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本领看客们还是有的。
早有人报了警,一辆警车拉着长笛呼啸而至。车上下来几名民警,见劫匪已经被擒住,就先把劫匪拷押上车,然后才询问情况。可是被抢的人早已离开,虽有人报警说是有人抢劫,但关键当事人不在,事情还是有点麻烦。
民警要求陈封详细叙述事件经过,不过听了陈封的话,民警却有点半信半疑,看看陈封,又看看两个保安和其他围观的人。看客们的正义情感终于被激发出来了,纷纷替陈封作证,还一个劲儿地称赞陈封了不起。
几个民警这才把目光由疑惑变为赞许。民警问陈封叫什么名字,而陈封不想说。当然啦,陈封没有像他的学生写作文那样说自己叫“雷锋”,他只是一再表示,自己不想出名。民警见陈封不说,便也没再勉强。为首的民警又捡起破伞,问伞是谁的,因为他觉得伞的主人也有功劳,而看样子伞不是陈封的,他还没见过有男人打遮阳伞。
陈封这才想起被他夺了伞的连衣裙姑娘。
“噢,是她的。”陈封一转脸看见了“连衣裙”,用目光指给民警看。
连衣裙女子看见有人被抢时,心中十分紧张,吓得不知所措,而被陈封夺伞时,也是莫明其妙,看见坏人车被陈封用伞卡住,才明白陈封的意图。可看见坏人拔刀欲不利于陈封时,她又胆战心惊起来,想掏手机报警,可手却哆嗦着打不开包,看旁边也有一个人报警她才算了。看着眼前上演的纯3d“动作片”,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坏人被擒住,才松了口气,正以敬佩的眼光注视着陈封呢。
可当陈封把目光投向那连衣裙女子,与她的目光相遇时,陈封的目光便静止了,尤如进入了梦境,神飞魂游。
第二节错认女友本章字数:3011 最新更新时间:2015030708:04:180
起先有伞的遮挡看不见,而在刚才打斗时,陈封也没注意,现在没有了伞的遮挡,他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洁白如玉的面容,那又黑又细的眉毛,那大大的眼睛,那乌黑的长发:啊,这不是欣欣吗
“欣欣”陈封不禁脱口叫道。
陈封以前有个女朋友名叫杨欣,而他总是亲昵地叫她“欣欣”。但那已经是八年前了。而现在,看到连衣裙的脸,陈封一下怔住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让他想起了昔日的恋人。在梦幻与现实、过去与现在的混沌中,他痴了,呆了,迷了。
“她是谁”民警问陈封。
“哦,她、她是我女朋友。”陈封望着连衣裙随口答道。他还没清醒过来。
“你胡说什么呀谁是你女朋友啊”连衣裙红着脸生气地对面带狐疑的民警说,“警察同志,我根本不认识他,他耍流氓呢,你们把他一块抓了吧”
连衣裙心中也很奇怪,这个她刚才还非常敬佩的英雄人物,此时怎么信口雌黄,她更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而自己是真不认识他。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陈封根本没听明白连衣裙说什么,又陷入了对声音的记忆搜索。在哪里听过的呢他冥思苦想。
民警虽然疑惑不解,但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并不重要,而且他见两个人很般配,以为是情侣之间闹矛盾呢,所以就笑着说道:“你们什么关系我们不管,如果有误会就好好解释清楚,这没什么,这小伙子能见义勇为,也不是坏人,你就说这伞是不是你的。”
连衣裙点了点头,承认伞是她的。她还想说什么,但民警先开口了:“你的伞也是有功的,谢谢你,如果你需要赔偿,就到派出所去,我们代赔,就别问这小伙子要了。”
说完,警察又表扬了一番,就上车走了。
人们也纷纷感叹着散去,保安也回到了银行,只剩下穿连衣裙的姑娘和刚回过神儿的陈封。
陈封见义勇为受到了人们的交口称赞,但穿连衣裙的姑娘却是怒火中烧。她看着陈封,怒气冲冲地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谁是你的女朋友啊若不是看你做了件好事,绝饶不了你”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陈封已经清醒过来了,被连衣裙姑娘说得十分羞愧,也是满面通红,在后面连声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但人家并不理他,径直离去。
“站住”情急之下,陈封大声叫道。
这一句还真有效,那姑娘真的停住了,而且还转过身来。
不过,陈封看到的却是一张更加生气的面孔。
“你还想怎样”姑娘怒吼道。
陈封一下又被吓蒙了,没想到她会如此生气。
“我、我、我确实是认错人了,我向你道歉,我想请你喝杯咖啡,给你赔不是,好吗”陈封怯生生地说。
姑娘白了他一眼,轻蔑地说:“谁要你请”然后再一次转身离去。
