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静一静的方式就是来夜总会啊!”一个浓装艳抹的兔女郎听完飞泥客的话后娇声笑起来,笑的那样张扬,又那样空洞。
最近几年,一向经济繁荣的中心大陆也开始出现了萧条,许多公司破产,老板跑路。一时间,夜总会的生意反倒红火起来,许多人在这里醉生梦死,既不能如意,何不寻一时之快乐和刺激。
“对哟,其实我是骗他们的,哈哈哈哈!”飞泥客肆意的大笑着,喝下一杯武帝三年的红酒,残酒的杯里,他看到了自己在喧闹中愈发孤寂的影子。
他来到这里的原因确实是想静一静,方法就是暂时躲开曹;巴尔扎克;植他们。
飞泥客替代的这个人留下了一部手机,通过里面的信息,他大概了解到了一些这个同名同貌人的情况。他凑巧也叫飞泥客,而且是真的叫“飞泥客”这三个字。不过相对于天庭人对此“和飞溅的水泥打交道的男子”的解释,曹;巴尔扎克;植的解释要文艺的多。他的解释是:“神彩飞扬的飞,泥做骨肉的泥(意为男人,典出红楼梦),侠客的客……整个名字的含义是飞扬而潇洒的男人”
他是小植的家庭教师,上个月里生了一场大病,几天前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他在他身上苏醒之后,这个身体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有关于这点,如果较起真来会有不少的疑问,他不想太多的去和他们解释,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更何况,相对于他五万年的错乱,这二十来年的过去压根就算不得什么了。躲开他们一下,用一个失忆解释一切就好。
他现下在乎的只有雪儿,五万年未见的雪儿。
在这凌乱错位的空间中,他能再次见到她的希望越来越迷茫了。这就像是一个被时间和宇宙遗忘了的角落,这里自由的有着任何时空可以有的一切,自由到压根儿没有归属和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存在。
飞泥客苦笑了一下。
随着入夜越来越深,夜总会里也越来越闹了。
这时飞泥客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曹;巴尔扎克;植的电话,他暂时还不想接,调成静音,又放回了口袋里。
越来越吵了。几个黑衣的小混混也嗨了起来,抓住一个服务生痛揍。
飞泥客没空去管,想管也管不了。十万年前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要有,雪儿也不会……
他觉的应该再喝一杯。不然脑子胡思乱想的疼。
又一杯扎啤下肚,脑子晕晕的,总算舒服了些。大屏幕上开始放世界杯,南宋队对大元队,成功射入一球的18岁小将忽必烈正在大肆庆祝,正要违例脱衣服时,被教练成吉思汗一脚放倒。众人大笑。
同时被放倒的还有那个倒霉的服务生。
服务生满头是血,正好歪在飞泥客的身边,病急乱投医的拉着飞泥客求助。飞泥客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转回头去。
“小子,还算识相,这地面,还没人敢管本大爷的事。”混混头笑道。
“对的对的!方圆百里,谁不知道程远志志哥的威名哪!”混混们及时的拍着马屁。
“识相?”飞泥客苦笑:“如今我最识不破的就是相了。众生相?我相?统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这是个怎样的时空,怎样的世界?在这错乱的世界里,究竟是世界在乱,还是我在错?”
“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飞泥客道。但没人听见。他也无所谓有没有人听见,只自顾自的又点了一杯酒。
这时,又一个手机响了,原来他竟有两部。拿起来一看,还是曹;巴尔扎克;植,一定还是担心他催他回去休息。还不想回去于是又调成了静音。
洸~~志哥被踢倒在了地上。
众人在一片惊讶声中围观着肇事者。肇事者是一个年轻女子。这年轻女子相当漂亮,但又不是那些兔女郎的俗媚。金色的波浪长发,白皙的瓜子脸,再加上一身黑色的连体皮衣,看起来活像霹雳娇娃中的特工女主角。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惹志哥!”喽啰们大喊大叫。
喽啰们紧接着被放倒。
这一下像是捅了马蜂窝。这里的青年们都知道,志哥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实力很强,打了他,今晚这里怕是要有一场血光之灾了。
果然,小喽罗一通电话,几十个穿着黑背心的纹身混蜂拥而至。
几个胆小怕事悄悄的跑走了。
胆大不怕事的光明正大的跑走了。
整个夜总会一楼大厅,只剩下志哥一帮、黑衣女郎还有飞泥客。大屏幕上的世界杯正一片混乱,一个独臂男子突然闯入场地用一块石头把大元队前腰蒙哥砸伤,保安已把那男子拉出,医疗队正在紧急作着治疗。
飞泥客没跑走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胆子足够大。单纯的是因为他正在出神,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正神游天外。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脑子里总得充满点东西才舒服。夜总会里打架什么的跟他压根没有关系,他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个错误或梦境,哪天醒过来他不定又在哪里了。
“说,小太妹,你是混哪里的?”志哥见自己人马齐了,胆子也壮了,捂着被踢的生疼的下部大喊。
“我吗?”黑衣女郎突然变成了一副无辜状,茫然道。
“不是你还有谁!少给老子装蒜!”
“我不知道呢。”黑衣女郎又突然的咯咯笑了起来,转身向飞泥客跑去,抓住了他的左臂,前胸香艳的贴在他的胳膊上,一个小喽罗一腔鼻血喷了出去,被旁边的同伴笑骂没出息。黑衣女郎还是睁着无辜的双眼,眨了眨,指着飞泥客说:“是我大哥让我做的,我只是听大哥的话而已啦。”
“你大哥?这就是你大哥吗?”
“对呀。你们可不要惹我大哥,他可是很厉害的哟。”黑衣女郎好像有意在煽风点火。
“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志哥问。
志哥毕竟是混了多年的老油子,经历过些世面,知道混江湖的基本规矩就是不能轻易惹到大咖。这里究竟是曾经首都地界,藏龙卧虎。就算是那些已经消声匿迹的曾经帮派,也不能轻易去惹。那些真正的大咖现在早不砍人了,洗白了之后做生意,有什么事情找律师,律师宰起人来比菜刀狠多了。他所在的黄巾帮在这一带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但毕竟还是小势力,请不起大律师。他曾经的大哥邓茂就犯过这个错误。那时,误惹了一个早就金盘洗手开书院的原老大,自己以为人多,结果被对方的律师生生告到家破人亡。
“我?哪条道也不是。”飞泥客回答。他甚至压根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世界,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不知为什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去。
“查一下。”志哥还是存了些小心。自从茂哥死后,黄巾帮就小心了很多。帮里的人力资源部门专门为当地的猛人作了一份档案,一一登记在册。喽啰拿出手机,给飞泥客拍了照,通过微信传回人资部。不一会儿,人资部打过电话来,说没有此人。
志哥这才放下心来。
“混蛋,敢惹我志哥,找死!”
志哥从怀里抄出一把西瓜刀,向飞泥客砍去。
飞泥客怔怔的,没有反应。
“他这是要砍我吗?为什么?不知道,也懒得想了。砍吧。我也想早点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去下一站寻找雪儿。”他想着,要是这个乱七八糟的志哥胡里胡涂的把自己给砍了,他可能就可能从这个该死的时空出去了,然后要认真一点,选一个正常点的地方。
于是他也不反抗,静静的等西瓜刀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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