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嫁了人。没有皇子,就意味着不必陷入争夺皇位的斗争中,丽妃无疑是后宫中最清闲自在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会有深厚的福缘,这一点,在许多年后,丽妃成为宫中唯一一位太妃地位尊崇仅在太后之下时,得到了应证。
其次,便是贤妃。贤妃气质高贵,又喜奢华,经常在宫中搭台听戏。沈云舒刚开始也受邀听过两回,都是些风月话本,咿咿呀呀,唱腔绮丽。后来觉得无趣,便不再前去。
淑妃的性格和她的长相一样清雅,沈云舒偶然在御花园中见过她几回,总是一身素净,却难掩倾城之姿。许多年后,沈云舒再想起淑妃,总是心中叹息身为一个母亲,即便再端庄贤淑,事关儿女生死,也会变成护犊的母兽。
至于柔妃,沈云舒只见过一次,远远看着她坐轿撵远去,只觉神情极为温和柔顺。之后就再未相遇,只听闻柔妃总是待在殿中陪着十皇子。
这期间,几位皇子出入皇宫,沈云舒与他们碰过几次面。其余几人总是微笑着,与她相谈几句,十皇子更是十分喜欢她,见面便要她抱。只有七皇子,仍旧眉眼沉肃,目光森冷,气势逼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忽有一天,蒋清苒上门,神情有些奇怪。
蒋清苒拉住沈云舒衣袖,莹白的面孔染上一层红晕,凌厉的凤眼中带着些羞涩,日光下照得面容美艳无方,“云舒,我好像喜欢上你三哥了。”
沈云舒仔细看了看她的神情,确信她确实对薛承智动了心,想了想两人相处的情景,竟看不出丝毫预兆,不禁好奇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从前一见他,总觉得没有君子风度,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动了这种心思。”蒋清苒虽然有些羞涩,但她性格直接,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大概是上次狩猎时,他在我面前握住那黑箭,还受了伤,我心中担忧,才发现竟迷恋上每日和他争强斗狠的感觉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
“让他娶我”
沈云舒见她脸上全是欢喜的神情,心中却有些担心,未必能如她所愿。于是她轻声劝道,“这种事怎么好直接说出口。”
蒋清苒长眉一挑,正要说话,沈云舒抢先开口道,“你先回去,我找机会替你探探口风,等有了结果,我一定告诉你。”
默然良久,蒋清苒终于离开,只是临走前反复强调,一定要尽快。
当晚,用完膳后,沈云舒叫住薛承智,二人在园中凉亭坐下。
“三哥最近有什么喜事吗”薛承智最近格外爱笑,就连练功读书都勤快了许多,显然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薛承智眯起一双桃花眼,连声音里都带了些笑意,“最近得了一本棋谱,是前代棋术大师留下来的珍本。”
薛承智对待其他事情都是态度平平,唯独喜欢下棋,简直到了痴狂的地步。薛家人都被他拉去比过棋术,只是棋差一招,总是被杀得溃不成军。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薛承智挑眉,“云儿想问些什么”
沈云舒见旁敲侧击没有效果,只好直接问道,“三哥觉得蒋清苒如何”
薛承智听她提到蒋清苒,微微皱眉,“蒋小姐性格很直爽。”见沈云舒目光专注地盯着他,心中一动,又加上一句,“虽好,但不是我之良配。”
沈云舒心中叹息,薛承智不愧是薛家最聪明的人,寥寥几句,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然后婉言拒绝。只是这样一来,蒋清苒难免要受伤了。
“那三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虽然心中替蒋清苒惋惜,但沈云舒更关心薛承智的幸福。
薛承智看着夜空,抬起方正亦不免精致的下巴,微微一笑,“心意相通。”
心意相通。沈云舒慢慢品味着这四个字,心中了然。虽然蒋清苒容色绝艳,性格爽朗,对薛承智又是一片真心,但她并不了解薛承智,更加做不到心意相通,只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意。
微微摇头,沈云舒也学着薛承智,抬头看着空中明月。月光皎皎,照在二人身上,像两尊洁白的玉像,在黑夜中发出荧光。月朗星稀,于灯下亭中静坐无言,自觉人生安逸。
心意相通者,心有灵犀。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只有你,能懂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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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东泽使团
