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她品箫如何哈哈哈”
伶人耳目皆了得,曲子微微断了一下,许晨曦显然是听到了但马上接了下去,还好若是不仔细听是听不出差错来的。
一曲结束,似乎是受了后面**气氛的影响,前面竟然有位富家子弟对许晨曦轻薄相加,手腕被握住,许晨曦眉间戾气一闪,又柔声道:“客观,小女子不卖身。”
“不卖身嗝,”那个打了个酒嗝,接着道,“不卖身你来青楼干嘛,小娘子,哥哥我有的是钱”
许晨曦笑笑,握笛子的手微不可见地握了握,还是没有动静,那富门子弟见她没有反抗更加得意了,“妹妹你莫怕,等你尝了哥哥的好,就会爱上这滋味了”
这一下温颀听出了什么,小声对江凡道:“这姑娘”
江凡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视线落在了站在二楼的一个身影上。温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位青衣男人,四肢修长,身体精悍,像是个练家子。只是眸中有股邪异之气,乍一看还有几分慑人,来人唇角扬起,却没有丝毫笑意。
三人视线相撞,下一瞬间,不知从什么方向射出一枚铜钱,刚巧打在握在许晨曦手腕上的那只手上。
只是那么一下便溅了血,潺潺流的血竟然有些吓人,那公子的家仆见了更不肯罢休,一时间闹了起来。
温颀惭愧地低头了,他自幼在军中,虽然不善言辞,但却有一颗正直的心,见到不平之事总是忍不住想管。眼见这形式乱了起来,二楼的男人慢慢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仅仅是走了下来,整个追欢馆都安静了下来。甚至刚才闹事的家仆也一时间被压抑的不敢开口。
那人的笑意越来越深,慢慢走到江凡和温颀面前,道:“在下是追欢楼的老板,东门宁云。”
是同族,江凡和温颀几乎是同时就察觉了。东门宁云一转话锋,又道:“不知道刚才使暗器是谁呢”
“哦,不小心手滑真是不好意思了老板。”温颀刚要应声就被江凡截去了话,心中一阵感动。
还没等那小公子说什么东门宁云就先开口了,“原来是这位公子啊,那邵小公子您看该怎么处理呢”
“江,江凡”邵小公子见了江凡脸色一变,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了。江凡也看着他,邪气地笑笑,“这么巧,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这小人物计较,对吧”
“对,没错”
那小公子眼里竟然有一丝惧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东门宁云
第十章:东门宁云
说起江凡,邵小公子就不得不想起新预来,那个和他们一同学习的美人。要说一起学习的同窗们对新预没有非分之想,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那小美人身边有个叫江凡的魔煞呀。
邵小哥如此花花的人,从小在江凡那挨得揍,那真叫一个刻骨铭心。有一会甚至骨头都断了,可你能奈他们如何这就导致了后来同窗们对新预向来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现在想起小时候挨的那些打,邵小哥表示,“啊哈哈,哪里哪里,皮外伤罢了,我相信江凡绝对不是故意的。”开玩笑,丫要是真想动手我还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好说好说。”江凡笑道,“那小公子您还不回去包扎一下我记得您从小就晕血。”
邵小哥:“有吗哦对我从小就晕血”
邵家家仆:“”少爷是怎么了
江凡挑眉,“那还站在这干嘛”
话还没说完,邵家小公子就因晕血被抬出去了。
温颀:“”服了。
东门宁云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时楼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我看今天这生意也做不成了,两位说说吧,有何贵干。”
江凡眯了眯眼睛,这追欢馆,真是十足的古怪啊。
唐锦宣迷迷糊糊地跪在地上,被涂了媚药的下身像被虫蚁爬过般酥麻,牙齿轻咬着口中的红蜡,不敢出声,东门宁云出门前吩咐过,若是红蜡落地或是咬出牙印后果自负,她当然知道,这后果可不是她愿意承受的。
她听到了外面有些喧闹,心里一沉,又有杂事,那东门宁云大概半晌也不会回来了。不知道又熬了多久才听到门开了,是宁云回来的声音,“忍得很辛苦了吧,呵呵。”一如既往戏谑的声音,唐锦宣恨得牙根发痒。
那人取出了她口中的红蜡,仔细地看了看,道:“还是有些牙印。”
唐锦宣一听险些晕过去,追欢馆用的是上乘红蜡,质地极软,极易留下印子,可她不敢反驳,只好软语道:“公子饶过奴家吧,奴家实在是受不住了。”
宁云笑吟吟地看着她,淡淡道:“二十下。”
唐锦宣愣了下,只得垂眸道:“谢主子赐罚。”心里早已恨得牙根发痒。
随着一声鞭响,藤条落在了唐锦宣的身上,疼主导了全身,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唐锦宣一咬牙忍住抑制不住的,“一”
“二”
“三”