陈封无奈,可目视连衣裙姑娘修长的身影,他心里又是一动,禁不住追了一句:“我叫陈封,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不配”那姑娘头也不回,步也不缓。
这一句“你不配”, 简短的三个字,浸透了冷酷和高傲,当然还有愤怒,响亮地钻进了陈封的两只耳朵,又在脑子里剧烈地撞击,撞得他双耳“嗡嗡”作响。
陈封傻站在原地,目送芳影,有些失落。
就在此时,前方驶来一辆小汽车,在那穿连衣裙的姑娘身边停下。看样子车上人认识穿连衣裙的姑娘,停下来和她说话。车上人也是一个女的,陈封听见她问连衣裙姑娘:“欣欣,刚才有人打新闻热线,说这里发生了一起抢劫,我来采访一下,你看到事情经过了吗听说那个抓住坏人的小伙子很厉害”
她真的叫欣欣陈封异常惊喜,虽然还在太阳底下,但他却感觉不到热了。而听车里人说是来采访的,陈封一下子明白过来,怪不得那个姑娘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原来她就是电台的那个主持人。
陈封经常听收音机,尤其爱听本地电台午间的一档点歌节目,因为这个节目主持人和他曾经的恋人有着相同的名字,而且这个主持人的声音也确实好听。那车上人的声音,陈封也听出来了,他也听过她主持的新闻节目,所以知道她的名字。但陈封不想张扬自己,听见她要来采访,就赶忙转身向银行走去。
“那个就是,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坏蛋”
背后传来穿连衣裙的姑娘也就是那个欣欣银铃般的声音。陈封听出这声音里还有怒气,表达的意思也不怎么文明,而且好像是故意大声说给自己听的。可这声音又是那样悦耳,如山泉一般柔软地流淌在他的心田,让他痴迷;又像一条小蛇钻进他的心里,闹腾不安。所以,虽然听见欣欣说他是“坏蛋”,他却也一点也不感到生气,倒是觉得想笑。
“也是坏蛋”这是车上女子的声音,也很清脆,“怎么回事你把我说糊涂了。”
“你去问那个坏蛋吧,我去台里了。”陈封听见欣欣说。
“欣欣,你回来呀,你跟我一块去。”车上女子喊道。
陈封没有听到回答,他想欣欣是走了。
陈封走到银行大厅门口时,听到了身后的车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那辆车驶过来了。
看来,这个记者要来采访他了,但他已经打定主意拒绝采访。他是个低调的人,刚才的事如果有人管,他是肯定不会出手的。
陈封已经很长很长时间都没与人动手了,身手却依然十分快捷。今天他只是制服了那两个人,若是在十年前,那两个人就惨了,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不可,弄不好还要腿断胳膊折。现在,他早已没有了少年时的野性和狠劲。
陈封走进了大厅。两个保安还在议论着刚才的事,对陈封是由衷佩服,见陈封来了,都高兴地和他打招呼。陈封到柜台前取钱,柜台工作人员也投来钦佩的目光。
取完钱,陈封转身要走。
这时车上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女子和刚才的那个欣欣年龄相仿,模样也挺秀气,齐耳短发,一身蓝裙,很有气质。她手握记者用的麦克风样的东西,径直朝陈封走过来,开口便说:“先生,打扰一下,我是记者,我想采访您一下,请问刚才是您抓住抢劫犯的吗”
陈封还没说话,两个保安就抢着说:“对,就是他,可威风了,几下就把那两个东西给放倒了”
陈封本想说“不是”的,没想到这两个保安先给说了,还比比划划,说得绘声绘色。他无奈地微笑了一下说:“虚构,纯属虚构。”说着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这两位大哥才是真正的英雄,你采访他们吧。”
见陈封要走,女记者忙挡在他前面说:“别忙走呀,请你再说一说当时的细节好吗”
“你叫阳光,对吗”陈封见女记者挡住自己,笑着问她。
女记者先诧异了一下,接着像明白过来似的说:“是的,你是从新闻节目中知道我名字的吧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坏蛋。”陈封笑着说,“你的朋友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女记者又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说,我想你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个,请先说一下你的名字,然后再细说一下你是怎样擒住劫匪的,好吗”
陈封依然微笑着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说了,这两个才是你要采访的人。”他边说边拍了拍身边一个保安的肩膀,然后又抬步要走。
女记者见陈封执意要走,往后退了一步说:“那,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我就叫坏蛋。”陈封边往前走边说。
女记者边后退边说:“请你说真名。”
