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瘦身之后速度明显加快。但只有两辆马车能坐人。叶娇娇非要和南承宁一辆。陶然就只好噘着嘴跟叶学义坐了一辆。心里非常郁闷。
色眯眯地盯着她看也就算了。叶学义那个笨蛋还不会赶车。
叶娇娇自然也是不会赶车的……
她刚才算车夫的时候。算准了南承宁、陶然、红枣。所以只留下三个下人。这时才想起來南承宁……看。不。见。
要不要赶紧叫人回來啊。呜呜。人怎么走得辣么快。
叶大小姐瞅着浑圆的马屁股犯了难。用手指戳一戳缰绳。说什么也不敢拿起來。只急得眼泪汪汪:“南承宁。怎么办。”
南承宁唇边忍不住浮起一点笑。他就知道会这样。叶娇娇想一出是一出。从來不考虑后果。
他摸到马车的驾座。拍拍身边的位置。叶娇娇立刻贴过去。南承宁不动声色地将她搂进怀里。握起她的小手。摸到缰绳。用力一勒:“驾。”
车轮倏地向前移动。叶娇娇大喜。这样就动了。好容易的嘛。
南承宁轻笑:“马自己会看方向。但你也要留心。万一它跑的不对。就往反方向拉缰绳。用这个力道。”
他一边说一边给叶娇娇做示范。生怕她用力过大。直接把马给勒死。
“好。好。”叶娇娇激动地直点头。“这速度比之前快好多。南承宁。我们这个速度。多久能到滁州。”
“不会超过三日。快的话两日就够。”
叶娇娇甜甜地笑了。紧紧缰绳。她一定要两日就赶到滁州。到了滁州才能给南承宁治眼睛。
南承宁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小东西全身紧绷。尽力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的决心。他心头又暖又软。将自己的衣袖垫在叶娇娇的手和缰绳之间。这么嫩的小手。他舍不得它被弄粗糙一点。
叶学义不动声色地蹭到陶然身后:“要不你也教我驾车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看着好简单。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总让姑娘赶车。”
陶然瞄了他一眼。叶学义相当之正经。示意她看南承宁和叶娇娇的教学模式。陶然嫣然一笑。将缰绳丢到他手上:“好。你來。”
“喂喂。”叶学义吓得赶紧抓住缰绳。“你要教我一下啊。”
陶然呵呵。想她抱他。门都沒有。叶学义骑马骑得那么好。想來赶马车也不是难事。
叶学义满头大汗。天杀的陶然。他怎么看上了这么个倒霉孩子。
然后。他就开始赶马车了。速度比叶娇娇还快……
陶然舒服地窝车里打盹。跟南承宁神经紧绷。生怕叶大小姐整出事端的心情。实是天上地下之别。
叶娇娇坚持要赶路。所以大家一溜绝尘。从天黑跑到天黑。那些冻肉已被遗弃。一日三餐都只有干巴巴的点心。叶娇娇吃到晚上已经是眼泪汪汪了。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免得南承宁听到。
可南承宁怎会不知道。他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心一抽一抽地生疼。往后。他不要叶娇娇再吃这种苦。可是……
他真能做到吗。他的眼睛真能好吗。
一想到这点。南承宁就觉得心中烦乱之极。只能心疼地抿抿唇:“娇娇。我有点乏了。今天就到这吧。吃完东西大家早点休息。”
叶娇娇昨天就沒睡。第一时间更新 今儿又劳累一整天。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只是惦记着早点南承宁治眼睛才勉强支撑。现在听南承宁说累。立刻深有同感:“好好。不走了。”
虽然天寒地冻。但几人车马劳顿。一天下來还是出了不少臭汗。
红枣伺候叶娇娇洗漱完毕。又端了水向南承宁走去。
“等等。”叶娇娇想都沒想就把红枣叫住了。红枣一脸迷茫地转身。她挠挠头。略囧。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夺下水盆。吱吱呜呜地说。“南承宁背上有伤。不能碰水。还是我來吧。我仔细点。”
你仔细。这话说出來有人信吗。
叶娇娇自己都不相信。
但南承宁的身子可不能给红枣看去了呢。叶娇娇转着小心思。南承宁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红枣怔了好半天。才大抵猜到自家小姐的心思。差点笑喷出來。南承宁素來不喜人贴身伺候。虽然看不见。还是跟红枣说她只要打水來就行。就算他不能自理。也还有大牛和阿虎两个小厮跟车啊。
可是瞅着南承宁一脸正经沒有说破。叶学义憋笑憋到胃抽筋都沒吭声。陶然一副“发生了什么吗我一点也不知道”的表情。红枣觉得她如果跳出來提点叶娇娇。那就是她太不识相了。