“什么为什么到最后又扯上我了”初肃挑眉,难道最近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够多吗召集散乌城的族人,隐藏驻扎在外的军队,处理江闵新预的事,还有和万俟琬坻商谈
“追欢馆的老板是同族的人。”温颀解释道。
“我试过实力,确实深不可测。”江凡补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定要你和他谈。”
“这算什么理由”初肃一拍桌子,又看到蜷缩在一边的唐紫朔,僵持良久,终于妥协,“好今晚是吧我去”
夜,追欢楼的后院。
霜色的月光给院里的花花草草渡上了一层微薄的凉意,越发衬得这乱世的庭院没有了人气。院里的花草都是些名贵品种,被打理的规规整整,却没有了山野中的灵气,一株株低眉顺眼得和跪在屋内的女孩别无二致。
东门宁云踱步到了门口,拉开大门。站在门外的正是初肃,东门宁云收起了平时的笑脸,“将军深更半夜的有何贵干”语气中没有平日的客气,却也算不上是挑衅。
初肃眼中蕴着浅浅的怒意,“既是同族人,又何必为难他们”
东门宁云也不侧身请他进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他,眼中没有笑意,也没有白天的那股戾气,平静如水,“一直都被踩在底端,受人欺辱,我们这些人,谁不是这样呢”东门宁云表情没变,又道,“可是,我们之间,就没有区别了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初肃冷声道。
东门宁云静静地笑笑,“党同伐异,弱肉强食,您难道还没看透吗这么长时间难道您没有感觉到吗”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捅破了什么,这些年来他一直强迫着自己不去看透的东西,也许有人想到了,但不愿意去捅破,就这样模模糊糊地假装不知道不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东门宁云又道:“到你一切的努力化为灰烬的那一刻,你才会明白,你所追求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初肃叹了口气,举起双手,这是印象中第一次给人行此大礼,再抬头淡淡道:“你说的没错,可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担起这责任。事关我同族的生死,我也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东门宁云的表情僵愣了一会,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还有些笑意,“在下,很是钦佩。”停顿了一下,又道,“等下次吧,我还有个人要托您照顾了晨曦,”
东门宁云扬声,过了一会便见到许晨曦从里屋走出来,头发还有些乱,大概是已经睡下了,却没有一丝脾气,而是温和地冲东门宁云点头示意,“宁云,这位是”
“妖师东进战场主帅,初肃。”东门宁云又转向初肃道,“晨曦与我是至交好友,我呢,就在这了,等您带军破开乌城大门的那天了。”
许晨曦:“”至,至交好友
初肃的目光扫过许晨曦,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连嗯一声都没有。
“温颀,妹妹能带回来吗”唐紫朔这丫头虽然有些怕江凡,但特别爱跟着温颀,大概是感觉到他比较无害吧,不过面对她这天第无数次发问,温颀非常明智地选择无视。
“呜呜呜妹妹,锦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送入洞房
第十一章:送入洞房
江凡:我带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些天唐锦宣的意识一直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她只记得“是”“奴家知道了。”之类的话,东门宁云层出不穷的花样更是折磨得她不寒而栗,甚至想过就这样死了吧,可终究要活下去,那些践踏过自己的混蛋们,这笔账她还没讨回来呢,怎么能死了呢
模糊中,感觉有人轻抚她的左脸面颊,她瑟缩了一下。在被卖到上一户人家时作为逃跑的惩罚,左脸上被烙上了烙印,这些日子来鞭伤,烙伤,割伤布满了她的全身,在脸上留疤是第一回,可她没有力气去想了。
报复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撑。几年前父母当着她们的面被人活活打死,她和姐姐被关进小黑屋,她狠狠地咬住那个人的胳膊,把一线生机留给了姐姐,自己却备受折磨,这么久来不是没有后悔过。只是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仍旧会这么选择。长时间的黑暗她也已经放弃了希望,不敢奢望有人会来救她,过多的希望只会换来失望。
“锦宣还是这个时候好看些。”恶劣的声音再次响起,煞是好听,可唐锦宣却没有兴致欣赏这声音,她唯一关心的便是宁云是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样了,可宁云接下来说的却出乎了她的意料,“锦宣想要自由吗”