翌日,沈云舒登门,拜访老国公府,向蒋清苒隐晦传达了薛承智的歉意。蒋清苒沉默良久,一双凤眼却依旧明亮动人。
“我不会放弃,既然他没有喜欢的人,那我总还有机会。”蒋清苒神色坚定,绯色长裙衬得目光灼热无比。
沈云舒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在能够任性的时光里,总该轰轰烈烈,义无反顾一回。等到人生迟暮,回首这蹉跎岁月,方觉不负这岁月恩泽。
况且世事无常,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确定结局或许许多年后,她会为此刻的坚定而感到庆幸,庆幸始终未曾放弃,庆幸终于还是等到你。
沈云舒离开后,国公府内,老国公想起刚才那孩子对他尊敬,又不失亲切的笑容,微微点头,“这孩子很好。”眉目间自有一股贵气,这般出众,想来于姻缘一事上,也会格外尊荣。至于自家孙女,老国公并不担心,有女优秀如此,何愁难嫁
沈云舒并不知晓老国公对她的评价,此刻她正专心听薛二爷说起一桩十分要紧的事。不仅是她,薛家男子此刻都聚在书房内。
“东泽帝国即将来使,要与南轩联姻。”薛二爷身为户部尚书,管理一切外交事宜,此次接待东泽使团,就由他负责。
东泽使团领队的,是太子元英,主要任务是护送公主元蕙,平安到达南轩,与之联姻,并结成盟友。
据说那元蕙公主有倾国美貌,是东泽第一美人。东泽精于商道,天下财富十中有四都掌握在东泽手中,真正是财力惊人。若能娶得公主,可谓是美人财富尽归掌中,将是一笔极大的助力。
这个道理,薛家人都懂得。薛大爷看了父亲一眼,压低了声音问,“父亲觉得,皇上心意如何”
薛太傅捋了一把胡子,眼中精光掠过,“不管皇上如何选择,我薛家,只忠于皇帝。”
薛家这些年,暗中受到各皇子频频招揽,却始终保持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在皇帝心意未定之前,薛家会继续中立,其实这才是身为望门的处事之道,过早站队并无好处,况且,薛家满门清贵,向来不喜掺和皇室争斗。
几天之后,东泽使团到了,皇帝命户部准备了一场接风宴。
宴会上,元蕙公主盛装出席,沈云舒望着她,不得不承认,元蕙公主确实美貌。肌肤似象牙般无暇,真真是冰肌玉骨,一双明眸欲说还休,盛着满满的柔情蜜意,一眼看去,只觉满心怜爱。
这一副颠倒众生的美貌确实让许多人迷了眼,沈云舒目光一掠,便发现四皇子正望着元蕙公主出神,八皇子向来爱美人,此刻也正盯着元蕙公主,笑得风流。
除此之外,三皇子神色如常,七皇子更是连半分注目也没有。
沈云舒微微一笑,目光一偏,忽觉韶华神色有些异常。脸颊微红,眼里似有繁星闪烁,流光溢彩,明亮异常。这幅神情很熟悉,近日经常在蒋清苒脸上见到。那是一个女子,对男子喜爱之情的不自觉流露。
沈云舒顺着韶华注视的方向看去,不自觉皱眉,是元英太子。
不得不承认,元英太子的确生得英俊,肌肤白皙细腻,比寻常女子还好上几分。五官更是精致秀美,却并不显得阴柔,反而气质硬朗,英气十足。韶华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一时被美色迷住也是正常。
然而元英毕竟是异国太子,眼下已有元蕙公主下嫁,自然无需韶华和亲,况且元英身为太子,一国储君,便是其他皇子的箭靶,必定每日腥风血雨,稍不留神便会命丧魂归,这样的人,绝非良配。
轻轻咳嗽一声,韶华一惊,猛然回过神来,见沈云舒看着她,脸上不自觉更红了些,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沈云舒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便拉着她闲聊起来,只是心中暗自思量,该如何找机会告知皇后。
倏然,元蕙公主站起,手中举着酒盏,似乎有些羞涩,唇畔带笑,一双媚眼欲说还休,红唇轻启,“多谢陛下为元蕙和兄长接风。”说完,以袖覆面,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皇帝大笑,朗声道,“太子和公主远道而来,自当在南轩久留些,让朕一尽地主之谊。”
话中久留二字说的一语双关,显然是暗指联姻一事,元蕙公主双颊一红,更显羞涩,微微垂头,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太子元英看她一眼,缓缓站起,身姿皎皎若明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开口说道,“早就听闻南轩风景宜人,心中向往已久,不知可否有此荣幸,请七皇子带我们游览一番”
沈云舒心中一顿,抬头看向皇帝。
