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从菜场往家走的路上,突然发现周虹从家门口方向走过来,她刚想打招呼,周虹却直接弯去了网吧的方向。她想或许是周虹有事,就自己回去了。晚上,卫洋刚一进门,周虹就跟着进来了。林雨霏赶紧招呼两个人吃饭,又顺带问周虹去哪里了,没想到周虹说刚刚从鹏城另一边的人才市场回来。卫洋照例问她有没有收获,她又摇了摇头,还撒娇似的问:“哥,万一我一直找不到工作,你会不会赶我走啊”卫洋当然说不会。林雨霏觉得很奇怪,刚才明明看她去了网吧,那个点再去人才市场,再回来,肯定是来不及的。周虹为什么要撒谎呢联想到这几个月,周虹居然还没找到工作,她突然觉得有点可疑,鹏城虽说工作机会不是特别好找,但对于一个急需要用钱的人来说,一般性的工作还是可以找到的。晚饭时,她试探性地问周虹:“周虹,你不是说你妈妈现在看病急需要钱么,工作要不要先找个一般性的等到有好的再换”结果周虹看都没看她,就对着卫洋说:“哥,你看吧,你不赶我走,雨霏姐要赶我走呢”林雨霏赶紧陪笑脸,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周虹的另一面
不过从那之后,林雨霏开始留了个心眼,有一次,她发现家里的电脑上居然了个游戏,而且数据显示白天一直有人在线玩,这个游戏之前卫洋和雨霏从来没玩过。再后来,她发现卧室经常有被人翻过的痕迹,甚至抽屉里的一些私人物品都被动过,而且每次卫洋的都放的好好的,经常是她的东西被弄得乱七八糟。她也曾悄悄地问过卫洋,周虹每天到底在干嘛,卫洋说她应该在找工作吧。林雨霏隐约觉得周虹似乎在撒谎。又过了几天,林雨霏再度拜访家附近的客户,这次她特意提早了去,还跟公司领导请了假,想早点回家看看。等她打开家门的时候,发现周虹居然从他们卧室里慌慌张张跑出来,可能是听到有人开门声,然后她就发现床上的被子被搞得乱乱的,很明显刚刚有人睡过,而且居然睡了卫洋的枕头。她的化妆品什么的也是摆放的一塌糊涂,卫洋的一件睡衣居然还被周虹穿在了身上。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林雨霏有点恼火的问。
没想到周虹居然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哥的房间,怎么就是你的房间了我睡我哥的床,关你屁事”
林雨霏气的一下说不出话来,看到了睡衣,又问:“你干嘛要穿卫洋的衣服”
这回周虹更得意了:“这有啥我从小就穿我哥的衣服。说起来,你算老几,居然还来管我们俩的事。别以为我哥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被你看到了正好,我也不妨告诉你,以后我要跟我哥一直住下去。”
林雨霏听到这话,脑门一下血都快要冲上去了,这是哪门子逻辑她也从来没想过,平常看着楚楚可怜的周虹,居然是这么伶牙俐齿。要说这林雨霏笔头子功夫是不错的,但和人吵架的水平却很一般,尤其是和一个不讲理的人,只是气得有点不知所措。
后来,林雨霏在卧室,周虹在客厅,两人互不作声的等着卫洋回来,灯也没开,饭也没做。等到卫洋一进门,林雨霏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发生的一切,周虹反倒一下子扑到卫洋怀里哭“哥,雨霏姐要赶我走。”
卫洋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雨霏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听见他问雨霏:“为什么要赶她走”
“她说我整天在你们家白吃白喝,浪费你们的钱。”周虹却是恶人先告状。
雨霏更生气了,都不想解释,脱口而出:“对,我就是想要赶你走。怎么样你在这里白吃白喝这么多月,我都没跟你算帐。。。”话还没说完,卫洋喝了一声:“雨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林雨霏觉得更委屈了,憋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大爆发:“卫洋,我已经受够了,今天要么她走,要么我走,你决定吧。”话一出口,林雨霏其实有些后悔,不过人在情绪上,哪那么容易控制。这厢卫洋也楞了下,还没接茬,周虹倒好,一下子哇哇大哭,边哭边说:“哥,我早说了吧,雨霏姐一直就想早点赶我走,你还说她不会的。今天你都看到了吧,我走,我走好了。”周虹作势就要往外冲,被卫洋一把拉住,说:“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然后就带着周虹坐到沙发上安慰她。林雨霏看着几乎不认识的周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默默回卧室拿了包,跟卫洋说:“今晚我要去值班。”之前林雨霏偶尔也会去值夜班,而且这会儿卫洋忙着安慰周虹,都没拦她,也没意识到哪里有这个点还去值夜班的。林雨霏觉得很伤心,下了楼一个人漫无目的晃荡,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公司么,似乎太远了,而且她不想让同事看到自己的窘境,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来鹏城这些日子,她几乎也没什么其他朋友,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走着走着就一屁股坐到人行道上哇哇大哭。