东门宁云这是唱哪一出唐锦宣疑惑地看着他,一瞬间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垂眸答道:“奴家不敢。”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放你走么”唐锦宣不说话,东门宁云这是在和她聊天
料到她的反应,东门宁云只是轻笑,“锦宣你遭遇了太多,你很能忍,日后你也必成大器,但你心里的阴狠罢了,我说这些干嘛,锦宣。”
唐锦宣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意识在渐渐地远去,连舌头都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什么事”
依旧是那个邪魅的声音,唐锦宣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意识就已经离开了身体。再醒来时自己正被一个人横抱在怀里。
初肃的怀抱并不香软,不过比起秋天的寒风来说她还是更喜欢这里的,难道东门宁云真的放了她了稍微安了下心,唐锦宣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凡趴在桌上拿手指轻触着蜡烛,直到一滴蜡油滴到手上才回过神来。是初肃回来了,他怀里抱着的正是唐紫朔找了许久的妹妹,唐锦宣。
唐紫朔见到妹妹毁了一半的脸,忍不住又流起了眼泪,又见唐锦宣额头发烫,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初辛在军内一直担任的是医者,此时看病也是轻车熟路,只说是发烧,才让唐紫朔稍稍放下心来。
“这小丫头怎么就爱哭,”初肃看了她一眼道,“跟了我们还这样可不行。”
江凡爱理不理地插话,“怎么就是跟了你这丫头跟的是我。”
“好了。”初辛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果然养孩子是导致吵架的最大原因吗这样又蹲下身子来,笑嘻嘻地摸着唐紫朔得脑袋,“小丫头,为了以后可以保护妹妹,你可要加油哦”
唐紫朔习惯性地挣扎了一下,恰好看到还躺在昏迷的妹妹,两人一模一样的面孔,妹妹的左半边脸却完全毁了,天知道她遭受了多少苦。
唐紫朔突然下定了决心地点了点头。从此唐紫朔每日必定五更起床,每日一定苦练枪法十个时辰。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江凡还是趴在桌上戳着火焰,看着初肃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那个东门宁云总感觉哪里奇怪,等等,我在想什么,新预的事才是重点啊
新预的大婚的这一天,注定不会平静。
自从新预答应了江凡以后就没有听到他有什么动静,想问他却又连人都找不到,眼见一天天过去了,新预心里越发不安,欺骗父亲的歉疚,对事情接下来发展的担心堵在心头,使得新预在人生最重要的日子显得更加憔悴了。
“一拜天地。”司仪已经开始喊礼了,新预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发觉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好在没人听到,他看了看与他牵手的江大小姐,也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可一想到真的就这么成亲了,心里又暗暗担心,江凡到哪里去了啊。
“二拜高堂。”
“”奇迹快发生吧,不然我可真的要和大小姐成亲了啊><
“夫妻对拜。”
新预认命地弯腰,与新娘对面而拜,一下子好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
“礼成,送入洞房。”
新预欠了欠身,执起新娘的手来,还是一贯的风度翩翩,“小心台阶,娘子。”
与此同时,欢声笑语的苏府之外又是另一番风景。
全城各处都出现了疑似妖师的人闹事,甚至有几处燃起了火灾,这种事态作为城主即使是女儿大喜的日子也不敢放着不管。
“喂万俟颜你不是应该在那里指点手下行动吗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很有自知之明的宫丘益经历了多次的失败后终于明白了反抗是没有用的这一事实,最终屈服于万俟颜淫威之下。
“有万俟琬坻在管。”在幽黑的小巷里,万俟颜毫不顾忌地上下其手,又吻了上去,“先下手为强,你是我的了。”
“不要随便替别人下决定唔”
接下来的话又被堵住了,城里此时极度混乱,城主派的兵力也分散各处,而苏府还是一片欢腾,看来城主他老人家决定无乱如何都要保自己女儿的婚礼周全了。
眼见新预就已经入了洞房了,江凡依旧是没有动静。
新预屏退了下人,新娘衣着凤服端坐在床上,不愧是受过良好家教的,辛苦这么久依旧保持者端正的坐姿,新预苦笑了下又走到门边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没人。