元英太子此番说辞,想来东泽此次是想将公主嫁于七皇子。七皇子虽然母族势力微薄,但掌握军权,自古以武定天下,东泽虽然财力惊人,但武力弱小,选择七皇子作为联姻对象,倒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神情平静,看向七皇子,“皇儿可愿意”
七皇子缓缓抬头,看也不看那两人,声音低沉冰冷,似有兵戈锵然撞击,“儿臣忙于军务,无暇分身,还请父皇另择人选。”
皇帝毫不意外,朗声一笑道,“元英太子初到我南轩,朕自当为你二人寻一位经验丰富的人,带着你们好好游玩一番。”
元英太子含笑应下,脸上没有丝毫不快。相比较而言,元蕙公主则有些幽怨,含情脉脉盯了七皇子半晌。
接风宴过去几日,沈云舒每日待在府中,即便足不出户,也能听到外面传言纷纷,市井街头无一处不在。
四皇子和八皇子对元蕙公主大献殷勤,频频相邀出游,珠宝首饰更是流水般送到公主别馆内。面对如此疯狂攻势,元蕙公主却总是淡淡的,反而经常拜访七皇子府,即便吃尽闭门羹也不放弃。
一时间,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成了盛京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妙可性子中有些八卦的天性,喜欢听这些,有时也说与沈云舒听。
沈云舒微微一笑,对这些传闻并不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韶华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些什么,竟接连好几日不见踪影。
倒是蒋清苒,仍旧每日上门,不再像以前喊打喊杀,只是跟在薛承智身后,寸步不离。薛承智想尽办法也躲不过去,也就随她了。二人相处的多了,竟发现一项共同爱好,下棋。
此刻,沈云舒坐在亭中,看着薛承智和蒋清苒下棋,眼见那黑白子厮杀激烈,神情有些恍惚,思绪不知飘到了何方。
同一时刻,京中南郊河边,一男一女坐在岸边垂钓。
河边无人,寂静无声,只有岸边垂柳在风中轻轻摇曳身姿。远处,两列黑衣人静静垂首伫立,似垂柳一般,静默无语。
那男子肌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却又英气十足,静静坐着,眼中盯着手中鱼竿。身旁女子却是忍不住偷偷看他,脸颊微红,额间樱花娇艳欲滴。二人间自有一股绵长幽情流淌不息。
暮光照在二人身上,镀上一层暗金色,像是两尊美丽的雕像,在余晖中独自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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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蓝颜祸水
明粹宫中,沈云舒像平日一样,聆听皇后的教诲。宫中规矩已经教得差不多了,今天是最后一日。结束后,皇后并未像往日一样,含笑夸奖她一番,而是轻蹙眉头,有些心不在焉。
沈云舒看在眼里,轻声问道,“娘娘是否有烦心事”
皇后见沈云舒神色担忧,知晓她担心自己,心中一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缓缓开口,“韶华她,跟本宫提出要嫁给元英太子。”
上次接风宴后,沈云舒暗自提醒了皇后,韶华身边的侍卫立即多了三层,时刻紧跟。自此,韶华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皇后手里,沈云舒本以为这件事会不了了之,没想到竟发展到这个地步。
“娘娘可告知皇上了,皇上态度如何”这件事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若皇帝不同意,那韶华便不能嫁。
提起皇帝,皇后神色一黯,“皇上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那就是默许了。东泽此次来使,就是为了与南轩联姻,若韶华嫁给元英太子,两国联盟更加稳固,对南轩来说是好事。
沈云舒心中明白,从一个国君的角度出发,皇帝这样做,是正确的。但看着皇后悲伤的神情,想着一对母女即将分离,从此相隔万里,再难相见,未免显得皇帝太心狠了些。
皇后勉强一笑,摆摆手。沈云舒不再多言,只默默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走出几步,沈云舒转身回望。皇后仍旧坐在那里,一手扶住额头,遮住了神情,一动不动,只肩膀微微颤抖。
看了半晌,沈云舒转身向外走,再不回头。脑中却一直回放自国宴起,皇后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照拂,以及适才默默落下的泪,心中忽然就有些愤怒。
这愤怒来的太快太急,竟难以抑制。沈云舒霍然转头,看着皇后身边的女官芳菲,声音比平时快了些,“韶华此刻在哪里”
