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有好几次差点就撞到他。季桓轩自然注意到她的魂不守舍的样子,索性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看她,突然说:“叶涛,这天是不是挺热的”
叶晓被他这句莫名奇妙的问题给怔住了,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空,此刻可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接着她便点点头。
“那你说如果应着珍月公主的意思带她出去,这天可合适”
叶晓想起昨天三殿下在公主面前并没有应允,现在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有些动了心思,便马上凑上去说:“只要公主玩的尽兴,天气热不热,那不是关键。”
“那什么是关键”季桓轩看着她问道。
“走不走得动路。”叶晓想了想,释然道,“不过公主出行自有马车,这点不是大事。”
“既然是去游玩,自然没可能一直呆在马车上。”
叶晓哦了一声,觉得他说这也是个理,不过,她的脑袋马上又转了回来,道,“那就准备几双合脚的鞋子就成了。”
季桓轩点点头,半眯起双眼,突然说:“让你跟着伺候,如何”
“真的”叶晓听到这话,不假思索地便兴奋地笑出了声,可马上又察觉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夸张,连忙正了神,一本正经地答道,“奴才领命。”
虽然叶晓后面确实是正了表情,但那心花怒放的眼神可一个没落下的映入了季桓轩的眼睛,他不由微微挑了唇。
“不过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在外面再惹点火星出来,灰头土脸地跟在我的身边,我也会没什么面子。”季桓轩这句话让叶晓愣了愣,实在没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不过,后来季桓轩的举动让她明白了,原来竟是刚才烧东西的时候,那些灰渣子愣沾上了她的脸。只见季桓轩从身上取了一块手帕,竟是仔细地为她擦去脸上的这些灰渍。
季桓轩一点点地擦除她脸上的灰渍,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竟是如此的关注认真。叶晓咧开嘴傻笑了一下,居然脸上泛了红晕。如此灰头土面的样子站在三皇子的面前,确实有些丢了脸面,不由脸上有些臊然。
叶晓脸上的红晕让季桓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一些怪异,堂堂一个皇子居然亲自为一个奴才擦脸,好像有些本末倒置的感觉。
“你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景仁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怎么罚了你。本皇子虽然苛守严规,但还不至于胡乱惩处于人,你这样可是大大的陷我于不义了。”季桓轩在她脸上擦着灰渍,另一面嘴里却叨叨絮絮的。这话是季桓轩为自己找的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过叶晓听着,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季桓轩放下了手,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叶晓赶紧跟了上去。
“殿下,看起来有些疲倦,是不是身子还没有全好”叶晓想着昨天晚上还发着热度,今儿一早就去了皇上那里估计也没怎么休息,可这会儿就又站在这儿,看他脸上微有倦色,不由有此一问。
“还好,身上已经不烫了,前面在皇上那儿已经找楚实良过来看过了,无大碍。”季桓轩说得轻描淡写,不过事实上他自己感觉到疲倦还是有的。
“那就好,不然惠妃可要责怪奴才照应不周了。”叶晓偷偷吐了吐舌头,想起昨晚惠妃叮嘱她时候的严肃表情,不由心底又多了几分寒慑感。
季桓轩回过头,见她跟在他的身后,加重了语气,道:“过来,走到我的身边说话。”
叶晓在他的注视下,只能照办。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站在三殿下身边与他并肩前进,心里泛起了些异样,但总算还能很快适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如果没有惠妃的吩咐,你就不会对我尽心服侍了”季桓轩淡淡地道,不过她并肩与他一起走的感觉,好像还真的挺不错。
“奴才不敢,奴才对殿下可所谓是尽心尽力,半点不敢怠慢的。”叶晓连忙说道。