哭了一会儿,她想想又起身了,人还没站稳,突然身边有个黑影走过,一下子就把她的包给抢了。以前林雨霏就听说过很多鹏城小偷的事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抢包的就跑开了,林雨霏赶紧跟着追,也不知道追了多久,还是没追上。林雨霏却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毕竟她之前在鹏城从来是两点成一线,几乎没怎么去过其它地方。虽然她知道这个地方明明离卫洋租的房子很近,可是转了几个方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更加觉得委屈,再次哇哇大哭。还好发现手机在口袋里,就想给人打电话求救,可是不知道该打给谁,打给卫洋,他会接么不知道怎么林雨霏居然拨通了袁思亮的电话,林雨霏对着电话哭着喊:“我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我家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故人情
一开始,袁思亮没反应过来,等到林雨霏跟他说小偷抢了包,自己追着追着迷路了,就开了句玩笑:“不是早跟你说鹏城小偷多,让你不要把自己丢了么”没想到林雨霏更伤心了,一下子哭得更厉害。这下袁思亮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让这小姑娘那么伤心,只能在电话那头默不作声。林雨霏哭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了,本来袁思亮让她找的士回去,可是身上又没钱,想着又在师傅面前出丑,又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没事了,前面有警察,过去问下路,就把电话给挂了。
刚挂了电话,卫洋电话来了:“雨霏,你在哪里这么晚怎么还去上夜班”
林雨霏没好气地说:“你就专心照顾她好了,还关心我干嘛”卫洋自知理亏,赶紧给林雨霏陪不是,等到他听说林雨霏迷路了,就让她赶紧说下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然后大约知道了她的方位,让她在那里等他。
大约20分钟后,卫洋终于找到了林雨霏,轻轻地把林雨霏抱在怀里说:“我知道今天我的宝贝受委屈了,不过我们雨霏最善良了,不会和小朋友计较的。”本来林雨霏还想狠狠揍他一下,听到这话一下子又破涕为笑,然后就乖乖地跟卫洋手拉手回去了。
这之后,也不知道卫洋跟周虹说了什么,总之这小姑娘消停了些,没几天就说找到工作并搬走了。两个人又恢复了二人世界,不过经过这次事件,林雨霏心里总归有了些疙瘩,后来周虹偶尔会过来,更多时候都是让卫洋过去看她,林雨霏虽然面子上没说什么,但还是充满戒备。还好卫洋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有时还特意在周虹面前秀秀恩爱,这让林雨霏踏实了不少。
没过多久,林雨霏就请假回上海补办身份证,上次被小偷偷了包后,身份证也丢了。虽然只是隔了短短半年,再次回到上海的林雨霏却感觉如释重负,一呼吸到熟悉城市的气息,立马觉得自己像回到人间似的。刚下火车,闺蜜julia就打电话来,说这次她回来正好,第二天有个中学同学聚会,而且还邀请了老师一起参加。林雨霏答应到时候一定去,然后匆匆回到外婆家,雨霏妈妈也正好在家。前些年,为了打工弥补家用,雨霏妈妈从老家回到了上海打工,顺带照顾外婆,和家人一起温馨吃饭的感觉让林雨霏一下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只是外婆的身体明显一年不如一年,让她有些担心。妈妈关照雨霏合适的时候带卫洋一起回来趟,让他们也看看,好放心。林雨霏小鸡啄米样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就匆匆赶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
第二天,林雨霏来到同学聚会地,除了julia,发现dora、aly、nica等好几个好朋友都在,一下子好开心。过了一会儿,她们最喜欢的几个老师也陆续来了,大家围着一起吃饭聊天。有个老师突然问林雨霏:“听说你现在在鹏城工作啊,做什么呢”林雨霏赶紧汇报,说自己在做和期货相关的工作,刚想解释期货是什么,没想到老师来一句,“哦,期货我知道的,就是那个投机倒把嘛。”汗的林雨霏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以至于后来每次同学聚会,大家都会开玩笑的问她:“林雨霏,你还在做那个投机倒把的工作么”
