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他!这人身上刺有狼头!是前些日子逃跑的盗贼!”
突然的一声大喊打破了这尴尬的境地,我看见一些侍卫奴才迅速的上前护住那公主,那公主虽然面露不甘,但还是被他们掩护走了。
而远处,文士小姐什么的吓的尖叫不已,我没有看见靳红绡在哪里,只是看见一个肩膀被撕破,露出淋漓鲜血的虬髯客正横冲直撞的掩面而来,异常显眼。
想必他就是什么贼了,看他步子扎实身体健壮,对肩膀上的伤满不在乎,我对他的钦佩之心油然而生。
我生平最看不惯以多欺少倚强凌弱的事情,本来被那公主挑起的火气熊熊升起。看着身边的侠客浪子都蜂拥而上,当下我不动声色的向边角移动,随机捡起几个石子偷袭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人。
随着我的袭击,他们四五个人铺面而倒。
那大汉见此一愣,开始四面环顾。我一个石子打在他脚前,示意他往我这里跑。
他眼珠空洞无神的扫了我一眼,不加怀疑的大步迈开向我跑来。
我假装上前与他争斗实则暗下帮他逃脱其他人的牵制。
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在他眼里我会看见一团死气,他是经历了什么?靠近他我才发现他的皮肉翻开,或黑或紫,一脸胡子凌乱身体僵硬。就在他挥手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他左手好像被什么利器给钝砍开了,仅仅余下两个手指。
而他看见我后眼里竟闪出耀眼的光彩,琉璃照人。
我一丝诧异,二分的迷惑,不假思索只是想救他脱离这些逮捕他的人。
“往后山跑。”我简洁的告诉他,给他留一个空隙留给他逃跑。
谁知他俯身向我袭击而来,我大惊之下连忙闪躲。再次让人惊怪的是,他靠近我扑通躺跪下来,类似被我制服倒地不起。
我的手心在刹那间接过了他手中一个硬硬凉凉的物件,我的动作也定格在侧闪出拳。
身边的人七手八脚的把那虬髯客给压在地上,而我亲眼看着那个虬髯客面露欣慰,咬舌自尽。
“拉出去,交给衙门。”青叔冷清的声调在我耳边响彻。
早已经有人上来拽着那虬髯客的腿脚大头朝下的拖走,留下的是青草地上一行血迹。
“真是辛苦大家了,还请大家各回原场地,比赛继续进行。”青叔继续宣布,说着就转头对我低语,“姑娘请和在下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询问姑娘。”
我攥着拳头站立好假装无措的说:“那比赛•;•;•;•;•;•;”
“姑娘请放心,想必姑娘只是想上建陵城参加文武赛,青某人一定会帮助姑娘进入建陵城,只是一会儿姑娘需要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我按耐住一颗游移不定的心,镇定的回复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路上我暗暗地把那硬物塞进腰带,又随着青叔七转八转的渐渐走进了一个类似水帘洞的地方。
这里三面都是连天的白泉,一处青瓦房苔痕阶绿,大片的柳絮飞扬,让人心思静怡。
这里四下无人,青叔也没有请我进屋,只是隔着房门耐心询问。
“姑娘,那贼人临死可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青叔此时全神贯注,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如临大敌。我心下虽然有着疑惑,但是值得肯定的是那个虬髯客身上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他的秘密一定是和他临死前给我的那个硬东西有关。
我的意思是在分不清孰是孰非的情况下,还是别鲁莽行事。
于是我装作诧异状,“倒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我看他伤痕累累行动不便却还能轻易的逃出法网,莫不是有什么同伙?”
没想到我为了转移话题而无心说出的一句话让青叔当场变了脸色,只见他当即召唤过来一位侍从,在那侍从耳边叨咕一阵。
待那侍从匆忙走后,青叔又对我说道:“姑娘当时离那暴徒最近,可有看见他撇出或者传给什么人一个绿色的小物件。
我凝神思索状,我一脸为难的回复他:“真是没有注意,我想那贼都要死了,哪还有兴致撇什么东西!”
青叔细细的看我,半晌过后,“打扰姑娘了,姑娘请回。”他舒袖额首。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双手抱拳嘴里却嘻嘻哈哈:“那小女告辞。”
我优哉游哉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听见门客和下人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青云山庄把出路全部封锁住了!正在一院一院的检查是否还有那贼人的同伙呢!”
“你傻不傻,他搜人是个幌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一定是搜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听说青云山庄丢失什么贵重物品啊?”