芳菲每日跟在皇后身边,与沈云舒相处许久,一直觉得她温婉柔静,此刻见她脸颊微红,眉微微挑起,极黑的双眸亮得惊人,目光一掠,竟是凌厉无比。
芳菲一时怔住,半晌才答道,“公主和元英太子约了,在明月楼。”话说完,怔怔望着沈云舒远去的背影,良久无言。这世上竟有人真性情至此,面对天家皇权竟也能毫不畏惧,只凭心意做事,当真是赤子之心。
明月楼在京中名气很大,是才子佳人以文相会的场所。从前沈云舒听薛承智称赞过许多回,却从未去过。此刻一见,外观恢弘大气,内里又极富清雅之风,果真名不虚传。
一楼大厅人声鼎沸,许多人围在一起,就着桌案上诗词墨迹高谈论阔。大致扫视一眼,沈云舒上了二楼包厢。二楼包厢都掩着门户,粗略看去,竟有十来间。
恰好有小二从其中一间出来,身后妙可立即上前询问,“你可知道韶华公主是在哪一间”一边说,一边递了一锭银子过去。那小二接过银子,立刻眉开眼笑,指了其中一间,正在妙可身前。
妙可将门一推,沈云舒走进去,屋内众人立即抬头看过来。原本以为只有韶华和元英太子,没想到几位皇子公主竟都在。
沈云舒目光转了一圈,从四皇子、八皇子、元蕙公主身上掠过,看一眼角落里的七皇子和十皇子,在元英太子身上一顿,最后停在韶华身上,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众人见她突然闯进来,神色各异,沈云舒视若无睹,径自在韶华身边坐下,一手拉过她的衣袖,眉眼弯弯,轻声一字一顿说道,“这几日,玩的好么”
那笑容分明和平日里不同,虽然仍旧是笑,但眼中却噙着几分锐利的光,无端看得韶华心中一滞,怔住无言。
元英太子见二人气氛有异,温和一笑,浓黑的眉斜飞入鬓,格外俊逸。
“华安公主也对这明月楼感兴趣”
沈云舒看他一眼,眉目英朗,气韵天成,近距离看来,倒真有些难以形容的吸引力,若不是与韶华扯上关系,或许能更让她欣赏。
“早就听闻明月楼是个风雅之地,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元蕙公主自沈云舒进来,便一直看着她,半晌,忽然冲沈云舒一笑,脸上似有羞涩之意,轻声说道,“华安公主出身名门,想来才情定然出众,适才在座各位都作了诗,不如华安公主也作上一首吧。”
元蕙公主生得娇媚动人,这样一番怯然的姿态,实在让人不忍拒绝。沈云舒看她一眼,心中一顿,总觉得元蕙公主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
在座各位不是皇子就是公主,按出身,沈云舒毕竟不是正牌公主,是在场众人地位最低的一个,但元蕙公主开口就说自己出身名门,似乎有讽刺之意。若是故意针对,但这敌意是从何而来,实在费解。
沈云舒移开视线,将心中怪异的感觉挥去,开口问道,“以何为题”元蕙公主轻声答,“桃花。”
若是平时,沈云舒定会推脱,但今日,她胸口聚着郁气,整个人都比平日多了几分锋芒,于是应允了下来。
提笔,沾墨,沈云舒微微思量,手腕微动,在纸上游走。
此刻日光正好,照在沈云舒身上。一袭浅紫纱裙绣着银色流云,笼罩在身上,像浮着一层云烟,映着眼底缤纷的华光,迷蒙又惊艳。
诗成,沈云舒收笔,微微一笑。这一笑,原本静止的画面,忽然鲜活了起来,似有繁花盛开,开在人心底,明媚又甜蜜。
众人怔住,良久不能言语。
旁人是这风华无限的一幕所惊叹,只有七皇子赫连肃,久久望着沈云舒,衣袖中的手握紧、放下,握紧、放下,握紧、放下,如此三次。旋即,他微微闭目,眼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年前,母亲静静站在桌案前,提笔落字,然后静静微笑。
何其相似。
此时的赫连肃并不知道,男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择姻观,便是来源于母亲。此时的他,只是因着这一份熟悉感,而不由自主被沈云舒引住目光。
半晌,角落里的十皇子呵呵笑着,跑到沈云舒身前,看着纸上清丽隽秀的字,大声将诗读了出来,“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
十皇子平日里就喜欢沈云舒,此刻念了这一首诗,觉得很好,小小的脸上满满都是笑容,大声说道,“姐姐的诗比其他人都要好。”
其实诗不见得就比别人好,但孩子就是这样,他喜欢你,那你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沈云舒见了这明媚的笑容,心中的郁气突然就散了,摸了摸十皇子的脸,拉着他在角落里坐下。
刚一坐下,元蕙公主立刻将目光投注过来,竟隐隐已有些掩饰不住的怒气。沈云舒看她一眼,又看身旁七皇子一眼,想起近日京中复杂纠缠的流言,心中恍然。
七皇子仍旧一身黑衣,只静静坐在角落,就已气势逼人。麦色肌肤闪闪发光,使英挺的五官线条更显硬朗。侧面看去,只觉浓眉微挑,目光沉静,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