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正在东王府做东王的女书记,住在花木扶疏、鸟鸣鱼戏的紫霞坞里,东王正对我倾注宠慕之情,见天王派人来接我,大为恼火,决定找个办法打消天王的念头。想来想去,东王便想到了科举考试。
太平军定都天京以后,起义军的中心任务也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除了行军打仗,继续同清王朝军队争夺全国土地外,更重要的是如何管理军事占领地区。但是,这个方面的人才极其匮乏,因此太平军的当务之急是选拔人才,以克服义军治理国家的先天性不足。
太平天国的科举制度是仿照明朝的,只是考期不定。每遇国家大典及诸王重大喜庆之事就开科取士。
过去的科举考试女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太平天国提倡男女平等,何不再做开设女科的创举?一旦开了女科,凭着我的才学,金榜题名是没有问题的,等我有了功名。天王再想打我的主意,也得有所顾忌了!
这一年刚好是东王杨秀清四十岁的生日,东王趁机提出分男女两科开考取土,取得了天王的同意后。于是就以我要参加女状元的考试为由,不让我前去天王府应征。
天王洪秀全不知东王杨秀清之计。
这年春末,天王颁布诏书,开甲取士,同时打破以往常规,破例增加“女科”,这便是中国历史上破天荒第一次女科开考取士。
男科的主考官是东王杨秀清,女科主考官是洪秀全的妹妹——西王肖朝贵的妻子洪宣娇,副考官有两位,一位是安徽人王自珍;一位是湖北人张婉如。
当时应试女子达二百人之多,我便在东王的授意下,报名参加了这次考试。
天王洪秀全亲自出题《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我一反传统观念,引古来贤女内助之功证明女性也大有可为并指出孔子歧视妇女的观念是完全错误的,这一反对男尊女卑的立论,敢于斥责千古圣人的勇气立刻得到深恨科举考试洪秀全的赞赏。
顷刻间,我挥笔而就,洋洋洒洒一万有余的文章很快写成,初评时,就获得了阅卷官员的一致好评。特别是文末的一首诗:
舻声听未了,山水送孤帆;对面青如画,回头绿满岩。半空云袅袅,一带水巉巉;船尾澄流迥,峰腰旭照衔。青疑留古岸,翠欲上征衫;流响惊凫雁,浓荫郁桧杉。
这首描绘山水行舟情景的诗,让天王大悦,大加赞赏,他提起朱笔毫不犹豫将我点为女科状元,并下旨游街三天。我便考中鼎甲第一名,成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状元。
洪秀全除赏赐黄缎一匹、红绉二匹外,又特赐花冠锦服,洪宣娇亲自为我戴花。
我披红挂彩,跨马游街,一路上锣鼓笙箫,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游行三天,城中百姓夹道争看,这件事轰动了整个京城,“但见街头巷尾中,众口连呼傅状元”。
既然是状元及第,天王就不便将我不明不白地收进后宫。天王这才发现了自己疏忽。虽然悔恨无尽,但事到此时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放弃了原先念头。
咸丰3年夏天,东王下昭命,任命我做“女侍史”。辅佐东王诏命的起草以及文献的整理。
因我工作出色,不久又被提升任为“簿书”,负责帮助东王批阅所有来往的文件、书札。
无论在什么岗位上,我都能很好地完成东王交给我的各项任务,因此便成了东王的得力助手。天王便不能公开收我为妃,只得向杨秀清打招呼借我过去处理政务,每次我都出色地完成天王交给的任务。
咸丰四年(1854年)3月,天王洪秀全下达诏书破格任命我为“恩赏丞相”,位列州司座次,隶属天王府六部,主要职责仍旧是辅佐东王处理政务。一时间我便成为天京炙手可热的人物。
定都南京后,天王在太平天国权力所及的范围内进行急剧的社会变革。但由于农民起义的局限性,许多措施带有巨大的破坏性。
我利用自己接近东王的特殊身份,极力劝说东王保护文化,废除一些不合理的措施。
我于是受到了太平军民的一致赞扬。于是军中便流传一首歌谣:“跟着洪宣娇,会打火枪会耍刀。”“跟着傅善祥,能治国来女自强。”还有“武有洪宣娇,文有傅善祥”之说。
说到这,寒莫上气不接下气,我连忙止住他。
我这便确信自己真的是穿越了,穿越到乱世大清。那我的父亲呢?是不是也穿越过来了?要那样的话,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父亲。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状元,只是这状元是两个男人心机和权力较量下的产物,光环只是一时,游街之后,便要在两个男人之间选择,这处境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稍有不慎,我便要毁了自己。
寒莫难过地皱着眉头,他忍着伤口的疼痛,手按着胸口,眼角上是风干的泪痕。
“小姐,我……我……”寒莫一口鲜血喷在地下。
“你……你……”我伸手扶着他,跟着又见他一口鲜血吐在胸口,白衣上赤血殷然。我慌张地冲着牢房的门口大喊:“快来人啦!有没有人?”
阴风盘绕在我的四周,没有一个人的声音。漫无边际的冷,一丝丝拼命往我的身体里钻,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阴寒的冷,冷得入骨。
不一会儿,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寒莫忍不住发出恐惧的呻吟,更可怕的是肿胀的下半身让他无法转身。他除了嘴,几乎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他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小姐,你杀了我吧!我再也不想受这样的折磨。”
“不!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会落到这样?你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是我的贴身侍卫?”想到寒莫有可能就这样死去,我几乎发疯般地嚎叫起来。
“他死了,我会告诉你。”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半空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