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章的吊坠挂在夫人的颈上。对他们来说这是比交换戒指还要重要的仪式,代表着即便是首领夫人也要与家族同进退共荣辱。
普通的女子一般都无法承受这样重大的责任,这也是为什么黑手党之间盛行家族联姻,不过迪诺倒是例外。
“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婚礼,迪诺加百罗涅在这里宣誓,从今天起,加百罗涅的一切荣耀都与莉迪亚曼奇尼共同分享,所有的苦难都与她一起承担。”
未及而立之年的年轻boss浑身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力量,慷慨激昂又神情的模样让人怎么都想象不出来这人曾经是个经常抹鼻子的爱哭鬼。看他一脸认真地拿起吊坠挂在新娘的脖子上,众人鼓掌跟着叫好,然而薄纱遮盖下的新娘却微笑着流下了眼泪。
“莉迪亚曼奇尼,以此立誓,从今日起正式作为莉迪亚加百罗涅,与加百罗涅同进退共荣辱。”年轻的新娘伸手举起脖子上金色与黑色相间的纹章,眼神认真地扫过屋内的所有人。
“仇恨与罪孽,都将与加百罗涅一并承担。”
全场哗然。
黑手党本就是双手沾满血腥的存在,仇恨或者罪孽,只有程度高低并没有有无之分,所以他们也时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报复和伤害。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女人,分明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即便有一天她因加百罗涅而死也不会有任何悔恨,
蓝妞僵直地站在大厅角落,端着酒杯的手抖了又抖,冰凉的液体洒在手上,年轻的女子低下头,忽然就泪流满面。
她终于想起,母亲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嫁给父亲的。
从那一天起,就做好了为他而死的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我是狗血的小行家~揍
、心中有爱的人
蓝妞是一个人从宴会厅跑出来的。
因为众人都震惊于莉迪亚的发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与离去。
即使是在炎炎夏日,巴勒莫的夜晚依旧寒冷。这个城市沾染了太多了仇恨与血腥,早已找不回昔日的纯净与安宁,蓝妞时常会想,如果真的有幽灵这种东西存在的话,巴勒莫大概早已经满员了吧。
不然她怎么觉得空气如此沉闷呢
像是不管走出多远都摆脱不了的怨念,一直积压在胸口,心底有什么叫嚣着要冲出来,她努力想要抑制,泪却早已悄悄溢满脸庞。
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悲伤些什么,只是不停在走着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为了身上的裙子特意配上的高跟鞋把她的脚磨损出了丝丝血迹,更不知道自己一身华丽装束走在人群中多么引人注目。
她只是那么迫切的想要找一个人,找到那个人。
“哟,小姐,一个人吗”
有人的声音,夹杂着不怀好意的调戏在耳旁响起,前方似乎有人恶意地拦住了去路,路过的行人见状纷纷绕道,没有人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路见不平。
巴勒莫就是这样一个冰凉的城市,在各个家族势力都覆盖不到的范围,各种各样的犯罪从中古世纪开始一直在蔓延。
从袖口开始,而后是别针,红色披肩上点点滴滴的水钻,她一边走一边丢着,身后传来接连的爆炸声,她依旧未曾停止脚步,直到海风迎面扑来,教堂的钟声响起,她才忽然惊醒过来。
从噩梦一样的回忆中惊醒,在海边明亮的灯光下,她清晰地看到自己双手沾满的血腥。
“仇恨与罪孽,都将与加百罗涅一并承担。”
加百罗涅夫人的话忽然在耳边回荡,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仇恨与罪孽”那么,她与彭格列也是这样的吗
那个早已被时空不停变化弄得混乱不堪的记忆里,唯有山本刚死亡时的心情那么清晰,她无法欺骗自己不在乎死亡。手染血腥的自己早已无法得到救赎,她也早就知道的。
彭格列也好,云雀也罢如今的她,做好了要承担那份罪孽的觉悟了吗
有歌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似乎是教堂的礼赞,蓝妞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双熟悉的皮鞋。
“谁给你权利擅自离开的”那人的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与初相识起相比少了一份稚嫩,最近越发显得慵懒,蓝妞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发痒。
“我只是想回去找你。”她觉得有些委屈,“可是我不认识路。”
“云豆呢”他不是让它跟紧她的吗
“在迪诺先生那里。”继续委屈。
“沢田纲吉他们”就算他不说也该知道看好这个白痴的吧
“在迪诺先生那里。”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你不喜欢群聚。”她忽然理直气壮地反驳,却依旧低着头,一副立志研究出裙摆构造的模样。
