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这才来到了墨华宝。如果见不到那个人,那她今天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姑娘可是有什么为难事”
正在文敛皱着眉苦恼时,一道清和好听的嗓音在她身边响起,文敛微微一怔,举头望去,见是一个白袍绶带的年青公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嘴角含笑,双眼如一溏清水般地望着她。
何雪落在说完那句话后,紧跟着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这位小姑娘面前来。
是要进店里去的,在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微微踌踌,然四边望了一眼,这一眼便望到角落边的那个女孩。
街上行人往来,墨华宝里闹成一片,可这些,好像全然与她无关,她静静地站在角落边,双眉微蹙,眼神却是无比淡然澄澈,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一眼望过去,除她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背景陪衬。在自己还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开口关切地询问了。
文敛一怔之后却是看着他不说话,何雪落微微一笑,以为她是不愿和陌生的自己搭话,遂指了指墨华宝说道:“我叫何雪落,嗯,或许说画公子你会比较熟悉一些。”
文敛眨了眨眼,表情有些愕然,她正想着如何排除万难地进到墨华宝里去,怎么自己要找的人就这样随随便便出现在了面前是老天爷在帮她
何雪落却以为文敛是在对自己的身份吃惊,于是脸更为温和的声音说道:“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麻烦事的话,不妨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真的想帮我”敛表情怪异地问道。
“当然,我何雪落说出话,从有不作数的时候。”
“如果你真何雪落,应该真的可以帮到我。”文敛低下头喃喃自语了一句。何雪落没有听清,向她靠近了一些,“什么”
文敛摇摇头,向墨华宝看去一眼,“不去那里了吗”
“以不必去,我已将画作送给了老板。”
“那好,你跟我来。”文敛说转身便走。这下轮到何雪落愣住了,他看出文敛并未将他的身份放在心上,而她方才的语气又是那样理所当然何时他画公子的身份变得这样不值钱了
然则,虽作如此想,他的脚步没有一丝迟地跟着文敛走了去。若说刚才他是被文敛身上的恬淡气质所吸引,那么现在则是被她勾起了好奇,无论如何也想弄清楚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了。
文敛雇了一辆马车,当二人坐在马车里后,文敛才又对他说了一句,“我姓文,叫文敛。”
何雪落身躯微微一震,抬头紧紧盯着她。文这个姓,在癸丘国并不多见,而他知道的文姓却只有一家。
“你你是”
“我是。”文敛望着他点点头,他眼里的震惊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锁山半岭,辞别双亲,造化自然,功成离难。”
何雪落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当年他的家乡生灾荒,父母带着年仅八岁的他逃难,到了锁山岭却遇到了强盗,父母为了保护他双双惨死在刀下,就在他也要成为刀下亡魂时,有一个人出现救了他。后来不仅为他将双亲下葬,还送他去给当时最有名气的画师作学徒,满足他从小学画的心愿,而他当时的入门画作,便是描绘的家乡惨状,名字叫作离难。
他能有今日成就,完全是那人一手造就,且他可说是嗜画如命,救命之恩可以不报,但那份收殓双亲以及这份让他心愿得偿的恩情,他却是粉身也要报的。只是当年那人将他安顿好后就离去,这么多年来除了偶有书信就一直没出现过,他出师之后之所以留京之日少,也是因为一直在打听那人的下落。可惜除了知恩公姓文,是青越国的大商人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今日他无意中遇到的一个女孩,竟是与当年的恩公有着莫大关系看其年龄,难道是恩公的孙女文敛接下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的爷爷文解明说,若日后到了癸丘需要找人帮忙,可以找一个叫何雪落的人。”
“恩公他”
“爷爷失踪了,被问道的人抓了去。我现在知道他在癸丘,甚至很有可能就在玄启,可是我不能暴露身份被那些问道知道,否则他们不仅会再次将爷爷转移,也有可能会对我再下杀手。”
“再下杀手”何雪落一惊。