季桓轩的唇角微微一扬,走路的步子又放慢了些许,让叶晓有点不太习惯。向来三殿下走路的速度都不慢,她经常都感觉到他有一种行军的气势,通常都让她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可今天三殿下的脚步如此之慢,又让她有些跟不上的感觉,是慢得跟不上。
“你说,如果有人抓走了些良家姑娘,该去哪里找”季桓轩的神思又飘到了之前与宋池祥的对话。
“姑娘丢了去那种楼子里找找”这是叶晓的第一反应。
“只有这一种地方么”
叶晓想了想,答道:“若真的是失踪,一种可能是姑娘自己跑出去走丢了,另一种就是被人拐了去。若是第二种情况,自然拐人的人是想要图一点利益,那除了楼子里,那或许就是卖了他乡,不然谁养着她给吃白食”
“这话说得有理,那官府能找得到吗”季桓轩又道。
叶晓耸了耸肩,道:“这种事得看姑娘家有些什么门道,若是普通家的人,自然官府也就睁眼闭眼了,才不乐意多管这道闲事,又捞不着好处。”
“天子脚下的官府也会这样么”
“为什么不会那样这和是不是京城没多大关系。对于没好处捞的事,自然他们不会上心。或者说他们也因为有了别的好处捞了,就算知道些什么,也可以当作不知道。”叶晓撇了撇嘴,在当伙计的那些日子里,她可没少见那些官欺民以及装聋作哑的事。
叶晓这话让季桓轩顿了足,若有所思地看向她,道:“你倒是对此甚是了解,不知道你六岁就进宫的话,还以为你一直是住于宫外,对外面的事情知之还不少。”
季桓轩这句无心的话让叶晓的心里冒了丝冷汗,顿觉自己有些失言,于是她又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没见过猪,也听过猪跑,奴才那是听听啊,新进宫的太监们闲聊时说的。”
这算哪门子的比喻还新进宫的太监新进宫的太监不都大多数是幼龄之人,哪会懂得这么多不过季桓轩不想深究这个问题,这个小太监虽然偶尔会有些呆傻的举止或言语,但是总体上说还属于机灵明白事理的,所以他会懂得这些或许也不足为奇。这也是他愿意与她聊天的原因之一。
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京兆府尹确实可能存在问题,或许是他该出面探查一下了。
聊着天,两人就已经回到了景仁宫,季桓轩突然有些感叹,若是这条路再长些该多好。
叶晓把三皇子送回了景仁宫,用了晚膳后,照例想为他推拿肩膀时,他却称今日有些疲累,让她提早下了值。
叶晓倒也开心,因为今日不但不做推拿的活,而且三皇子仍然赏了点心给她,所以她乐滋滋地揣了点心就回了西三所的住处,一夜自然睡得安稳。
安安稳稳的过了几日,身上的隐疾似乎也已经大好,叶晓仍然在景仁宫里忙里忙外的倒也自在。可是,有一天的早上,就有宫女传报,惠妃要见她,这又把她的心给提了起来。对于惠妃,不管之前李全和她说的事是真是假,她的心里总没存着些戒心。其实哥哥的死一直都是个迷,是不是惠妃做的也都只是她心里的猜测罢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对惠妃没什么好感。若李全看得没走眼,当时惠妃身边的人和马勇勾搭,商量要害死她的事,那可是千真万确。所以这一路去往惠妃宫里的时候,她的心里如同揣着个小鹿似的,咚咚跳了个不停。
果然,到了惠妃那儿,惠妃确实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奴才见过惠妃娘娘。”叶晓心里揣着不安,跪下请安。
“你可知错”惠妃的脸色极为严肃,正确的说是含着浓浓的怒气。
先不说叶晓在心里对惠妃有那一层顾忌,就惠妃本身而言,她的气质就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所以惠妃这一发怒,让人就更加心生不安了。
叶晓低眉看着自己的膝盖,大气不敢出,谨慎地答道:“奴才不知娘娘何指,可请明示”
惠妃冷哼了一声,道:“前几日三皇子病了,那晚本宫离开时千叮万嘱让你好生照看着三殿下,你是怎么照看的反而第二天还让他的手受了伤而且居然还瞒而不报”
叶晓马上想起那是在她烧衣服时发生的事,她刚想解释突然又闭了嘴。这事儿定然不能让惠妃知道了,不然追问得深了,未必能这么幸运,与三皇子一样被唬弄过去。
“奴才莽撞,娘娘恕罪。”叶晓只能求饶。
惠妃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本宫是看你欠管教。来人,先将这奴才杖责二十大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当个奴才自然得抗得起打挨得起骂,叶晓自然对这个道理是深知肚明的,所以惠妃这令一下,她自然没有二话,任由太监将她按在了地上。
受刑自然得受皮肉之痛,叶晓进宫这许久还未曾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所以这一棒打下去就让她呼天喊地的哇哇乱叫了。惠妃却是波湅不惊,或许是这种状况见得多了,所以不见她有任何心软的征兆。
接着便是第二棒、第三棒
叶晓便在心里不停地哀叫,希望这二十大板尽快过去。虽然说打几下死不了,可这痛起来还真不是她可以忍受的。
“慢着,先停手。”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叶晓艰难地抬起头来,竟然是季桓轩过来了。
