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我很多鼓励和帮助,在她面前,我常常觉得自己轻松了,也单纯了,后来她告诉我,她也有同样的感觉。我就想,这么好的女人,我放弃她,这不等于是在精神上虐待自己人生的路已经走得那么艰难了,难道我还要虐待自己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呢”
说这话时,牛三立很动情,最后已是含着泪水,说不下去了。
朱宝国也很感动,站起身来,拍了拍牛三立的肩膀。
待牛三立平复了一下心情,朱宝国才道:“三立,你和小敏的感情,我相信是真挚的。聂家的事,我们没有跟你多说,但是,现在多少得让你知道一点。聂家自从建国以后,情况就不是太好,你稍微研究一下就知道了,聂成铸在历次中,都没有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象有些政治人物大起大落,也不象有些元帅、将军那样饱受迫害,为什么会这样二个原因:一是聂成铸在战争年代多次受伤,身体早就垮了,建国后,以养病为主,身份比较超脱。第二个原因,聂成铸对主席绝对是忠心耿耿的。所以,文革结束后,有人企图全盘否定主席,聂成铸是坚决反对的。这样,聂成铸依然不讨某些人的喜欢,当然,也拿他没办法。但是,聂家的第二代,也不是很得志。”
这一说,牛三立就清楚了,为什么朱宝国会要他对聂家不要有什么过高的期待。
牛三立道:“我听懂了。”
朱宝国道:“听懂了就好。我朱宝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你呢,也要老老实实做人,清清白白做官,就是不做官也没关系,你不是还会养猪嘛。”
牛三立一笑:“我还会卖茶叶。”
“那就更好了”
朱宝国心情大好,拿出一盒中华烟,叨上一枝,又示意牛三立也来一枝,牛三立忙摆手表示不会。
朱宝国点上烟后,美美地吸上一口,道:“不抽烟还是好。哎,听说你酒量不错”
牛三立笑笑:“一斤高度没问题。”
这话还是有所保留的。
朱宝国道:“以后要少喝,聂家出了个酒鬼,不好听。”
牛三立一凛:“我记住了。”
“恩,你下去,请小敏和她妈妈上来。”
“是。”牛三立要下去。
“等一下,让我抽完这根烟。”
牛三立就微笑着站住了。
朱宝国吸了口烟,道:“牛三立,三立,这个名字是你父母给你起的吗”
牛三立道:“是牛家村的老族长起的,三立的意思,是立德、立功、立言的意思,不过,后来我想自己改过来,父母不同意,没改成。”
朱宝国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想改个什么名字啊”
牛三立道:“低调一点,普通一点,比如牛小光、牛小明什么的。”
朱宝国哈哈一笑:“名字就不要改了,做人,还真是低调一点的好。”
烟抽完了,朱宝国一摆手:“去吧。”
牛三立背上汗都下来了,下到一楼,三个女人都关切地望着他。
牛三立恭恭敬敬地道:“阿姨,小敏,朱书记请你们上去。”
聂唯敏和朱敏上去后,牛三立冲聂云岚一笑,道:“姐,太累了”
牛三立所说的“累”,有工作太累的意思,也有“做聂家的外孙女婿太累”的意思。
聂云岚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听懂了牛三立的意思,道:“累吧所以,我是坚决不从政的,我的几个哥哥、弟弟,也没有一个愿意从政的,第三代里面,只有小敏算是从政的,其实,她也差不多厌倦了。不过,我看你倒是个好苗子,以后,看你的了。”
这话,也不无调侃的意思。
牛三立苦笑道:“朱书记说了,我不当官也可以。”
聂云岚道:“别信这个他和小姨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说不定,我爸,还有大舅,都把你当宝贝了。”
牛三立道:“哎,我听着有些乱:你是二舅的女儿,照理说,你应该叫大舅伯父,叫小敏的妈妈姑姑才是怎么叫小姨”
第一百零九章聂家新成员二
聂云岚脸色就有些黯然,道:“我是养女,我亲生母亲牺牲了,她跟小姨是亲姐妹。”
牛三立这才明白,道:“对不起。”
聂云岚道:“你就没问过小敏”
牛三立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聂云岚点头:“你不搞政治都可惜了。”