“你很漂亮。”陈封突然说,依然是那样微笑着。
女记者再一次诧异,又很快反应过来,说:“我似乎明白我朋友为什么叫你坏蛋,但我并不介意,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陈封停下了,这次轮到他有些诧异:“你,知道为什么”
女记者猜陈封对欣欣可能有轻薄之辞,但当面怎么好说这话呢,所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有点讪讪地说:“其实也没什么。”
陈封见她有点难为情,也就不再难为她,但是趁她发愣地时候,却快步走掉了。
女记者还在身后问他的名字。陈封对她的执着很感动,就头也不回地大声对她说:“你朋友知道”
走后,陈封又有点后悔了,他想应该买一把伞让女记者带给那个欣欣,可又一想,自己不接受她的采访,她一定也不会帮自己还伞的,还是以后有机会自己亲自还给欣欣吧。
第三节心绪难宁本章字数:3062 最新更新时间:2015030708:05:020
回到家,爱犬大黑和往常一样,就像吃了“摆尾丸”一样,不停地摇摆着它那条小扫帚一样的大尾巴,热烈欢迎主人的到来。
以前,陈封会和大黑逗乐一会儿,但今天只是拍拍它的头,拿点东西给它吃,然后就进了屋里。
陈封非常喜欢狗,他喜欢并且敬佩狗的勇敢与忠诚,尤其是最喜爱狗不嫌家贫这一优点。这条狗是他花好几百块钱从县城宠物市场买来的,比他当时一个月的工资少点有限。他原来喂过几条草狗,都被可恶的偷狗人毒死偷走了,后来他索性买了一条狼狗,因为他知道狼狗容易驯化。
这条狗颇通人性,相处久了,就善解主人之意,尤为难能可贵的是,它还能执行陈封的一些简单指令。
今天,可能是陈封的反常举动让大黑感到主人有心事,也或许是它根本不饿,居然没去吃陈封给它的东西,也跟着主人进了屋。陈封躺在床上,大黑就蹲在床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主人。
陈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让白天的事情一幕幕地流淌在眼前,最后,定格在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那个姑娘身上,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长发,还有她那白皙的皮肤,合在一起是多么地熟悉啊。
陈封几乎有点儿怀疑自己的感觉,他用手使劲地拍了拍又晃了晃自己的头,甚至还在自己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下,想努力证实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然而一切都徒劳无功,耳畔清晰地响着床头书桌上小闹钟的“嘀嗒”声。这“嘀嗒”声的频率接近他的心跳,让他心慌意乱。于是他起身把闹钟的电池取下来,闹钟便“哑巴”了。
大黑蹲在床前,不停地摇动着大尾巴,似乎要表达自己一天未见主人的相思之情。
陈封这时才发现大黑蹲在床前,就说了声“出去”,大黑便乖乖地摇着尾巴出去了。
陈封又躺下来,这才感觉安静了许多。虽然外面不时地传来鸡鸣狗叫,或是人声车笛,但他相信只要是没有了闹钟秒针的共振,他就可以平静下来。
他以往都是这么做的。世界的喧嚣打不破心的宁静,陶渊明的“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陈封是深有体会的,他在练字时也常常不自觉地写到这句诗。
可是,今天即使停了闹钟,陈封也心绪难宁,眼前的白色连衣裙、披肩长发和那双波光荡漾摄人心魄的眼睛,总也挥之不去。他伸手摸到了床头书桌上的一个相框,看见相框里空空的,才想起那张照片已经被自己收起来了。
于是他又起来,从书架上找到了那本曹雪芹的红楼梦,回到床上坐着。他轻轻地一翻书,书便自然地在夹有一张相片的那页打开了。他细细地看起了相片。
这是一张珍藏了好久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披肩发,白皙的瓜子脸,浓密的双眉之下,亮闪闪的两只大眼睛,透着活泼的气息,里面似乎有万千话语,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让人心动不已。
照片中的女孩就是陈封曾经的女友杨欣。
陈封努力把大脑中的身影与照片中的人重叠在一起,他想发现不同。
的确有不同,可是若不细心,还真看不出来。
陈封不禁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又一想,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听说蒋介石的替身就有好几个,斯大林等各国元首政要也都有替身,而能做替身肯定得长得像才行。
