了汤药,为何一路驶来未曾见你饮下?”
马云騄忍着疼痛,颤抖着端起手中的汤碗,放在面前,轻声说到
“只有到了禁地,我才能放心的饮下这碗精心准备的汤药。”
马云騄端起汤碗一饮而尽,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和药渣,看着将要离去的守卫,刚要开口道别,却发现夏侯惇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一时不明,开口问到
“为何这样看我?”
夏侯惇没有回答,丢掉武器,大迈两步,冲到马云騄面前,伸出双手,一把将马云騄按在墙上,双手佯作轻薄之样,对着马云騄左晃右摇。
马云騄满脸呆滞,禁地之内,曾经一起战斗的队友,为何会做出如此下流卑劣的行为,马云騄想要反抗,奈何残体伤势严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侯惇放肆的亵渎自己,,马云騄心中大急,刚要呼救,只听到夏侯惇在耳边轻声说到
“帮我。”
马云騄微微一愣,想到曾与凌统闲聊时,凌统曾经说过,夏侯惇虽颇有心机,但绝对是正直之人,如此行为,定有隐情,马云騄佯作难耐之色,嘀咕到
“如何帮?”
“摔碗,蹲地。”夏侯惇喘着粗气,小声的提醒。
马云騄得到夏侯惇的指示,手中汤碗跌落在地,碎成残渣,稍后,忍着大腿处的刺痛,蹲在地上。
夏侯惇顺着马云騄的位置,同样蹲在地上,单手按在地面汤碗的碎裂之处,单手在从马云騄的脸颊轻轻划过,脸上露出淘气的笑容。
还未走远的守卫早已发现异样,看到夏侯惇侵犯马云騄时,便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中长矛,瞬间抵住夏侯惇的脖颈,冷冷的说到
“如此侵犯受伤女子,你与牲畜何异。”
守卫本就相识马云騄,而且与马云騄的主人关系颇好,见到如此不堪的一幕,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手中长矛,刚要用力刺进夏侯惇的脖颈,只听马云騄大声叫到
“不要。”
守卫看着马云騄愤怒的说
“为何不要?”
马云騄慢慢起身,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时,眼前一亮,发现同样站起身的夏侯惇,右手的食指处,一滴鲜血掉在地上,仔细观察后,马云騄恍然大悟,低声说到
“他是我相好之人,请大人手下留情。”
守卫收起长矛,疑惑的问到
“相好?若是相好之人,为何见你受伤,还会做出此等下流的行为?”
马云騄尴尬的一笑,轻声说到
“大人勿怪,我家相好,性格怪异,完体之时,难有冲动,只要见到鲜血,便会萌生冲动,请大人谅解。”
守卫满脸怒气,一声冷哼,鄙视的说到
“哼,你们这些肮脏的奴隶,就连灵魂也腌臜不堪,此生所受,本自活该。”
守卫说完转身离开,夏侯惇讥讽的脸上尽是不屑,对着马云騄轻轻眨眼,随后捡起碎魂,走向禁地出口。
马云騄看着夏侯惇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突然双眼一紧,伸手捂住左肩疼痛的伤口,无意间触碰到胸前隆起的位置,一丝红润,悄悄的爬上脸颊。
夏侯惇走出禁地,伸手关上大门,掩至最后一寸缝隙时,看到禁地的一个角落里,书瑶正在静静的看着自己,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禁地的大门已经关闭,夏侯惇无法再次开门解释,一声叹息,转身看去,方才手持长矛的守卫已经离开,此时站在门口的是另外一位陌生的守卫,夏侯惇略有失望,开口说到
“我要回夏府。”
此时站在门口的守卫,并不知到禁地之内发生何事,看着一身血迹的夏侯惇,轻声说到
“若是伤势严重,不可走出禁地,劝你还是回去的好。”
夏侯惇解开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肌,笑着说到
“身上血迹,并非本人伤势,方才走入禁地的女子,体力不支,跌倒之时,恰巧在我身旁,伸手搀扶,才会落下斑斑血色,请大人明察。”
守卫伸手拨开夏侯惇的衣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点头说到
“方才女子,我有看到,真相若是如此,你稍等片刻,我去安排马车。”
夏侯惇拱手拘礼,轻笑点头。
夏侯惇站在禁地门口,等待稍许时间,守卫便牵着一辆马车走到禁地门口,随手掏出一根黑色布条,绕到夏侯惇身后,将双眼蒙住,推着肩膀,指引着夏侯惇,走入马车。
夏侯惇坐上马车,伸手稍稍整理蒙在眼上的黑色布条,趁着马车起步的跌宕,伸出食指,轻轻一划,左眼位置的黑色布条上,出现一道难以察觉的裂痕。
夏侯惇之所以在禁地之内轻薄马云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能够透过蒙着双眼的黑布,暗自观察,从禁地返回夏府的必经之路。
夏侯惇利用马云騄的血迹,掩盖自己偷偷藏匿在食指中的汤碗碎片,并制造与马云騄身体接触的事实,来蒙蔽守卫的判断,更是想利用守卫目下余子的心态,使其对夏侯惇这种肮脏不堪的奴隶放松警惕,但未曾想到,送马云騄入禁地的守卫并非同是送夏侯惇出禁地之人,最后一计显然落空,不过夏侯惇现在已然满足,只要透过细如发丝的明亮,夏侯惇便可以将返回夏府的路径,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