文敛稍稍沉默后,点头道:“是,其实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也因为他们以为我已死,我才能趁其松懈之时找到并救出爷爷。”
何雪落深深地看着她,在看到文敛第一眼时他只觉这个女孩比别人有些不同,却万万没想到她竟是一人不远万里来救其祖父。问道,他也知道,那是一个很庞大的教派,文敛竟要一人与整个问道为敌
“现在是要去哪里”何雪落稍稍冷静下来后问道。
文敛看他一眼,慢慢说道:“洛华街,平里巷。”
卷三浪淘沙第二十章千里寻踪终有望
车在洛华街,平里巷,往里走的第二个院落前停了下
何雪落跳下马车,伸手去扶文敛,文敛看他一眼,还是将手递了过去,落地的时候明显一顿,略显痛苦的皱了皱眉
“怎么啦”何雪落担心问道,“你的手很冰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文敛摇摇头,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他一笑,“没事,我们进去”
何雪落俊眉忧心地蹙起,在接过文敛手的一刹那,简直像握了一块冰在手里,他这时仔细看才注意到,文敛的脸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因为从见面起,文敛便是很淡定镇静的样子,所以他完全没想过这个女孩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文敛走了两步他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解地说了句:“走啊”
“你真的没事”何雪落不放地问道,“有什么不舒服说出来,事情我可以一个人去做”
文敛望他一,“我还能走,你不用担心我们快进去,一直站在这里会惹人怀疑的”
说着自己率先走了过
文<自然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她的药已经吃完,到明天就是听天由命了
文敛先拍了门半天没反应确定里面没人她回过头认真看着何雪落问道:“你会轻功吗”
何雪落怔地一点头文敛给了他一个明亮地笑容
等何雪落站在院子里时还在回味着文敛那回眸一笑在那种笑容下他完全是无意识地按着文敛地话在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里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文敛四下里一打量慢慢往里走去何雪落赶紧跟了上去
确实上满是落叶窗台下都结了蛛丝难怪照楼地人不知这里主人地身份因为这里根本就没人住嘛
“恩公被带到这里来过”何雪落皱着眉问将面前地门一推而开灰尘簌簌扑落里面一览无余却怎么也看不出有人住过地迹象
文敛也是不解,“照楼的人是如此跟我说的,一个月前,有一个很像爷爷的人被带到了这里”
何雪落抬眼四处打量了番“怎么看这里也不像一个月前有人住过的样子倒像有半年没人来过了”
文敛用手指抹了抹桌上的灰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照楼的情报不会有错,那就说明有人故意作了如此布置何要做掩饰这不就可以将那疑似二字去掉了吗爷爷他,确实曾来过这里”
何雪落略显诧异地看着她“即便如此,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他们再做转移又当从何处找起”
文敛对他一笑,“所以我才要来这里,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既然会在这里作停留,说明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不会离此很近”文敛小心地四下寻找量不去碰屋里的东西
何雪落凝视着屋里的摆设,其实从刚进来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学画的缘固,他对视觉上的东西很敏感
视线在最角落处的花盆凝住是屋里最不显眼的地方,本来放一盆花也没什么是这盆花的位置却与其他花盆不对称,而且重要的一点是,那里是常年都不会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与屋里另外的几盆花比,那一盆花显得叶小茎弱了许多
何雪落大步走过去,蹲下身慢慢将花盆移了开来,现花盆掩盖下,角落处的一个奇怪印迹
“这是什么”
文敛闻言走了过去,乍看之下却也糊涂那不是王戒上的纹饰,也不是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图案,看了之后不能让她有任何联想
虽然不明其中含义,但这个绝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文敛掏出手帕,对着那个印迹用力一按,将之拓印下来
两人再在屋里搜索了一阵,没有其他现,文敛决定不再找,先找人弄明白那个印迹的含义离去前她将移过的东西小心放回原位,再让何雪落抹去了两人的脚印