“”一腔怒火的人忽然顿住了,似乎是意外会是这样的回答,良久,他朝她伸出手,“站起来。”
她怔愣了下,下意识想要翻身而起,脚下却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下,被眼疾手快的他揽了过来。
“脚好疼。”她撇了撇嘴,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跟着母亲去参加宴会回来时候的场景,“宴会人好多,一直要笑很讨厌。”
“我并没有让你去吧。”云雀哼了声,对她的处境一点都不同情,“说要做什么云守代理的人是你自己。”
“”蓝妞窒了下,随即干脆推开他的扶持,愤愤地坐在地面上骂了起来,“坏蛋”
“你是小孩子吗”云雀有些火大,海边的台阶上人潮汹涌,路过的人纷纷对他们投来怪异的注目,被云守凶狠地瞪了回去,注意到蓝妞正一边咧嘴一边揉着自己的双脚,他皱了皱眉。
“站得起来吗”
与先前相似的句子,却带了点疑惑的语调,蓝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委屈:“看了就知道了吧”
“”云雀忽然没有说话,盯着她的脚看了一会,随即蓦地蹲下身将她的鞋子扯了下来,然后在蓝妞惊讶的呼声中将它们朝海岸边丢了过去。
“你干什么”蓝妞瞪圆了眼,“那是库洛姆送我的”
“哼。”
云雀轻描淡写的哼了声,似乎这就足以解释一切。蓝妞窒了下,想到云雀和雾守一直不和,她一时不好说什么。注意到云雀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难得正式的礼服上,她急忙双手抱胸护紧了衣物。
“这个是京子送的和六道骸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云守显然不能理解她过于跳跃的思维,不过倒是这才注意到蓝妞穿着白底碎花的长裙,红色的披肩整个罩住她的肩膀,像是刚脱离少女朝向成熟女性迈进的标志,而事实是,眼前的所谓“女人”也只不过是刚到二十岁的年纪。
她的黑色长发微微卷曲着,随着夜晚的海风吹拂,晃动出略嫌优雅的弧度,云雀不由顿了下。
他必须得承认,沢田纲吉有一个眼光出色的未来伴侣。
认识那么久第一次看到蓝妞这个样子,云雀忽然记不起来最初相遇是什么场景,或者生性讨厌束缚的云守早已忘却了那些事情,但很多事情即使没有约定,他与她皆心知肚明。
而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她已经是女人,不再是当年的少女。
她的青春似乎是和他的拴在一起的。
“你的脑子里才在想什么呢别人送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掉,就算讨厌六道骸那也是你的事,和库洛姆无关,更和我无关,你凭什么凭什么”
毫无理由的撒泼。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间走入了同母亲一般的境地,也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将和那个名叫莉迪亚的女人一样将为了眼前的人死心塌地,即使到死都不会后悔,她忽然前所未有的任性起来。
哭和闹,捶打,试图踢腿却因为脚跟生疼而作罢,只得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捶打云雀的双手上,试图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爽,事实却是宅女的全部力道对云守来说依旧是无关痛痒。
“为什么哭”他难得没有呵斥她,也没有一如她想象那般咬杀她,只是伸出手握住她的双手,轻描淡写地阻止了她的动作,冷静到近乎茫然地重复着这个问题。
“为什么”那双鞋子对她这么重要吗还是她的重点其实是在他从未送过东西给她
“算了。”某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白费力气,试图将自己的双手收回,却遇到了意外的阻力。
“我没说可以算了。”云守低气压的声音忽然在头顶盘旋,蓝妞一僵,下一刻却忽然腾空而起,她在惊慌中伸手搂住了那人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呼在耳边,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夜晚的灯光下,彭格列云守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不容逃避的冷光。
“在说清这事之前,你别想下来。”
要死了,蓝妞有些后怕的想。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他在教堂门口停下了脚步,门口的修女看到青年怀中脚跟受伤的蓝妞,顿时发出不小的惊呼声,然后急忙去安排了位置让她坐下来。
神爱世人,即使是在黑手党聚集地建立起来的圣堂,依旧不改善的本质。
修女们急忙去找药水了,蓝坐在长椅上,小心翼翼地将脚收起,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云雀一眼。
年轻的云守正站在她身旁打量着眼前肃穆的环境,礼堂正中央是正在礼赞的修女们。据说礼赞的歌声是最具穿透力的声音,通过教堂高耸的建筑发出巨大的回响,然后在天空盘旋,盘旋,直到到达上帝的耳朵。
“云雀”她忽然小声开口,“你说,我们这样的人,上得了天堂吗”
