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斯德洛斯诡异的笑了声。一只手撘在了他的右肩膀上,他猛的一抬头,惊奇的脸转为冷淡,黯然道:“你觉得比赛不够精彩么?萨蒙!”
“恰恰相反!我的大人。”萨蒙俯首以示敬意,此刻他正夹杂在斯德洛斯和莉亚石椅的中间。萨蒙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莉亚,想说些什么却止在喉间。
“难道你下了那个火山高地人赢?”洛斯带着轻溅的笑意问道:“你不会真下了大注码吧?!”还没等萨蒙开口,坐在后面的独眼讥讽道:“萨蒙大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失意的判断!我敢打赌,所有人都输了!萨蒙大人也不会输。”
“噢?”斯德洛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独眼,独眼则对他使了个眼色,这回两人想到了一起去了。“啪”的一下,斯德洛斯故作懊恼的对着自己脑门猛一拍,“那些下贱平民的注码估计还不够赔我们萨蒙大人的十分之一,这回可算是吃轻赔重了!”
萨蒙被这两人的冷嘲热讽弄得是哑口无言,只能以强颜欢笑应付。
场下。巴斯双手握着三齿叉猛然一刺,三齿均已入喉。
观众纷纷起立,情绪高昂地鼓起掌来。接着就开始评论这一场角斗。竞技场上那十万人的哄响掩盖了一切其他的声响,就连对话也只能套在其耳边才能听得清楚。
巴斯没有享受那属于他的欢呼,黯然的神情露着些许失落,他捂着伤口回到后场里去了。紧接着礼官和场里的打手从后场走了出来。他们小跑到火山高地人的尸体旁,先用烧红了的烙铁把他的尸体烙了两次,确定他已经死了,然后再用长长的挠钩钩住了其尸体,从角斗场上穿过死门把尸体拉了出去。随后,打手们纷纷从腰间的几小口袋里倒出亮晶晶的粉末来(那是用大理石磨成的细粉),撒在那一大摊鲜血上面,于是,角斗场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又开始像银子一般闪闪发光。
萨蒙表面地和善,但在心中却不停的咒骂:“斯德洛斯你这个蠢猪尽管的逞能吧,到时候我会活生生的扒了你们的皮!”他乘着众人的吵杂,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不忘对着独眼恶脸相向,独眼则故作一脸的无辜,张着双手耸了耸肩。
后场。
“喂!你伤的可不轻啊!”韦德扒开巴斯的伤口,直接把药酒倒了下去。
“可恶!”巴斯愤然的把三齿叉戳进地里,“这可跟肖恩说的不太一样!那个火山高地人远比我预料的要厉害得多,刚才差点一刀要了我的命!”
韦德疑惑不解,“我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事。肖恩总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吧?他还……”
“我当然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肖恩不知何时下了看台,“这次不同以往!光靠演戏是行不通的。”他坐到了巴斯的旁边,大叹口气,“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危影浮现,一疑似身影的残像从图拉丁的余光里闪过,他跃身而起,拔剑萦绕。正在对话中的三人被图拉丁惊了一跳,巴斯急忙道:“你又发什么疯?”
在这类似监牢的地方时刻不让图拉丁神经紧绷,他环绕四周,栏杆外的几处新脚印让他确信,如果有人想要在刚才的那个地方放出冷箭他们将必死无疑。也许是猜想,也许是自己还放不开原来的身份地位。他将宝剑送回剑鞘,冷淡的对着肖恩问了句:“你觉得有人跟踪你吗?”说罢,他又独自伤神的回到角落卧下。
肖恩不知道图拉丁话出何意,极其郁闷的摊开双手,巴斯和韦德也纷纷不知情以然的摇头。
“谁会跟踪一个身无分文的奴隶主?”肖恩自嘲道:“难道谁还对我的容颜有了兴趣?”
“得了吧肖恩!“说话间韦德抹了把白色膏药在手心,“你会身无分文?巴斯刚才就替你赚了笔!”韦德出其不意的一把手盖在了巴斯的伤口上。“啊!”巴斯疼的整个人卷缩起了起来,活像个孩子。“那笔钱怎么也够个平民花上一辈子了吧?"
肖恩这下掩饰不住了,他俏皮的跃了起来,“尽管如此吗,那是赛后的事情,金库协议可是明日获胜才能取钱呢!”他缓步走到栏圈的中央,“如果在明天的小组赛上失利的话,不但今天的金币拿不到,我都有可能成为奴隶!”