楼上,朱宝国一家三口正在凝神听朱宝国与牛三立刚才的谈话录音。
牛三立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朱宝国已经把刚才的谈话都录下来了。
听录音的过程中,朱敏就已经流泪了,听完整个录音后,朱敏抽泣着,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聂唯敏也落了泪,道:“是个好孩子啊。”
朱宝国道:“那就这样了,从现在开始,三立就是聂家的人了。”
聂唯敏道:“我早把他当女婿了”
朱敏却转身跑进了自己卧室
聂唯敏轻叹一声:“好好的”
走到楼梯口,喊道:“三立,你上来一下。”
牛三立应了一声,赶紧上楼。
聂唯敏一指朱敏房间,小声道:“快去劝劝她。”
牛三立就走进朱敏房间,看见朱敏趴在床上哭。
牛三立心里一沉
望着朱敏“伤心”的样子,牛三立心想:“是不是小敏的父母反对”
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自己呆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牛三立道:“小敏,我先回去了。”
朱敏一听,不哭了,坐起来问他:“你要干吗”
牛三立道:“如果二老反对我们的事,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朱敏这才明白过来,破啼为笑,起身把门关上,走近牛三立,骂了声:“傻瓜”
牛三立心中一喜,二人同时拥抱、亲吻。
好一会,牛三立才道:“你哭什么呢,吓我一跳。”
朱敏只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要做牛家的媳妇。”
“那是肯定的。”
二人再次热吻。
许久,朱敏道:“我们下去吧”
“恩。”
二人一前一后走下一楼。
朱宝国夫妇和聂云岚含笑看着这一对年青人。
朱敏先拥抱了一下父亲,然后对牛三立道:“叫爸。”
牛三立就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
朱宝国高兴地应了一声。
然后,朱敏又拥抱了一下母亲,再对牛三立道:“叫妈。”
牛三立又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妈”。
聂唯敏也高兴地应了一声:“哎,好孩子。”
然后,朱敏又与聂云岚拥抱了一下,这回,牛三立不等朱敏吩咐,主动叫了一声“姐”
聂云岚笑道:“就冲你叫我一声姐,我得给你们俩送件礼物。”
礼物是二台诺基亚手机。
手机这东西,已经开始在一些大、中城市流行开了,但在通南县还是很少,这跟当时电信的配套设施也有关系,赵銮雄也用上了手机,到了冠山乡,几乎没有接收信号,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但是,手机的发展速度相当快,几年之后,已经成了寻常的东西。
聂云岚还道:“这二台手机,都是洪城的号码,话费也由东江药业支付,你们只管用。”
牛三立道:“谢谢”
聂云岚道:“谢什么你是东江药业的功臣,还没谢你哩。”
牛三立道:“背阴草的开发还顺利吧”
聂云岚道:“背阴草的事,以后我再告诉你。哎,我听说,你跟赵銮雄关系不错”
牛三立道:“是,若云养生茶是我们合伙搞起来的。”
聂云岚道:“这个人可靠吗”
牛三立道:“可靠,我们是兄弟,割血的兄弟。”
聂云岚道:“既然这样,什么时候见他一面。”
“好。”
聂云岚道:“你留心一下,你认为是可靠的人,就推荐给我。我需要几个特别可靠的人。”
“好。”
聂唯敏却听出了一点问题,问道:“哎,三立,你刚才说的卖茶叶,是怎么回事啊”
牛三立挠挠头,道:“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灵机一动,道:“大家先喝茶。”
说罢,拿过自己带来的若云养生茶,拆开一包,给每人泡上一杯。
聂唯敏喝了一口茶,道:“这茶是好”
聂云岚也道:“比我上次在冠山乡喝的还好”
牛三立道:“那当然,这是极品明前茶。”
朱宝国喝了茶之后,虽然没说什么,脸上也是显露出赞叹之意。
朱敏喝着茶,也不作声,且看牛三立怎么“忽悠”
牛三立这才道:“在去冠山乡之前,我当了几个月的县宗教局副局长。”