出了院子后何雪落一直盯着文敛看,文敛觉察到他的注视后奇怪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何雪落沉默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叹息着说道:“你的表现,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文敛心下一惊,她的心理年龄确实不只十几岁,难道这人竟会现她最大的秘密
“想不到恩公竟会有你这样一个孙女,纵我在江湖闯荡多年,论起细心老练怕还是不如你”
何雪落
着,文敛放下心来,对他淡然一笑道:“这也没那么多灰尘,说不定就是他们为了查知是否有人进去过而故意弄的好了,”文敛突然站住看着他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快弄清这块图案的意思,你我分头行动若有什么事你找醉香楼的掌柜,叫他带你来见我便是”
文敛说到这里微微皱眉思索道:“刚才我只拓印了一块图案,不如现在找地方你先画下一幅如何”
何雪落摇摇头,笑着道:“不必,我已经记下了,待回去后我再画下不迟”说着神情转为关切,他望着文敛的脸说道,“你脸色不好,还是赶快回去休息事情一旦有了结果,我便去找你”
文敛摸摸脸,这么快她的气色已经差到能让人一眼看出来的地步了吗
“好,那我就先走了”依旧是淡然一笑,向着何雪落挥挥手,转身一个人走掉
何雪落伫立原:,凝神望着文敛的背影,直到文敛的身影淹没在人流中再不可见,才转身离开
文敛用手指抹了抹桌上灰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照楼的情报不会有错,那就说明有人故意作了如此布置,为何要做掩饰这不就可以将那似二字去掉了吗爷爷他,确实曾来过这里”
何雪落略显异地看着她,“即便如此,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他们再做转移又当从何处找起”
文敛对他一笑,“所以我要来这里,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既然会在这里作停留,说明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不会离此很近”文敛小心地四下寻找,尽量不去碰屋里的东西
何落凝视着屋里的摆设,其实从刚进来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学画的缘固,他对视觉上的东西很敏感
视线在最角处的花盆凝住,那是屋里最不显眼的地方,本来放一盆花也没什么,可是这盆花的位置却与其他花盆不对称,而且重要的一点是,那里是常年都不会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与屋里另外的几盆花比,那一盆花显得叶小茎弱了许多
何雪落大走过去,蹲下身慢慢将花盆移了开来,现花盆掩盖下,角落处的一个奇怪印迹
“这是什么”
文敛闻言走了过去,乍看之下却也糊涂那不是王戒上的纹饰,也不是她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图案,看了之后不能让她有任何联想
虽然不明其中含义,但这个绝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文敛掏出手帕,对着那个印迹用力一按,将之拓印下来
两人再在屋里搜索了一阵,没有其他现,文敛决定不再找,先找人弄明白那个印迹的含义离去前她将移过的东西小心放回原位,再让何雪落抹去了两人的脚印
出了院子后何雪落一直盯着文敛看,文敛觉察到他的注视后奇怪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何雪落沉默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叹息着说道:“你的表现,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姑娘”文敛心下一惊,她的心理年龄确实不只十几岁,难道这人竟会现她最大的秘密
“想不到恩公竟会有你这样一个孙女,纵我在江湖闯荡多年,论起细心老练怕还是不如你”
何雪落如此赞叹着,文敛放下心来,对他淡然一笑道:“这也没什么,屋子里那么多灰尘,说不定就是他们为了查知是否有人进去过而故意弄的好了,”文敛突然站住看着他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快弄清这块图案的意思,你我分头行动若有什么事你找醉香楼的掌柜,叫他带你来见我便是”
文敛说到这里微微皱眉思索道:“刚才我只拓印了一块图案,不如现在找地方你先画下一幅如何”
何雪落摇摇头,笑着道:“不必,我已经记下了,待回去后我再画下不迟”说着神情转为关切,他望着文敛的脸说道,“你脸色不好,还是赶快回去休息事情一旦有了结果,我便去找你”