叶晓看过去的眼睛正好与季桓轩相遇,只不过此刻她的眼神显得稍显苍白,季桓轩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上首的惠妃,行了礼,道:“给母妃请安。”
惠妃淡淡一笑,道:“今儿你倒是来得够早。”
季桓轩作了一揖,道:“不知儿臣宫里的这个奴才究竟犯了何事,让母妃如此愤怒”
惠妃喝了口茶,用帕子掖了掖唇,道:“这奴才害得皇儿你的手受了伤,如此照看不周,理应受罚。”
季桓轩点点头,道:“母妃言之有理,奴才犯错自然得罚,不过这个伤是儿臣自己弄的,便又当另一回事了。”
惠妃道:“你这是在为这个奴才说情么”
季桓轩微笑,道:“母妃,儿臣讲究的是公平处置,这奴才若真的是错了,自然不得原谅,但是事实上此事与她无关,再说儿臣的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无需再多责怪了。叶涛是我景仁宫的太监,我自会带回好好管教,也不敢劳烦母妃担心。”
季桓轩这话大有责怪的意思,惠妃听了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嘴上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儿子总与她不够亲近,若是再为了这点小事与他争辩的话,伤了母子情分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下,惠妃便转过脸看着叶晓,道:“虽然三皇子说这事儿与你无关,但这几日都是你贴身伺候,一个手伤居然搞了五六天才见好,自然也是你照顾不周。不过,既然三皇子都这么说了,这打也算打了几杖了,本宫就饶了你,下次若在发生这样的事,你定然脱不了关系。”
叶晓自然是伏地连连称是,见着惠妃挥了挥手,便站起身退了出去。
季桓轩留在惠妃那儿,聊了约半个时辰左右便也离开了。
惠妃望着季桓轩的背影,收起笑容,脸色竟是不太好看。
“娘娘,哪里不舒服吗”她身边的苏嬷嬷关心地问道。
“这里”惠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脸上现出烦恼之色,由着苏嬷嬷将她扶着坐到了桌前,喝起了刚刚御膳房送来的燕窝,喝了几口又觉得没什么胃口,放了勺子,坐在那儿叹气。
“娘娘,你是因为三殿下生气吗”苏嬷嬷替惠妃捏了捏肩头。
惠妃微闭双目,道:“今日我会把这个叫叶涛的奴才叫到这里来处罚,就是因为听说最近轩儿太过宠她,听说三殿下每天晚上都要传她进屋伺候推拿,甚至被人看到过一些过于亲昵的举动,我这是担心哪,所以,今天才会特地把她给招来,借着三殿下手伤的事想给她点提醒,可谁知道三殿下居然跑来要人,而且说话的语气大有责怪我的意思,你说我心里”
苏嬷嬷替惠妃倒了一杯水,接着她的话,说:“娘娘,这话是没错,可也说不准是张旭捕风捉影的呢奴婢看三殿下一向处事磊落,也不像是有那种嗜好的人。”
惠妃点点头,眉头稍有宽松,道:“最好是这样,否则我这做娘的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想这朝堂上,三殿下也算得上是文韬武略出众,自从太子过世后,储君之位他也是有希望的,若是在这个时候有这种传言透出,自然对他是极有影响的。”
苏嬷嬷点头,道:“娘娘说得没错,三殿下的才能在众皇子之中确实是出类拔萃的,多少人眼尖着呢。不过,娘娘你也别太担心,说这叶涛和三殿下有亲昵之举,这话也是张旭说给我听的。你想,这张旭原来算得上是三殿下边上贴身伺候的,这会儿被叶涛给占了,心里铁定不舒服,这要抵毁一下叶涛也是说得过去的。”
惠妃唔了一声,道:“你去告诉张旭,让他闭上嘴不准与旁人说这些话,不然,就算他再忠心,我也撕了他的嘴。”
苏嬷嬷连着称是,安慰了惠妃几句,见她情绪平稳也就放下了心。不过,话虽如此,张旭的话她却是极为相信的。张旭叫她一声干娘,自然两人关系是很好的了,而他的个性她也了解,不是个说胡话的人。虽说叶涛是占了张旭往日在景仁宫的地位,可三殿下也没对张旭不好,而且他这个人也是惜福的,也一直在她面前说叶涛的好,说是叶涛对景仁宫的兄弟们都很友善,所以她不认为张旭会在她面前说胡话。三殿下恐怕是真的对那个叶涛有些亲昵举动,可是不是她们所想的那种关系却又不好说了。现在看惠妃如此烦恼,她倒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现在她也只能尽力地让张旭闭嘴了。
不过,看来惠妃对那个叶涛是存着不好的印象了。苏嬷嬷暗暗叹了口气。
叶晓得了三皇子的特赦,今日可以不用上值,所以她便在自己的住处躺着睡了一会儿。可是,背上的伤似乎真的挺疼的,有点躺不下去的感觉,就只能趴着睡,可是时间长了脖子也酸疼,反正左右都不是个事,只能坐在炕上发愁。三皇子倒是赏了她一点伤药,可是伤在背后,她又抹不到,心里也犯愁,看着这屋里的人都上了值,她一个人也找不着人帮忙。