欢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聚会结束后,林雨霏在家陪了外婆一天,想着还有一天假期,要不要去拜访下袁思亮,顺带看下上海总部啥情况。回来之前她倒是跟袁思亮提起过要回上海几天,但没说要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袁思亮的太太
“请问袁总在么”林雨霏找到了上海总部办公室,小心翼翼地问前台。到底是海派上海,前台的素质都不一样,不仅人漂亮,说话还特温柔,
“请问您贵姓”
“我姓林。”
“您稍等。”前台小姐拨通了袁思亮电话“袁总,前台有位林小姐找您。”
“请她进来。”
前台小姐把林雨霏领进袁思亮办公室,袁思亮居然一点不意外,反倒说:“我还想呢,回上海居然都不来看我。”
林雨霏赶紧陪笑脸,说“哪能啊当然要来看看师傅呀。”
穿着西装的袁思亮更显帅气,办公室布置的非常儒雅,居然还摆了个茶台。林雨霏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这师傅不仅水平了得,修养更是了得阿。突然,林雨霏像发现新大陆样跑到袁思亮的办公桌前,桌上放了一张袁思亮和一个超超美女的合影,那个女子骨子里透着浓郁的古典美,神情和气质绝对可以和一线明星相抗衡。
“哇塞,师傅,原来你金屋藏娇啊”正在倒茶的袁思亮被吓了一跳,什么金屋藏娇等到他发现林雨霏正盯着照片看时,眼神却伤心了下。“那是我太太。”
“啊师傅你原来结婚了啊咋从来不跟我们说呢师母是个大美女呢”林雨霏又叽里呱啦地开始八卦起来。紧接着她明显感觉袁思亮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就勉强笑着转换话题开始夸赞他办公室。
随后,袁思亮又带她参观了上海总部,还跟同事介绍,这就是新近写了轮胎期货的那位分析师。林雨霏其实在鹏城并没有觉得自己写了篇文章有啥了不得,没想到总部居然很多人知道,花痴感立马上升。而且上海总部确实和南方分公司不太一样,毕竟这里发展时间更长,业务做得也更好,不仅办公环境,连同事们都精神抖擞很多,不停有人忙忙碌碌地进出袁思亮办公室,跟他汇报各种事项。这时她才开始意识到,袁思亮虽然年纪轻轻,原来已经是个大官了。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再打扰,就想说自己先回去了,不料袁思亮却说:“晚上有安排么”
“没,明天就要回鹏城了,本来也就想回去和家人再吃顿饭。”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晚上我带你去参加个聚会,认识些上海的同行。”
一听说有机会认识上海同行,林雨霏又来劲了,赶紧说没关系,那就一起去。然后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
晚上,袁思亮居然带着林雨霏进入了中国期货心脏所在地,浦电路的期货大厦。虽说林雨霏在上海长大,可是之前还真是不知道原来上海还有这么个地方,有这么些人在做着被人们称之为投机倒把的工作。到了鹏城后,一些老同事听说她连期货大厦都没去过,甚至都有点鄙视她,这次她回去,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跟同事们说,俺也是来过期货大厦的人了。林雨霏正偷着乐,袁思量带她进了一个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袁和他们很熟络地打着招呼,还一个一个给林雨霏介绍,“这是期望期货公司的蔡总,这是世纪期货的郭总。。。”林雨霏感觉自己头点的都快要断掉了,上海的同行怎么这么多啊,而且各个是老总。“林雨霏,这位是中国期货报的编辑柯总,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林雨霏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笑眯眯地胖老总原来就是业内鼎鼎有名的期货报纸的资深编辑,自己的那篇处女作正是由他发表的,赶紧更加虔诚地谢了谢人家。
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袁思亮悄悄告诉林雨霏,这是上海期货同行每周三晚一次的行情研讨会,这次正好带她来见识见识。时间差不多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林雨霏却越听越有意思,发现他们讨论的很多话题自己之前根本听都没听过。要知道南方公司一方面本身刚成立,资深人士不多,另一方面,鹏城的期货氛围和上海明显不同,又或许她只是新入行的缘故,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么多期货老手的对话。一会什么“基差”,一会儿又是什么“点价”之类的新名词,她只能不停地悄悄问师傅啥意思,而后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高大上在上海阿,自己居然离开这里跑那么大老远去学习什么新市场,怪不得连老师都知道这个投机倒把的市场呢。