文敛摸摸脸,这么快她的气色已经差到能让人一眼看出来的地步了吗
“好,那我就先走了”依旧是淡然一笑,向着何雪落挥挥手,转身一个人走掉
何雪落伫立原地,凝神望着文敛的背影,直到文敛的身影淹没在人流中再不可见,才转身离开
卷三浪淘沙第二十一章上善珑玦夜探府
啊,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谷怀脚步一顿,有地看着文敛,眼里有浓浓的醉意。
文敛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平静道:“是,又见面了。”
谷怀灌了一口酒,望着文敛呵呵笑了起来,“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死气沉沉。小姑娘,这是要不得的,天大的事也有你家大人顶着呢,你嘛,就应该摘摘花,唱唱歌什么的。不要我见你两次,两次都在皱着眉头嘛。”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表现得倒像是文敛的什么人似的。
文敛不自觉又皱起眉头,其实以她的性子,不认识的人完全不搭理就是,可遇到这位叫谷怀的中年大叔,总觉得他与他人有些不一样,会不自禁地对他的话做出反应。
往他手里的酒壶瞄去一眼,淡淡说了句:“少喝点吧。”也不再多说,越过他身边走了。
谷怀眼中的醉突然淡去了许多,他调转了身朝着文敛喊道:“丫头,你身子很不好啊,可不要再强撑了,我多少可以帮你一点啊。”
这一句话喊出,却看到文连脚步也没顿一下,根本就不将他的话放心上,自顾走了。
谷怀盯着她背影看了半刻,末了喃喃自语道:“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啊,也不知这是像谁呢。”仰头一饮,似乎一下就将这事给抛到脑后了,摇摇晃晃地继续边饮边吟,却还是刚才那几句:
“江湖多风波,世事波上。欲持一壶酒,远慰风雨夕。”
“你说什么她走了”上善珑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是少有的冰冷。
端木红罗望他一眼。那一眼含着心碎与怨气。“不错。你走后没几天她便离开山庄了。现在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她又不是我什么人。难道我还管得了她去哪里”
上善珑看去她不说话。可他眼里地冷漠深深刺痛了端木红罗。
“四样东西既然你都已找齐澜珠给你就是。我”端木红罗望着他。声音已是哽咽。然而。她地骄傲却不容许眼泪落下。“我只是说要与你交换。可没答应帮你看人。
更何况。她还是杀了人畏罪潜逃。我碧泉山庄不拿她问罪已是额外宽大。又怎么会留一个杀人犯”
上善珑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地往旁边地端木化方看去。眼神冷冷。“出了什么事何以你们山庄会有人对她图谋不轨。若非如此不会离开山庄。”
“你你这么维护她”端木红罗气愤地瞪眼看他。那眼神真是绝望到极点。
见女儿如此情绪失控木化方忙站出来打圆场,“那个小姑娘是在晚上突然离开的,第二天一早发现庄里一个护卫死了。当然以那个小姑娘的本事是杀不了人的,不过她在我山庄死了人后消失不见,这事总该与她有些关系吧。”
上善珑眉头紧锁,恐怕是这碧泉山庄里隐藏着天命流的人敛离去,怕是身份暴露了。加上以她的性子不肯坐以待毙,会自己行动也是不可能。只是他给的药支撑不了多久是她伤势复发之时未得到及时医治,恐怕
想到这里上善珑再无心思与端木父女纠缠下去,望着端木化方说道:“四件东西我已找齐,请将:澜珠借出。”
端木化方微微一滞,当初提出这个交换的时候是以为上善珑根本不可做到,而到了现在他也不能食言而肥了只得破例将:澜珠借出。
上善珑拿到澜珠后,片刻也耽搁,向端木化方说了一句:“用后自当奉还。”然后毫不迟疑地离开了碧泉山庄直至走出碧泉山庄大门,都没有再看端木红罗一眼。
当上善珑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时,端木红罗强忍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她扑到自己的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端木化方亦感无赖,轻柔地拍着女儿的肩安慰道:“好了,红罗。你跟这天齐公子看来是有缘无份,况且他也已经有心上人了,你啊就想开点吧。过些时候,爹给你召开一个选婿大会,定要挑出一个人中之龙来,绝不比这个天齐公子差,你觉得如何”
“呜呜呜,我不要,他们都不是他,我不要。”端木红罗哭得伤心欲绝,“爹啊,你知道我已经喜欢他三年了,从我听到这个名字时就开始喜欢他了。其他的人都比不上他,我就要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