他想起还在书上看到过,说是英国有一个裁缝,和国王爱德华七世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也留着一样的胡子,后来国王逼裁缝把胡子剃掉了,才算了事。
其实,这也的确不算什么太稀奇的事,这种现象在他的村子里不就有吗村里的老徐是个光棍,五十多岁,收养了个孤儿,面貌长得竟然跟他像极了,人们都说亲儿子也长不了那么像。
只不过以上这些人的名字都是不同的,而陈封见到的这两个人,名字却是一样的,唯有姓氏不同而已,一个姓杨,一个姓柳。
而此时,陈封还不知道欣欣姓柳。
看了一会儿,陈封又把相片夹进书中,把书放回书架上,起身去了西屋。
西屋是他的工作室,他在这里画画、写字,还有就是新近正式开始的写作。
陈封以前只是偶尔写一些有感而发的东西,投了稿,居然被编辑采用了,这让他有了信心,也更加有了兴趣,于是便想写长一点的东西。他认真地想了想,决定先把自己曾经的恋情写下来,一以祭奠逝者,二以铭记那段感情。
陈封对过去的那段感情总是难以割舍,时至今日,仍念念不忘。
陈封打开了电脑。
电脑正在启动,陈封往椅背一靠,仰视着电脑后面的墙。
后墙上挂着一幅水彩画,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他曾经的女朋友杨欣。
那画上杨欣似乎也正注视着陈封,微张的嘴唇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陈封深情地望着画上的人,轻轻念道:
“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而且也叫欣欣,你说奇怪不奇怪
“还有,这个欣欣就是我平时和你常说的那个电台主持人。
“以前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和你一样,没想到样子居然也是出奇地像,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画上杨欣似乎在听,又似乎在笑,但却没有声音。
是的,陈封经常听本地电台的那个午间点歌节目,一半原因是为了休息,一半原因也是爱屋及乌之故。对于叫“欣欣”的女孩,他都有一种天然的好感,而这个主持人欣欣的声音又非常地好听,他听久了,心里就渐渐熟悉了,竟然生出一种好感来。
说得确切些,是一种亲切感。
陈封点了一支烟,使劲吸了一口,让大脑沉静下来,但目光依然久久地注视着画中的那双眼睛,那又让他心动、让他着迷、让他永世难忘的眼睛。
陈封在画杨欣的眼睛时,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因为他想让杨欣活起来,继续陪伴着自己。而能否让画上杨欣活起来,全在于能否画好她的眼睛。
晋代著名画家顾恺之与人论画谈到“眼睛”时说:“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阿堵”是“这个”的意思,即指眼睛。的确如此,宋代大文豪苏轼也说:“传神之难在目。”
陈封多次因为对画出来的眼睛不满意而重画,可谓数易其稿,直到画出这一张满意了才罢。这双眼睛就像两口小井一样,水汪汪的,清亮亮的,又黑幽幽的,摄人心魄,让他感觉杨欣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陈封曾多次套用一句歌词对杨欣说:
“你的眼睛偷走了我的心”
杨欣也开玩笑地说:
“那还给你,给,你拿回去吧”
她说时,故意对着他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也故意说:“好吧,我拿走,你睁大眼睛,注意啊,我拿了。”
说着,他把手慢慢伸向她的眼睛。
她禁不住眨眼了,于是他说:“怎么样是你不让我拿的吧”
“狡猾”
她嗔笑,但她喜爱他的小聪明。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深情地说:“不是不让你拿,而是它早化掉了,知道吗它化在我的心里了。”
“早化掉了,早化掉了。”
陈封望着画上杨欣的眼睛,不由得轻轻重复着这句让他当时感动得心都要融化了的话。
良久,陈封又喃喃念起了自己改编元稹的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不缘修道皆缘君,皆缘君啊。”
手指上传递来一阵烧灼之痛,陈封才发现夹着的烟已自燃尽。他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掐灭了,把手放到了鼠标上,开始写作。
然而,今天的思维实在是无法集中,不是想不出话来,就是老打错字,老是卡壳。写不到半个时辰,陈封就觉得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空空如也。
于是他索性不写了,身子向后一仰,又看起了画上的杨欣来,让那一幕幕或快乐或痛苦的往事,放电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