叶晓有些泄气,没有想到区区三下板子就让她痛成这样,大呼自己太柔弱。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当下便拔腿走向了太医院,找到了楚实良。
自从前几日三皇子发烧生病后,她就和这位楚大夫混得有点熟了,一开始自然是与他张罗着三皇子的药,接着便是她緾着他问医理的事。楚实良也是个热心的人,对着叶晓的纠緾倒也不反感,所以两人虽说接触才没几天,可是话倒是说得投机。因此,今天见到叶晓来找他,楚实良便也不意外。
“叶公公这回又有什么新问题了”楚实良笑问,这个小太监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虽说是问医理的事,但说话极为有趣,让他打心底觉得愿意与他亲近。
“嗯,也没啥大问题,就是问人的皮肤破了怎么办”叶晓歪着脑袋问道。
楚实良道:“那就得上点伤药,不过还得看伤的程度,运用不同的伤药。”
“那要是药涂不上伤口怎么办”叶晓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
楚实良一愣,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便道:“药怎么会涂不上伤口”
叶晓理直气壮地道:“比方说,一只小兔子受伤了,我就拿着药帮它涂药,可是它跑得太快了,我够不着它”
楚实良这回算是明白她说什么了,便觉有些好笑,她说话非得绕这么一个大圈子么他呵了一声,道:“你是说距离远够不着是吗那伤口究竟在哪呢”
叶晓见楚实良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点头,道:“背上。”
楚实良突然意识到什么,忙问:“是叶公公的背上受了伤”
一下子被人点穿,叶晓倒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低下头,又点点头。楚实良倒有些意外,平日里见这太监活泼大胆,还头一回见她这么害羞的时候,倒是让他生出些同情,道:“若是这样,我给你点伤药就是,可就是伤得重吗”
楚实良一直在宫里行走,自然知道这些宫女太监经常会受到责打,所以带点伤也不足为奇,因此也无需多问她是怎么受的伤。
“还好,三下”叶晓比了三个手指头,对楚实良傻笑,“可就是在背上”
“那不碍事,我帮你敷药就是。把上衣脱了,我帮你。”楚实良是正六品的御医,平日里只负责宫里的主子们的医疗事务,一般是不可能亲自诊治他们这些太监宫女的。所以说,今天叶晓算是得了大面子了,不过楚实良本身就没甚大架子,再说与叶晓已经有些相熟,所以他对此并不以为然。
叶晓暗暗偷笑,想着今天来太医院找楚实良还真是找对人了,想着便连声感谢。
楚实良笑着摇摇头,道:“把衣服脱了吧,我帮你上药。”
叶晓嗯了一声,开始准备解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叶晓真的不知道黎姑姑怎么会有这么夸张的表情,她还来得及把腰带解开,就看见黎月气急败坏地闯了过来阻止她。
对于黎月来说,今天若不是凑巧来找太医拿药,还真不会撞见这一幕,不然还真要产生不可救药的后果了。黎月心里有些抽搐,偏脸上还强作镇定,对着叶晓斥道:“你这个不知分寸的奴才,楚太医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找他上药”
“原来是黎姑姑。”楚实良笑了笑,道,“其实不打紧,上个药而已,不碍事。”
黎月却不依,神情恭敬地道:“楚太医若是这样,可就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太监宫女都能找您看诊的话,掉了您的身份不说,这坏了规矩,今后太医院也不能正常行事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其实黎月的说法没有错,楚实良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今天他决定这么做也是看在与叶晓的私人情面上,可这话是说不上台面的。
“姑姑所言甚是,不过叶公公似乎确有困难。”楚实良看了一眼叶晓,见她面露茫然,当下又觉得有些不忍。
“姑姑,我的伤在背后,我上不了药,所以才找楚太医的嘛”叶晓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说实话,她进宫这么久,自然知道太监要找谁去看诊,可是刚才就一头脑热,觉得太医院那些负责太监看诊的人都与她不熟,这才想到了楚实良,压根就没想过规矩不规矩的事。
“那就姑姑帮你上药。”黎月瞪了她一眼,心里可没少叫冤。遇上叶晓这么一个呆头鹅,她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那也好。”楚实良想着这也算是个办法,便把药交给黎月,目送着黎月拉着叶晓离开,微微轻叹。
不过回到黎月屋里的叶晓可没有这么轻松了,黎月几乎是将她“扔”到炕上去的,那情形是真把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