“人家丢失贵重物品能让你知道?回头让你捡取了,再送你二奶奶。”
“去你娘的!”
“看来咱们山庄又不会消停了,这几天接连出事,你说是不是撞邪了?”
“嘘,管事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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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波涛汹涌,如此看来,那个虬髯客临死给我的东西必定是什么十万重要的东西!如果一会儿搜人,一定也会搜我,说不定还会重点搜查我!
我背后立刻冷汗涔涔,一边懒懒的走着,一边想着那东西要藏在哪里?如果在我身上搜查出那个东西来,想必虬髯客就是我的下场。
如果我现在把那东西撇进湖水里,我自然是一万个安全,但是人家用生命换来的东西,我•;•;•;•;•;•;
我用身子掩藏别人的目光,虚虚掩掩中我把那东西从腰带中用手指夹了出来,快速的掖进紧绑的头发里。
果不其然,当我走进我住的院子里,就有一帮老妈妈静候等着询问我是否可以打扫屋子。
呵呵,自打进入这个山庄以来,还没见过何时有四个老妈妈打扫,青云山庄的行迹昭然若揭,想来他们也是被逼急了。
我当然同意了,我想如果我不同意她们恐怕也会用各种法子搜查房子吧。
好一会儿,她们搜查完了,一个妈妈笑着出来递给我一杯绿茶,“姑娘这会儿也是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我由着她把茶水虚虚的递过来,由着她把茶水实实的洒在我的身上。
“哎呦,都怪老奴,岁数大了这手脚也不利索了,该打!快,让老奴服侍姑娘换身衣裳好将功赎罪!”
我笑着推脱道:“妈妈可折煞我了 ,哪有让妈妈服侍我的道理?”
我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也由着她帮我换衣裳。
我一层层的脱,又一层层的穿,尽量让她能够看得清楚我身上的佩戴。
虽然这么做可以洗脱我的嫌疑,但是被一个老女人看我裸露的肌肤,心里的恶心之感还是不由而生。
送走了四个老妈妈,天也将近黑了。
澄黄的月亮在天边颤动的摇晃,我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总是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又感觉缺了些什么,心里也像挂着水桶,七上八下的。
那东西在头发里藏着,我却不敢拿下来,总怕事出突然再有什么变动。
“当当当。”
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
我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青衣小童恭敬的传话:“管家有请。”
管家就是青叔,他又来请我干嘛!
哼,无非其他。
我当下就和青衣小童向大堂走去。火柱照着的大堂隐隐约约又阴阴森森,古木的味道也隐隐袭来。
我踏着木石站在大厅中间。
“姑娘可有看见和姑娘一起来的洪大?请姑娘务必据实以告。”青叔棱角分明,语气强厉。
红绡?我说怎么好像缺了什么?靳红绡!
自从我们早上分开后,比试,出现虬髯客,查院子•;•;•;•;•;•;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没有啊!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我焦急的问道。
莫非靳红绡惹了什么祸事?
青叔冷哼哼一声,“我们今天查人数,偌大的庄子里独独缺少了一个他。姑娘不是和他一伙的吗?难道连他什么时候消失了姑娘也不知道!”
我真想揍他一拳,你是猪吗?就会哼哼唧唧的!整那死出跟谁俩呢!
我压住怒火,“我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们也不过是半路相识结伴而来。”
“姑娘真是大胆,不认识的人就敢结伴行走,礼义廉耻不曾在姑娘身上显现。我们设下重重地封锁,还是让他给跑了,如果不是有姑娘做内应,他如何会凭空消失?”
“去你奶奶的!我被你审问完,一下午都在和你的四个妈妈在一起,哪里会给他做内应!我要是他的同伙又怎么会留在这里,再让你审问个没完!”
他看我破口大骂,脸上撕裂出破碎的痕迹。咧着的嘴角,可能是没有想明白一向有礼淑雅的我怎么会有如此粗鄙的行为。
“想来姑娘是恼羞成怒了,那就别怪青某人手下不留情了。”
我嗤笑看他,“你还能怎么的?杀了我哪?我怕你?”
说完,我就静静的站在大堂之上,狞笑着看他。
如果在平时,我是不会和人闹得这么尴尬的境地的。只是一来我的心里堵堵的又慌慌乱乱的;二来,那老头气势太过强硬,就像我真的怕了他是的;三来,靳红绡,隐瞒我,扔下我,惹怒我。
那糟糠老头子青衫晃了一下,声音狠厉,“来人•;•;•;•;•;•;”
“慢着。”
声音空灵中带着深秋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