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兴奋得又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自己和郗颜儿美好的未来,早上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傻子。
梳洗好后,谢信心中舒坦的做完晨练,又要出门了。带着六子和琪琪一路拽壳叮当的摇出了门,心情好了,自然看什么都有兴趣,对任何人都笑嘻嘻的打招呼,不管是巷口卖小吃的大爷,还是街角卖小玩意的大娘,谢信都亲切的一路打招呼。
这边正打招呼,突然一个女孩叫住了他,“谢郎君。”
诶,这不是郗颜儿的丫鬟吗她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一个人你家小姐呢”谢信伸着脑袋到处看。
“谢郎君,小姐让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老爷不让小姐出门了。”小丫鬟焦急道。
“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呀”谢信也急道。
“还不是因为昨天那个事。”小丫鬟小声道。
“啊,那我不是害了她,我不是见不到她了”谢信急得自言自语,“怎么办啊,怎么办。”
“谢郎君我家小姐也很想你,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丫鬟唯唯着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
手帕。
谢信赶紧伸手拿过手帕,放在手心,展开一看,有字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原来郗颜儿还是一个大才女啊,写得这么文雅,她是在用诗经中,少女思君的邶风雄雉来表达她对我的思念之情
谢信越想越激动,虽然可能会很久不能见到伊人,但她这一句“易云能来”已经让谢信有了要马上冲到郗府的冲动,可是理智尚存,郗超不会饶我的谢信还不会犯傻,自己要慢慢的改变郗超对自己的看法,这样才有机会和郗颜儿在一起啊。
小丫鬟看谢信一直在想着什么,想了很久,终于急得等不及了,于是提醒道,“谢郎君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小姐,或是什么东西。”
谢信恍然,慌忙回答,“哦,哦,你你等我一下。”谢信赶紧左盯右盯,前面不远就有卖文房四宝的。谢信洒然一笑,先把这张手帕放在怀里,又从怀里抽出上次谢信本想归还给郗颜儿的手帕,上一次还以为归还手帕就是分别之时,没还成,于是每天都放在自己的怀里,没想到,现在还可以用手帕来传情。哈哈,谢信越想越是兴奋。
快步跨进店里,谢信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抓了一支毛笔,蘸了一下文案上的墨砚,提笔就要写,正要下笔的时候,谢信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想什么,不自绝的又笑了出来。笑过之后,这次开始下笔。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谢信也以诗经中的词句来回应郗颜儿,用这个最原始版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表达自己对郗颜儿的思念。
写完之后,谢信放下毛笔,满意的看着手帕上的字,写的虽然不是很好,可是,有情,有意是不是很浪漫很文艺有木有有木有
待手帕上的字迹风干后,谢信这才伸手轻柔的把手帕折叠起来,似乎是在抚摸郗颜儿的柔荑一样,轻柔,缓慢。谢信再一次笑了出来,他似乎感觉到了郗颜儿的娇羞,感觉到了郗颜儿的娇媚。
折个手帕也折了好久,四个人就杵在人家的店铺里,掌柜看是谢信,也不好说话,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
终于,手帕折好了,谢信把手帕轻缓的放在小丫鬟的手心,“告诉你家小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改变郗大人对我的看法,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谢信说得很自信,真不愧他那个信字啊。
小丫鬟结果手帕郑重的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往郗府跑了。
谢信这次长舒一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的毛笔,于是转头对掌柜道,“掌柜的,毛笔,我买了。”
掌柜看了那么久,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听谢信自己开口了,乐呵呵的答应着,“好嘞,我马上给您把笔洗干净。”说着就要上前去拿笔。
谢信却抢先拿起了毛笔,微笑着道,“不必了。”说着又转身对着琪琪道,“琪琪付账,少爷我先走一步,嘿嘿。”
谢信一手提着笔,一手拿着扇,重新回到了大街上,一边闲逛,一边想着如何可以改变郗超对自己的看法,郗超是桓温的心腹,要改变他对我的看法,最快的方法就是去桓温帐下干活,可是,我上次要耍英雄,装b,抢了谢安的话当众拆穿了他。还怎么去他那打工啊那要让郗超不再给桓温打工估计这也不可能,历史上,这哥们到死都是忠于桓温的,唉,装b害死人呐唉,任重道远啊走一步看一步了。
“诶,臭猴子,你手里拿着毛笔干嘛”
谢信正想着事情,听到有人叫住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王婉之,身边还有王献之。
“婉之你怎么又和谢贤弟这么说话。”王献之责备的说了一句王婉之,又转眼笑着对谢信一礼,“谢贤弟。”
“子敬兄”谢信同一时间也握着笔和扇,抱拳一礼。
“不叫臭猴子叫什么”王婉之讪讪道。
“呵呵,舍妹无礼,谢贤弟见笑了。”王献之无奈的笑道。
额,都是老熟人了,你还这么客气。她要是像上次来找我那样淑女,那我才会见笑了。
谢信和王献之一路闲聊了一会儿,突然王献之问道,“我听说谢贤弟和郗姑娘昨天已经”王献之故意只说半句,然后看着谢信。
王婉之一听哥哥在问这事,本来在东张西望的,现在也竖起耳朵听着谢信的回答。
谢信笑道,“多谢子敬兄关心,小弟和郗姑娘的事,在昨天才知道是误会,不过还好,已经解决好了,只是”谢信低下了头。
“只是什么”
谢信居然脸红了,“只是,小弟,还不知道怎么给郗大人提亲。”
王婉之当即楞在那里,他们果然和好了,而且到了提亲的地步。王献之也似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王婉之。
“诶,对了,子敬兄,嫂嫂不就是郗家小姐吗子敬兄可有何教我。”谢信突然想到王献之的妻子郗道茂,也是郗家小姐,只不过,似乎这郗道茂是和郗超一辈的。
王献之听了谢信的问,顿时大笑了起来,“谢贤弟啊,这有何可教啊”
谢信分明看出了王献之满脸的幸福,看来,他们夫妻之间果然过得很不错啊。我要是也能和郗颜儿过得这么幸福该多好啊。
我能和郗颜儿过得这么幸福吗不知道为什么,谢信突然间深刻的问着自己。
和王家兄妹后来的聊天,谢信似乎也没了兴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王婉之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来插话,以前她要是不出来打击几句谢信都是不舒服的,今天却出奇的安静。
很快,谢信和王家兄妹便一同回到了乌衣巷,王献之刚进大门便小声问道,“小妹,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有什么事。”王婉之耸肩,说完就要往门内走。
王献之一把拉住要走的王婉之认真道,“自从谢信落水醒来后,你的一切都随之改变了,随手就用掉一万钱,无缘无故也可以发脾气,你这几天又闷闷不乐”
王献之还没说完,王婉之便急道,“哥谁说这些都是因为他了我”
王献之笑道,“你骗不了哥的,我也没说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啊我只说你变了,你这叫不打自招”
王献之看王婉之不再辩解这才轻声道,“如果在这里不快乐,就去江州二哥那儿散散心”
王婉之低下头沉默着没说话。
“舍不得他”王献之低下头看着王婉之道,“可是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你。”
“你别说了七哥。让我静一静。”王婉之没有抬头,小跑着回去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