叶娇娇抢了红枣的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心虚地一路低着头把南承宁拉到马车后面的无人处。舔舔嘴:“我给你擦身子。你乖乖坐着别动哦。”
南承宁被她萌翻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叶娇娇小心地脱掉下南承宁的上衣。露出他纹理分明的肌肤。
南承宁的脸比平常男人略白些。身上更白。光泽度很好。一下让叶娇娇想到了美味的白切肉。
她下意识地舔舔嘴。看上去南承宁比白切肉还美味呢。如果能舔舔就好了。
啊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南承宁都受伤了。她竟然在yy这些。第一时间更新 她真是太贪吃了。叶娇娇把自己的节操拖出來狠狠鞭笞了一顿。
南承宁左等、右等。不见叶娇娇有动作。猜着她应该是在看自己。心跳不争气地开始加快……
叶娇娇又害羞又抱歉。赶紧拧好帕子去替南承宁擦。手在碰到他肩膀的一瞬。明显感觉对方剧烈颤抖了一下。
“疼吗。”叶娇娇看那块皮肉是好的。不知道南承宁为什么抖。于是紧张起來。南承宁赶紧摇摇头。“沒。水有点冷。”
其实与冷无关。只是那手碰到身上的感觉……太酥人了有木有。
“哦。”叶娇娇暗骂自己粗心。赶紧把帕子收回來。在脖颈里暖暖。冰凉的帕子冻得她直咧嘴。可她忍了。把帕子正面反面都捂热。才又按到南承宁身上。“这样好点吗。”
南承宁差点落泪。他刚才不知道叶娇娇安安静静的在干什么。心虚又不敢问。沒想到叶娇娇竟然因为他瞎掰的话。在给他捂帕子……
“我……自己來吧。”南承宁心疼得不行。想从叶娇娇手上抢回帕子。结果一不小心把水盆打翻。两人的衣袍下摆。都湿了一大片。
“我不用洗了。”南承宁烦躁地转身去摸马车。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留着有何用。连自己都嫌弃。
叶娇娇呆在当场。委屈得不行。就算她先前毛手毛脚把他冻了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南承宁也不该连水盆都掀翻吧。
叶娇娇跺了跺脚。看在南承宁生病的份上。让他。她默默捡起盆。让红枣再打一盆水。这次确定帕子捂得热热的。才爬到马车里。
“南承宁。现在不冷了吧。”叶娇娇将热帕子在南承宁脸上蹭蹭。求表扬。沒想到……
南承宁噌地坐起身:“明天你和四哥回家去。我跟陶然去滁州治病。等我治好了。再回去接你。”
叶娇娇怔了怔。也沒去想为什么治眼睛要去滁州那个还不如洛州繁华的地方。只觉得这样就要跟南承宁分开了。立刻噘嘴拼命摇头。摇半天记起來南承宁看不见。又蹭过去说:“我不回家。我要陪你去治眼睛。”
“叶娇娇。”南承宁烦躁地将她推开。“你知道眼睛瞎了意味着什么吗。四哥说有的人能好。就算那是事实。也不代表人人都能好。”
叶娇娇眼眶一红:“我知道眼睛瞎你就不能给我做好吃的了。”
南承宁严肃地点点头。沒错。你想得很全面很透彻。
“那又怎么样。”叶娇娇声音抬高了八度。抓起马车里的被褥朝南承宁丢过去。“大不了我不吃嘛。南承宁。我又不是故意打到你的。我已经……已经难受死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回嘛。呜呜。你不疼我了。”
为什么要赶她走。
叶娇娇放声大哭。声音至少传到了方圆一公里外。叶学义和陶然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们谁也沒过來劝。
南承宁想把叶娇娇赶走的心。彻底乱了……
“我不回家。我要去滁州。”叶娇娇赌气。耍无赖地往角落一躺。“马车是我的。你不想跟我一起。就自己走着去滁州吧。哦不对。是摸着去滁州。你看不见。”
她语气很刁蛮。声音却是哽咽的。南承宁知道她一定哭了。心疼得几乎窒息。他想靠近叶娇娇跟她好好谈谈。结果被放在车里的盒子一磕。整个人向前倒去。唇。正好压在小东西柔软的唇上。舔舔。有咸涩的感觉。叶娇娇一定是泪眼滂沱了。
叶娇娇睁大眼睛。眨了两下。长睫毛闪过南承宁的脸颊。又麻又痒。他身上一热。理智见鬼去了。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不理智。
他是不是应该自私一点。现在就把叶娇娇拿下。否则小东西一旦懂事。意识到他是个怎样的包袱。他就再沒有机会了。
可是如果他若真这么干。也太禽兽了吧。要不要禽兽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