说罢,很是亲切地看了朱敏一眼:“小敏,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朱敏点点头,脸上布满盈盈笑意。
这个神情让朱宝国夫妇很是欣慰:女儿对这个牛三立真是爱到骨子里了。
聂云岚心情就有些复杂了,看看朱敏和牛三立,想到自己的婚姻,心里真不是滋味。心里是这样想,表面还得掩饰自己。
牛三立接着道:“我们通南县有座若云观,是道家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道观里面的住持,叫杨一道长,这人很有本事,有点深不可测,省委宋副书记的父亲,有一年病得很厉害,医院都说没治了,却被杨一道长救过来了,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朱宝国道:“这事我也听说过,只当是传言。”
牛三立道:“不是传言。道长亲口告诉我的,救人的其实不光是道长一人,他的师傅也在暗中出力,否则,还是救不过来。”
聂唯敏道:“那他师傅更厉害了”
牛三立道:“师傅我没见过,这个不好说。这个养生茶就是若云观的配方,这些道士种茶、加工茶叶,大都是给自己喝的,少部分送人,也算是拉关系吧,呵呵。只是从没想过要卖茶叶,是我觉得这里面有商机,说服了杨一道长,成立了一个茶叶加工和销售公司,现在已经在市场上打开了销路。”
聂云岚很是赞赏:“这个商机抓得好你的脑子确实好用。”
牛三立道:“我就是想正正当当地赚点钱,让我的家人生活得好一些。”
牛三立这话说得很实在,朱宝国夫妇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倒是没说什么。
这些事朱敏都知道,而且还知道牛三立有所保留,听得也不吃惊。
倒是聂云岚听得有趣,追问道:“那你赚到了钱没有啊”
牛三立道:“还行吧。这次来洪城,我想在洪城选一套房子,结婚用。”
能在洪城买房子,可见是赚到了一些钱。
朱宝国却摇头:“不好,你年纪轻轻,就有能力在洪城买房,传出去对你、对我们家都不好。”
牛三立道:“这个我考虑过,不会用我的名字办房产证。”
“这样还是不好,”聂唯敏道,“在洪城你买房干什么不想跟我们一起住啊”
牛三立就问朱敏:“你说呢”
朱敏何尝不明白牛三立的心思只有她最清楚:牛三立是一个有很强自尊心的人。
朱敏想了一下,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三立,我们暂时还是不买房吧”
牛三立其实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是,他必须清清楚楚地向朱宝国夫妇表达自己的意思:我是有能力买房的,你们不同意,不买也行。
牛三立就道:“行,我听你们的。”
聂唯敏高兴地道:“这就对了。”
当晚,牛三立住在客房。
聂唯敏亲自给牛三立铺的床单,此时的聂唯敏,那还有董事长和纪委书记夫人的架子就是一位长辈在为自己的子女忙碌。
朱敏是想帮忙来着,聂唯敏不让:“不用,你还没过门哩。”
说得朱敏脸红红的,真的不敢插手了。
在聂唯敏忙着给他铺床单时,牛三立轻声在朱敏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今夜难眠。”
朱敏脸更红了,没有搭理他。
这间客房是聂云岚常住的房间,尽管新换了床单、盖被,依然能闻到一种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是女人的房间才专有的。
真的很久没有闻到这种女人的幽香了。
睡在床上,牛三立心神不安,越发惦记着睡在隔壁的朱敏。
又有些自嘲:不久前,自己还不知道与朱敏的关系会如何发展。如今,二人都以心相许了,自己都已经住进了朱家,与朱敏一墙之隔,却又不满足了。
难不成真想在朱宝国夫妇眼皮底下干点什么
聂唯敏冲朱敏说的“你还没过门哩。”其实不也是说给他听的
折磨人啊。
睡不着,牛三立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格言:“每日必练若云掌,悠悠万事,唯此为大。”
对嘛,难怪睡不着,没练功嘛