正在四处打量环境的人怔了下,转过身,近乎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
“你在说笑话吗”
自从她改回本名之后他很少会叫她的名字,也许是看蓝斯不爽,也许是对意大利姓氏本身就不具备好感,总之每当他说“你”或者“她”的时候,都是指眼前的女人。
“呵呵,大概会下地狱的吧。”蓝妞忽然自己咯咯笑了起来,不知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她从长椅上跪坐起来,仰视着云雀横眉竖目的表情。
“我想起小时候看过一本讲述地狱的故事,中国的古老传说。据说恶人死了就会进入地狱,地狱的王者有一个生死簿,会清晰的记录每个人生前所做的恶事,然后按照这些来惩罚那个人。有刀山有油锅,还有很多更可怕的东西我小时候还被这个吓得好几天睡不着,总梦到爸爸浑身插满刀子被丢在油锅里”
说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我真的很胆小呢。”
云雀没有说话,按照往日的习惯,他应该斥责这人词不达意胡扯一通,但这次他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莫名无法开口,只得将等待解答的视线投向她,不声不响,只是看着,直到她再度开口。
“云雀,我们死后都会下地狱的吧”她忽然朝他伸出双手,眼神澄澈得让人心惊,“我愿意陪你下地狱,你会带着我吗”
零点的钟声忽然响起,在整个教堂大厅不停回响,两人这才注意到礼赞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而修女们正面带微笑地围在他们身边。
“上帝会保佑心中有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别扭的告白无误,你们有意见吗
、与你同行
胸前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云雀微微皱眉,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似乎是震惊于蓝妞突然的表白,他并没有像往日一样说她吃错药了之类的,只朝她看了一眼。修女微笑着走上前去帮她上药,他看到她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不期然想起第一次相遇时差点死于饥饿的那个女人。
她很弱,这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的。
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开着灯才能入睡,没有人一起的时候经常会忘记吃饭,总是被自己的实验失败品弄得灰头土脸。讨厌出门,因为拐个弯就会迷路,她吃饭很挑剔,不合胃口的几乎一口都吃不下去,所以经常饿出毛病,身体很弱,一不注意就会发烧感冒。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云雀忽然不记得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并且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自然而然的样子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他该是讨厌这样的女人的,灵魂比身体还要脆弱,唯有倔强的劲头不输给任何人,有时无理取闹的让人心烦,然而奇怪的是他最终却总是会顺着她胡来的举止。
“恭先生很会宠蓝小姐呢。”
他想起前几日无意中听到山口和草壁的对话。那时飞机头司机刚接蓝波到云守基地,因为某人生病发烧一直念着弟弟的名字,他心烦之下让人把那个吵死人的小鬼接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句话你可别在恭先生跟前说。”草壁好意地拍了拍山口的肩膀,“那个人很别扭的,天知道什么时候能正视自己的心意啊。”
心意是什么云雀向来是随心所欲的人,并没有去思考这些的兴趣,那天他把碎嘴的两人彻底咬杀一顿之后依旧心情不爽,不经意地经过某人的房间,听到吵闹的小鬼愤愤不平的宣言。
“我就知道云雀那家伙不会照顾人姐姐你也来彭格列好了”
“你在说什么呀小宝咳咳厚脸皮的是姐姐才对”躺在床上的人笑得有些无奈,“我啊,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也要赖在这里的理由,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蓝波自然不懂,但其实当时的云雀隐约也是不懂的。也许是他的生性寡情缺乏对喜欢与爱这类情感的感知,又也许是蓝妞确实太弱超出他的预期,然而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蓝妞波维诺只属于他的事实。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良好。
“恭先生,您要的东西。”
草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云雀回过神,注意到草壁手中的东西,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冷硬的眼神忽然有些软化的趋势。
“跳马的婚礼如何了”他随意地说着,顺手接了过去,草壁忍不住松了口气。