会议在大家恋恋不舍中结束,林雨霏正跟着袁思亮往外走,那个叫郭总的跟了上来:“wilson,我听说倩倩又进医院了,身体好点了没”袁思亮苦笑了笑,说:“最近精神倒是好点了,不过身体状况还是老样子。”“哦,让她多保重身体,不要那么拼命了。”那个柯总走了过来,却是跟林雨霏说:“林妹妹,你有没有兴趣以后每周定点给我写篇稿子阿我们刚好要推个新版面,准备多介绍些品种。”林雨霏刚想说我还是菜鸟,哪有水平每周写。没想到袁思亮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老柯,她现在归我管,我帮你盯着。”林雨霏一下子脑门的汗都出来了,这以后可咋办呢
出了大厦,袁思亮说他要去医院,就不送林雨霏回去了。林雨霏这才想起问他倩倩是谁,袁思亮神情瞬间黯淡,低声说:“我太太,也是期货圈的,和老郭他们都很熟。之前因为工作太操劳,去年体检时查出了乳腺癌。”林雨霏想起了白天看到的照片,难怪师傅不喜欢多说。一想到这么古典的美女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居然想起了红楼梦中的林妹妹,幸亏不是自己。呸呸
很快,林雨霏和袁思亮告别后,第二天就坐火车回鹏城,妈妈说身份证出来后会给她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雨霏在袁思亮的重压下,每周给中国期货报写一篇轮胎期货的稿子,随着南方公司业务量逐渐上升,在鹏程知名度也逐渐提高,领导们又给林雨霏安排了些其它媒体的写稿任务,并鼓励她不断提高自身知名度,给公司形象添砖加瓦。林雨霏和袁思亮工作上的交集也越来越多,逐渐成为袁的得力助手,两人虽然在不同城市,不过互联网真是个好东西,在客户服务和企业宣传上,物理距离被无尽地缩小了。
不到半年,林雨霏居然成为了集团内部小有名气的小人物,甚至连美国总部的老大们都知道南方公司出了个才女,每周在中国期货报上的文章也越来越成熟,很多客户一开始被林雨霏略微梨花带泪状的散文体评述所吸引,逐渐就跟袁思亮一样,发现这个轮胎期货还真是有行情,因此,这个品种居然就这么一点点火起来了,火到后来到底有多火,后来林雨霏再回上海才知道,此时,她仍然只是个埋头不断写稿,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行业小兵,每周写完稿子就给柯编辑发过去,由此还收获了不少稿费,大大改善了她的经济状况。林雨霏逐渐发现写稿是个挺有意思的事情,而且还能赚钱。雨霏和卫洋的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虽然经常还会因为周虹的问题闹闹小磨擦,不过总体还是ok,很快一年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南方公司领导一大早召集全体员工紧急开动员会,原来是美国总部计划进一步拓展中国内地业务,并将在中国召开一次隆重的业务推广会,为使得本次会议更具有内外联通性,特意选择靠近香港和新加坡的鹏城举行会议,此次会议的各项会务准备工作以及参会嘉宾接待工作将由南方公司承担。一下子,全体员工群情激昂,纷纷摩拳擦掌,领导们更是殷切敦促员工要把握住机会,好好在集团老板们面前表现一下。林雨霏等年轻员工也被分配了重要任务。尤其是林雨霏,因为面试时曾提及的英语特长,公司领导特地安排她接待演讲的外籍嘉宾,以及会议资料的准备。
林雨霏感觉很神圣,没想到自己工作没多久,就能有这么重要的任务安排,一心想把事情做好,结果没想到第一次接触外宾就出丑。那天,她小心翼翼地来到老板办公室,准备打国际长途给外宾,外宾是集团领导介绍的,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领导说要显得正式,尤其是邀请人家来演讲,第一次最好电话沟通。于是,林雨霏当着领导的面拨通了国际长途。要知道之前林雨霏的英语虽然还算是不错,但是却从未真正有过和老外口语的机会,毕业几年,英语用的也不多,很多也就忘记了。好在进办公室之前,她已经查了些资料,还背了几句,想着应该能够应付过去。于是,电话响的一刹那,就发生了以下场景:
“yispeaktojas,iroanyinchina”
“holdon,please”恩这是什么意思林雨霏一下子愣住了,对方不应该说“ohyouaree”么
她以为对方没听清自己说什么,于是又说了遍:
“yispeaktojas,iroanyinchina”
“holdon,please”
啊我要疯了,林雨霏差点当着领导的面骂起来,什么意思嘛
她又说,人家还是那句话,三个回合之后,人老外直接把电话往桌上一放,换了个人。林雨霏赶紧又说了遍“yispeak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