再三确定门外的确是没人了新预才认命似的走到床前,新娘保持着一贯的修养,一动不动,桌上红烛的火焰跳动着,构成了一副暧昧的画面,新预叹气,拜托这种情况下正常男人根本把持不住好吗
这么想着手已经捻起了红巾的一角,新预的手果然紧张得有些发抖,他提起了勇气,干脆将罗巾一把掀开。
佳人的面孔就这样一下子暴露在了他的面前,新预一时间差点忘记了呼吸,眼睛向上弯起,笑道:“娘子。”
“”佳人没有说话,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阴鸷。
新预又笑道:“娘子,你我交杯酒也喝了,天地也拜了,怎么说你也该叫声相公吧。”
“”佳人还是不说话,身上的阴郁气息稍微少了一些。
新预弯下腰来与之平时,笑吟吟地说,“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点叫声相公,不然小心我休了你”后面的语气还故意放的很严厉。
“相公。”红衣佳人发出来的竟然是沙哑的男声,带着实打实的无奈。
“哈哈哈哈,”新预一下子趴到床上笑了起来,“不行了,我停不下来了,哈哈哈娘子你这妆是谁给你上的啊真有创意”
“”江凡看着他笑得都快在床上打滚了的样子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画面回放:
“初辛你够了”江凡被按在那里由着初辛折腾,怒气值已经快要爆表了,初辛浑然不觉,投入地接着拿起江闵的胭脂来,一脸认真地说,“别闹,这是工作需要。”
江凡:“”哪里需要了
江闵:“我怎么会看上这种变态男人”
初肃:“哥你真无聊。”
万俟颜:“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宫丘我们也试试吧。”
宫丘益:“呜呜呜你放开我,救命啊tt”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一刻
第十二章:**一刻
看着扑在床上笑的打滚的新预,江凡心里的喜欢更是压抑不住事实上他也没有压抑,他的唇覆上去的时候新预是有一下子的怔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新预笑闹着把江凡扑到在床上,说:“知道吗,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什么时候”江凡的声音是柔柔的宠溺。
“拜天地的时候就知道了。”新预邀功似的抬起头来对上江凡的眸子,看的江凡又是心脏狂跳,忘了该说什么了。
“娘子。”新预只有对着江凡的时候才会这样调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要求,“叫我。”
“新预”
“叫相公。”
“”江凡有些无奈,恨不得再把初辛揪出来掐死,但又对新预毫无抵抗力,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屈服了,“相公”
刚说完就发觉自己身下不知何时挺了起来,也许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反应了,正这么想时压在他身上跟他闹的新预也发觉了,安慰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嘛,这是本能反应,”转而又调戏似的一笑,“娘子,**一刻值千金啊”
“”新预,你这样我真的要忍不住了,江凡趁着一丝理智尚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他们外面闹得怎么样了,“抱紧我。”
最后再看一眼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江凡眼底波澜不惊,下次来时,定然不会再是这般光景了。
“江凡这是对自己的功夫有多自信啊。”宫丘益第n次从万俟颜的魔爪中挣脱了出来,搞什么,唐紫朔,江闵,这个不认识的姐姐,还有好多人,大家都已经出来了,就只有江凡还不知道在哪里,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虽然对自己这兄弟还是很有信心,可担心这种事不是理智可以改变的啊。宫丘益不自觉地在自己的破庙老窝里来回走来走去,为了这帮子人他连自己“家”都贡献出来了是得有多无私啊
正在这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通常这是江凡射箭时才能发出来的声音,嗡鸣声越来越大,直到一道金光在天空中炸响,一瞬间火花四处飞溅,几乎要照亮整个苍穹。宫丘益这才放下心来,既然江凡已经离开了,怎么还迟迟不来跟他们会合呢
“担心什么,你那兄弟不会有事的。”从刚才起就看到宫丘益在坐立不安了,万俟颜中午忍不住把他按坐了下来,“现在指不定带着他的小美人在做些什么呢,不如,我们也做点什么”
“你奏凯tt”
正在闹着,一阵清幽的笛声响了起来,虽然只有笛音,宫丘益却像是一晃神看到了仙乐飘飘的烟云,恍惚间才发现原来这也是一种咒术,将灵力浸入笛中施放出来,听到的人会产生一些幻觉,一转眼烟云罩满整个荒庙,宫丘益正奇怪,外面前来搜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