“是,一切都很顺利,迪诺先生说希望您之后再去一趟,他夫人对你很好奇。”
云雀不发一言地瞪了草壁一眼,后者迅速消了声音。为了满足那位师母的好奇心而去群聚什么的,他早知道恭先生会是这个反应。
“其余还有什么吗”
“是雾守大人他”
“看起来是没了。”云雀兴致缺缺地打断草壁的话,转过身朝教堂内走去,徒留草壁一脸囧然。
他想说的是虽然追踪器是好事的六道骸放上去的,但鞋子确实是库洛姆送的没错它们很无辜的。
云雀回到教堂的时候,蓝妞正赤脚跪在长椅上面朝教堂中心嘀咕着什么。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虔诚,像是回到那张照片里时一样,纯然信仰的样子让云雀不自觉挑了挑眉。
他不信仰任何神怪,却并不觉她的举止荒谬,只沉默地坐在她身边,直到她祈祷结束转过头。
“祈祷了什么”约莫是被告白过后心情良好,他问得随意,对方却答得更随意。
“唔,祈祷我等下有双鞋子穿。”她磨蹭着转过身,想起先前被云雀抱着的场面,她不知是羞还是恼地红着脸嘀咕起来,“我可不想这样被你抱着回去。”
云雀怔愣了下,从身后拎出草壁刚送来的东西递到她跟前。
“啊哈,就知道草壁是贤内助”蓝妞倒是反应迅速,知道云雀做不出这种体贴的事来,伸手急忙夺过盒子打开来,没注意到云雀一瞬间阴郁的表情。
平底的布鞋是追求舒适的人素来的最爱,一个小巧的蝴蝶结平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她立即满心欢喜地准备套上去,却被标签上的价格闪花了眼。
她记得那个牌子,和先前在婚礼上看到的加百罗涅夫人的婚纱出自同一家,据说是素来穿衣很有格调的莉迪亚曼奇尼的最爱。价格昂贵早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却不像是草壁会选的类型
那个人的品位就如他的飞机头一般让人不敢苟同。
“这是你挑的”她转过头看着云雀,表情与其说是欣喜不如说是震惊比较多,“你给我买鞋子”
云雀没有说话,不过蓝妞倒是终于注意到他表情不爽了,想起刚才自己说是草壁买的,她忽然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
“哈哈,我错了嘛”她向来是知错就改的好青年,此刻更是满心欢喜地套上鞋子,云雀却已经转过身要走了,她愣了下,急忙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啧。”脚跟处还是有些微微的疼痛,她说起话来不自觉带了点撒娇的语调,“等等我嘛喂”
注意到云雀的步子缓了缓,她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呐,云雀,难得来了这里,我们四处去逛逛好了”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二十岁的时候云雀已经高出她一颗头了,她不得不仰起头看着他,眼神却显得纯然的欢喜,“听说巴勒莫的夜景很美呢。”
云雀依旧没有说话,她却似乎等不及般扯住他的手臂朝前走,欢快的样子像是脚跟已经不痛了,倒让云雀忽然想扫她的兴致。
“我以为你已经逛得差不多了。”
这人的路痴本性在巴勒莫暴露无疑,几个小时的功夫已经七转八转经过了很多地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果没有六道骸在鞋子上安装的追踪器,又听到有人说这附近有爆炸声,他大概这会还在婚礼上对着彭格列发火。
“哈哈”蓝妞忍不住干笑出声,丝毫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混乱,她只是忽然为自己这抽风的举止感到有些惭愧,而她也是这会刚想起来“啊,说起来,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她那么厚脸皮卯足了劲说出口的告白竟然被无视得这么彻底,想起来就不痛快,蓝妞立即跳到云雀跟前怒目而视。
“快说要不要带我”
一边说一边伸手扯了扯云雀的领带,凶神恶煞的模样倒颇有几分当年在并盛和云雀吵架时的气势,云雀忽然有些想笑。
“不。”他忽然伸出手将她的手扯了下来,却只是拉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蓝妞不及防地愣住了,顺着他走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不少人正在一个疑似政府工作地点的大厅前排队。
“那是什么”她直觉地问,一时忘记追问云雀那个“不”是什么意思。
“去看看”云雀倒是颇有兴致地开着玩笑,拉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松开,蓝妞怔怔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底深处莫名涌上一股温暖,她似乎很久很久没试过这种感觉了。
“资料带齐了吗”
头顶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蓝妞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大厅跟前,而先前在排队的几人都不知何时去了他们身后,此刻正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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