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0。
夏季的夜晚带着一丝压抑和闷热,末言初简单冲了凉,换上一套清爽的服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紧身的七分裤,深紫色的运动鞋,长而柔软的黑发意外的被她用手上的那条黑色丝带编成了一个松松的辫子垂在后面,垮垮的,似乎摇一摇发带就会松开似的,几丝未绑上的发丝随意的垂下,额前的刘海凌乱的搭着。
末言初简单描了描妆,说是化妆,也不尽然,只是用黑色带着银色的不知名的笔在左耳耳垂的地方画了个图案,细看,却是她笔记本上的那个图案,一颗暗色的钻石耳钉正嵌在图案中央。带上一个限量的黑色墨镜,在左边架子上有一条纹路。
末言初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微微一笑。
“卡擦。”门开的声音。
末言初走下楼梯。
“小初。”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末言初顿了顿脚步,却是没有停下继续走。
“小初。”女人的声音似乎添上了一丝恳求与急切,她拖沓着拖鞋,扶着楼梯扶手快速的小跑下来。拉住末言初的胳膊。“你去哪?”
“我去哪需要向你报备吗?”末言初冷冷的盯着华贵的女人。
女人看着末言初的眼睛,终是没发现一丝柔情,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垂下手。
末言初看了女人一眼,忽然笑道,“佟隽语,你摆出那副样子给谁看?是后悔了吗?”她停顿半秒,又说,“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佟隽语看了末言初洁白的脸一眼,脑海中似乎有个人影和她重叠在一起,她低沉的说,“是,我没资格。”说完,走上楼梯,竟带出一丝落寞。
末言初冷冷的看了她的背影两秒,嘲讽一笑,然后满不在意的开车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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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ll’是一间酒吧,除了中午12:00到15:00关门之外,其他时间一律营业,来的人不是商人便是达官显贵,听说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所以规模大且无人闹事。
末言初走下车,推了推眼镜,淡薄的唇瓣噙着一抹微笑。抬头扫了‘hill’一眼。
然后她优雅的踏进去。
进门便有服务人员迎上来,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是葵小姐吗?请跟我来。”她摆出请的姿势,然后跟在末言初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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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楼。
推开专属套房的门,这里大得出奇,末言初看了服务员一眼,微微一笑说,“你下去吧。”
服务员点头应是,末言初便走了进去。
殷斯在沙发上斜躺着,见末言初走进来,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咦?葵,以前没见你绑过头发啊?”
末言初取下墨镜,笑意盈盈的坐到沙发上,“不行吗?”
殷斯微笑着,然后朝两旁的黑衣人低声说,“把她带上来。”
被拖上来是一名女子,二十几岁,头发已经杂乱不堪,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并且移动时还会渗出血渍,她紧咬着唇,秀丽的脸已经被一条条错综杂乱的伤痕遍布,依稀可见当初美丽。
末言初站起身来,凑近看着女子,然后挺直身子摇摇头。“啧啧,斯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
她温柔的笑着,将女子扶起。
殷斯笑着摇了摇头,“我对你怜香惜玉就够了,谁知道你这么强悍,用不到我呀。”说着,她状似无辜的叹息,“况且,她的伤是千若那丫头弄的,她刚被我们找到时已经很多伤了啊。”
末言初没有回应她,而是仔细的观察那名女子。
女子被她犀利的眼神盯得浑身一冷,手指颤抖着,眼中却没有害怕。
“我又不是恶魔。”末言初勾起一抹笑容,眼底冷漠。“你叫什么?”
“回主人,属下无名,排名七号。”七号直视末言初的眼睛,眼中有惧却无胆怯。(这里的排名是指末言初专门训练的一个小队实力的排名,一共一百人,个个都是精英,名为暗夜。)
末言初赞赏的点点头,然后坐到沙发上,说,“到是个有胆量的女人,不过。”她话锋一转,“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眼中的笑意瞬间化为刀锋,凌厉的让人无所遁形。
“知道。”七号不卑不亢,语气虽有些颤抖,却无后悔。
“那你为何还要背叛?”末言初问,眼中确切的带着不解,只不过心中却浮上丝丝嘲讽。
“主人,恕我无法告知,是我做错了事,愿承担一切责任。”她的声音坚定有力。
末言初眼中划过一道诧异,却是对这女子升起了一丝佩服。她本已了解事情经过,知道她也是被人所骗,这一举动不过是试探罢了。她轻牵嘴角,温柔道。“你不后悔吗?”
七号眼中忽然涌现出苍凉,她旁若无人的说,轻的如同喃语,“自己选择的路,再万劫不复,我都不会后悔,只怪自己无知。”
末言初盯着她,那份倔强和理智,她微笑,说,“那你留下来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右护。”
末言初的势力她是最高等级的统治,还有五个仅次于她的人,是朋友也是下属,而左右护法则是除却这六个人中权利最高的人了。
殷斯看了她一眼,然后笑道,“还不谢谢主人。”
七号惊愕的看着末言初,似乎是不可置信,传闻中神秘的主人最厌恶的人就是背叛者,况且,她还差点导致这次殷斯大人的计划失败,她沉淀了心,然后坦然道,“七号不解。”
末言初说道,“聪明人我喜欢,你若是马上答应,我恐怕要改变主意,放心,我不是利用你,只是看中了你的胆量与性格。”
七号瞬间跪了下去,脚膝猛地落地发出碰的响声,她感激的说,“主人之恩,七号永不敢忘。”
末言初扶起她,然后眉眼弯弯,道,“以后依旧不要叫七号了,叫木意萎,树木的木,意义的意,枯萎的萎。”
“是,意萎遵命。”木意萎单膝跪地,说道。
“斯,带她下去清理伤口,记得用雪衣膏把脸上的疤祛了。”她摆摆手,似是有些疲惫,吩咐道。
“好嘞。”殷斯带着木意萎下去了。
末言初坐在沙发上,清品着咖啡,满脸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