牛三立赶紧起来,很是认真地练了一遍,后来还按照杨一道长教的方法,尝试着“发气”,“发气”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了困意,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朱敏使劲拍着房门,把他叫醒的。
其实,朱敏昨晚也是碾转难眠,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聂唯敏早上还真仔细观察了女儿,见她神态、步行都一如往常,内心很是满意,连带着对牛三立也很是满意。
牛三立洗漱完毕,聂唯敏、朱敏都在餐桌前等他,朱宝国则不在。
牛三立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睡过头了。”
朱敏道:“叫都叫不醒啊”
聂唯敏道:“第一天,不习惯,今天就好了。”
牛三立道:“妈,今天我想回去了,想带小敏回家见我父母。”
第一百一十章聂家新成员三
聂唯敏道:“哦,那是应该的。\\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记”
牛三立道:“证明我都开好了。”
聂唯敏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朱敏:“你呢”
朱敏红着脸说:“那我今天去开证明吧”
聂唯敏道:“去啊,还磨蹭什么”
吃完早餐,朱敏去单位开证明了,聂唯敏则与牛三立聊天。
聂唯敏道:“三立,昨天小敏她爸跟你说了些我们聂家的事,你没有吓着吧”
牛三立道:“没有。我能理解,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哦,应该怎么做”
“总的来说,就是爸说的:老老实实做人,清清白白做官,用道家的话说,就是心要干净。”
“恩。三立,聂家人作事算是比较低调的,但是也没怕过谁。聂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明白,该硬的时候就要硬。”
“对喽”聂唯敏是真的满意,小伙子一点就透。
又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丁正操你知道吧”
“知道,当年的丁聂兵团,丁就是丁正操,聂就是外公。”
“恩,丁家与聂家的关系是不用说了,云儿就是嫁给了丁家的孙子丁一铭,可惜,二人性格合不来,感情不好,又不能离婚,很痛苦。”
牛三立道:“我听小敏说过。”
聂唯敏道:“更糟糕的是,丁家还有一个孙子,叫丁一琛,他看中了小敏,追求了她好几年,小敏坚决不肯。你和小敏的事,丁家肯定是不高兴的。”
牛三立听了头都有些大:“这么复杂啊”
“是有些复杂”,聂唯敏道,“有些事,想想我都有些头痛。”
牛三立道:“妈,我就信一条,凡事都有个天理,丁家也好,聂家也好,能互相支持当然好,如果走不到一块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毕竟,马上就进入二十一世纪了,今天可供我们选择的机会很多,不搞政治,不做官,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要说美国了,就是在连港特区,那里的人都说没有出息的人才做国家干部,这就是观念的变化,也是时代的进步。”
在聂唯敏面前,牛三立比之在朱宝国面前,要更放得开,谈吐也更有自信,这时候,他的文化底蕴就显示出来了,听得聂唯敏是又惊又喜。
还真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把有关丁、聂二家的情况差不多都告诉了牛三立。
牛三立却是越听越心惊:天丁、聂二家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还牵扯到了高层的权力角逐,难怪聂家想与丁家分道扬镳,分,才是明智的选择啊。
牛三立对聂家长辈们真是充满了敬意
当然,也看到了聂家的现状:聂家第二代中只有朱宝国在政界,第三代中更是没有几个愿意从政的,用聂成铸生前的一句话说,就是“没人能扛起聂家的担子”
牛三立今天上午从聂唯敏嘴里听到的东西,比他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