“那可好了!”巴斯脸部的肌肉抽搐个不停,讲话都开始哆嗦起来,像是光着身子站在寒冬里一样。“真到那时候,我会让你怀恋起现在的生活的。”
“哈哈”肖恩仰天大笑,“你就做着你的美梦吧,我可要回到看台上享受我的美酒了!”
这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醉汉被卫兵从场外拖了进来,像扔具尸体般直接丢进了围栏里,另一个卫兵狠狠的踩在了他满是污垢的脸上,"这下你是死定了!”醉汉用他那瘫软无力的手想要推开卫兵的脚,嘴里不停重复着:“你们这帮骗子!还我钱来!”反倒却引得两个卫兵连连发笑。
看台上,在那至高的席位上,斯德洛斯给了礼官一个手势,示意下一场(故事角斗)的开演。又是先前的那个侍从,这次他手中没有攥着票据,身上却满是血渍。侍从气喘吁吁地跑到斯德洛斯的面前,大咽口气:“我高贵的城主大人……”
“废物!”斯德洛斯勃然大怒道:“你知道你这幅模样是会引起骚乱的吗?!”
侍从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脸色唰的一下吓的雪白,他赶紧俯首跪下,“对不起我的大人!这不是我的血……”
“你给我闭嘴!我才不在乎是谁的血!”虽然斯德洛斯把声音压低,但侍从还是听得出话音里的愤怒:“你赶紧给我滚开!不然把你丢进清澈湖里去喂鱼!”斯德洛斯调整好姿态,像是眼前的这个侍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那是你让我先前派人找的……”听到这里,斯德洛斯竟惶恐的害怕别人听见,一把扯过侍从,“你这该死的杂碎还真会挑时候,赶紧的说完滚开!”突然,传来了一阵喇叭声。这是角斗开始的信号,九个绳鞭角斗士和九个兽盔角斗士已经列好队伍,准备互相厮杀。坐在不远处的萨蒙此刻是坐立难安,看着与侍从窃窃私语中的斯德洛斯,生怕在某个环节也已行迹败露。忽地,刚才独眼的讥讽让他怀疑是不是他出卖了自己,可是他却发现独眼正到兴意正浓时,目不转盯的看着场下的列队。
侍从应声退去,斯德洛斯却止不住的“呵呵”冷笑,眼前的比赛也已索然无味,他鲁莽的将手伸进莉亚的栏衫之中。莉亚憋红着脸,极力的抗拒着,但无乎其微。斯德洛斯乘机手臂往下一钩,莉亚整个人被斯德洛斯轻易的拉了过去。“想知道刚才那个侍从跟我说了什么吗?”斯德轻声在莉亚的耳边。莉亚只是喘息着没有回答。斯德轻溅地笑了,一指滑过了她的臂膀,“是你的父亲!被我抓到咯。”
“什么!”莉亚立刻直起了身子,双手推搡着想要挣脱下去。事与愿违,她越是挣扎,斯德洛斯抱的就越紧,“不急!你们会见面的。”
萨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此刻还有心思挑逗女人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一切还在掌握中。
话声、喧闹声、哄笑声顿时间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角斗士的队伍那儿去了。角斗双方的第一阵接触就是可怕的!笼罩在整个竞技场的极度静寂中,只听见一阵急骤的、短剑砍在盾牌上的铿锵声。断裂的绳鞭以及头盔和盾牌的碎片在角斗场上乱飞。激动的角斗士们沉重地喘息着,一阵紧接一阵地互相砍杀着。角斗开始后还不到五分钟,角斗场上已经洒下了鲜血,垂死的三个兽盔角斗士倒在地上痛苦中挣扎着,别的角斗士在他们的身上践踏着。
聚集在这竞技场上的观众中间,约莫有八万人左右对这场角斗下了赌注。赌注的数目按照各人的经济情况,从十个银币到二十个银币,甚至有达到五十个金币的巨额。一部分人下注的是赌绳鞭队和兽盔队的某个人活着,另一部分人下的注码则是哪队会死光。
两组角斗士的队列变得愈来愈稀疏,而鼓掌声和激励的喊声却愈来愈紧密了。
经过半个小时,所有人都觉得角斗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在整个角斗场上,十个已经被打死或者受到致命伤的角斗士东倒西歪地躺着,快要死去的角斗士在垂死的痛苦中抽搐着,发出一阵阵的刺人肺腑的惨叫。眼下所剩的五个绳鞭角斗士正紧紧地围住了三个幸而活下来的兽盔角斗士。那三个兽盔角斗士正背对背地站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猛烈地抵抗着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的绳鞭角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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