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完了话,一下子变得很沉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没说话,感觉空气都有些凝滞了。
然后她默默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别人都不信我是小琴。“我爹妈也不信我的话。他们看起来尊敬我,其实是害怕,而且大家都以为我疯了。”
我心想,肯定没人信你这么胡说八道,恐怕也就只有我肯听你说完。
“所以你也蒙骗我,怕我不信你是么?”我问道。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却点了头,“但是我觉得你能救我。只要你要了我的身子,也就能阻止我嫁给鬼了。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救我。”
这女人,就当她真是小琴好了。
她认为这一切都和要嫁给鬼有关,所以阻止的方法也很直接。她认为只要阻止她嫁给鬼就成了。
于是我问她,你既然变成了春花,可有没有想过,现在的那个小琴又是谁?
“小琴不就是小琴么。”女人困惑的问。
“那么你又是谁?”
女人思索半天,捂着头,“我才是小琴。”
她恍然大悟,反而问我,那么小琴是谁。
这个女人的脑子还是有问题,是不是装的还不好说,不过如果事情真这么诡异,确实也足够把一个活人逼疯。
问题是,真的发生了如此奇怪的事情么。
说来我倒是已经见到那个小琴两面了。她确实不太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琴,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都有些不对劲。我毕竟是和她有过颇多交往的,两个人在一起呆久了,会彼此生出默契的感觉,我感觉她对我来说仿佛就是个陌生人。
既然小琴变成了春花,那么春花是不是变成了小琴。或者,她根本就是镜子里的那个所谓五六十年代的女鬼。
我其实也在问自己同一个问题,如果这是真的,那个小琴究竟又是谁呢。
我心里猜测着,一股甜甜的茉莉花的味道扰乱了我的心思,春花嫂浑身颤抖着,她本来只是靠着我,如今却开始不断的往我怀里钻。
春花嫂的身体发烫,抱着我的脖子,朝我探出嘴,向我索吻。
她似乎很害怕,也许是觉得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眼神迷离,一直让我抱紧她。我试图躲闪她的嘴。
我嘴里喊春花嫂,一边让她冷静些。
女人却奋力凑过来,不依不饶的,一边吻我,一边含含糊糊的说着话,明山,好明山,我就只剩下你了,我把一切都给你,只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女人一旦真的执着起来,力气还是蛮大的。我试图把她推开,谁知这女人不依不饶的又扑上来了。
抱住了我,眼泪婆娑的亲个没完。如此着急的想要对我献身,我大概猜测她的心思,恐怕是已经把我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就要离开村子了,时间已经快到了午夜。女人最害怕的就是我不会再回来。她想当然的要跟我发生点什么,以此成为一种牵绊。
她本来就有姣好的身材和美貌,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有味道的时候。我那时候也算是个愣头青,根本就抗拒过那种风韵。
没试过,总是充满诱惑的。
一个成熟的女人,就像个大姐姐,或者嫂子,一心一意的要和你温存,一般来说,要狠下心拒绝对方的投怀送抱真的很难。
可我还是再次用力的挣脱。
然后抓住她的脸说,小琴,我一定会回来的。
对方愣了一下。
“真的?”她问。
“真的。”我默默的点着头。
我们俩都有些不太自然,呼呼的**,春花嫂红着脸,沉默半响,她有些尴尬了,说,那你快走,我送你。
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我忽然又有些后悔了。我心里其实也纠结,如此这般,反而觉得自己过于虚伪了。要说也是的,我没有女朋友,所以做了什么也说不上背叛谁,于道德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但是我不能不更理智一些。
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春花嫂的,贪图一时痛快,谁知道会酿下什么可怕的后果。
目前的情形已经非常诡异。再说这个女人,就算她真的是小琴,身体也是春花的,曾经有多少男人与之纠缠,我不是说她**,而是总感觉,与她纠缠了,有可能会陷入很被动的境地。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午夜也就一个小时。
我本来挺着急的,后来觉得,只要午夜离开村子就成,时间上毕竟还很充裕。春花送我出门,她反而有些催促我了。
而且一路上走的时候,她有些东张西望的。
我就问她,你瞧什么呢。
“没啥。村里的那些男人,晚上会变得有些奇怪。怕你乍一看到,会吓到你。”她这么跟我说。
“怎么回事?”我一愣,反而来了兴致。
“也没啥。就是梦游。我们村儿的妇女儿童晚上都不许随便出门的,怕给吓到了。村外的人也不许呆在村里。”
难道这就是不许外人呆在村里的原因不成。
我心里默默的思索,问是不是,女人想了想,看着我,下了决心似的点点头,说恐怕是这样的,但是一般这事儿村里都不许跟外面的人说。
“不过,梦游的情形,据说还真是挺可怕的。”她说。
“怎么可怕。”
“他们很多都会跑去后面挖山。”
这里的男人,过了午夜十二点,很多都会不由自主的带着工具跑到后山去挖山。我想象了一下。这情形说不上恐怖,但很诡异。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梦游。肯定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梦游也说不上是多稀奇的事物,很多人都有这么一种毛病,也许都说不上是一种疾病。但是梦游总干一件事,那就很奇怪了。
挖山,以为自己是愚公呢。
山那么大,多久也挖不开。
不过人睡梦中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多少理智。
女人反问我,如今你知道不许外人住村里的原因了,要不要偷偷留下来。
说起这个,她又充满期待,可是我却在思索别的事情。
“只要梦游就会去挖山么。”我问。
女人想了一下,说绝大多数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没亲眼见识过什么,我只是有几次注意到我爹,他半夜起身扛着锄头出门。不过我弟就没事。以前我也好奇,可是我娘不许我随便出门去看,也不许我多问。”
从小到大,女人就听过不少传闻,说村里的男人不许随便出门,因为不管走多远,晚上总会跑回村里来挖山。
我看着女人,她还在以小琴的身份跟我说话。
我想象她描述的那种东西,真是不可思议极了,问,“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跟我说过。”
女人吐了吐舌头,“说这干嘛。说了还不立刻把你吓跑了。再说,这也没啥,梦游而已。再说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而且女人就从来没事。”
“不害怕么。”
“你住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感觉这女人心是也真够大,暗示了半天,不理我的茬,于是干脆直接问她,“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和你现在变成这副样子,有什么直接关系。”
“不会的。”女人虽然满脸困惑,但还是摇头否定,她想了想说,“我的事情,才发生了几天啊。村里男人们的梦游症,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了。”
这的确是个疑点。不过凡事也并不是一眼都能看明白的。
我想女人也意识到这些,她的思维有些飘,还在想我刚才的那些话。可是她也想不到原因,我就让她也别胡思乱想了,安慰她说大概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我说,要解决问题,一切还是得立足你自身的情况。
“比如换了身体,这种稀奇事情也不是没听过。我也有些自己的猜测。”
女人问,“都有哪些想法。”
我说,借尸还魂的故事往往都是这样的,“不过我知道一个身体互换的故事,和你的情况差不太多。里面也是有镜子的。”
女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致,问我什么地方发生过这种事情。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