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桌上白天也开着强光灯,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白桌布四角缚在桌腿上,绷紧了越发一片雪白,白得耀眼。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佳芝,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这是张爱玲的书里面的内容,曾经的这不作品仅被凌飞看了一眼名字,就觉得应该是不好的东西,所以碰都没碰。后续的时间里,苏涟漪没有参加期末考就按照医生的指示打了胎,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老师没有找到她,她也没有提,这件事就这样匆匆过去了。后面她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凌飞想起了那部书,他记得当初片子被拍出来的时候,父母在家看过,他只轻轻扫了几眼,就觉得受不了了,现在却又想了起来,大概是时过境迁,接触了她以后发生的事太多了,颇有感触。借着考试后无事,翻开来看了看,里面主要是讲述着王佳芝的付出不被人理解的不易,和刺杀的整个流程,不知道这样的书,怎么就引起争议了,在很多人口里成了“黄书”了。
只是有一点,书上还说,现在也经常会听到的一句,“要到达一个男人的心,要通过他的胃;”。他不知道苏涟漪怎样,但自从那夜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女人,不用她“非得盯着他”,也不用她“好像妓女一样”,他也会时不时去想她,想她的冷酷,想她的暴躁,想她的高傲,更抛弃理智不谈,想要想像那几天晚上的梦里一样,有着进一步的发展……
大约也正是因为苏涟漪堕胎的时间不算太晚,恰到寒假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勉强下地了,闹出这么大事情来,白讨了她的便宜,住着她的房子,自然是不好意思在花她或者家里的钱的,于是出去找了份工作,文员给人做表格什么的一个月3500块钱,不多勉强过的去,在一个叫做艾丽玛的小广告公司上班,过两天就去报道。
这天他交代好了一切,并告诉苏涟漪饿了中午叫外卖,她们家的门是最新的高科技自动门,据说,房子主任手里有个遥控,只要人在房子里,一按门就会打开,更不用说是从门外进来了,这样方便苏涟漪现在的身体。之后就上班去了,报到的第一天,人事经理却告诉他让他去设计部找一个姓艾的经理,给她当秘书,他啊了一声,不说是文员吗?人事经理却告诉他,临时人员调动,是这位姓艾的经理临时挑他去的,她的秘书辞职了。他一百个摸不着头脑,到了这位姓艾的经理办公室的玻璃门前时,脚下却突然一个打滑跌跌撞撞就进去了,恰巧就看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红色大波浪的大波妹经理,重点,重点是人家恰巧的在换衣服,“对……对不起!”慌慌张张地退了出来,我靠!这妹子,毛玻璃的格挡,这妹子真大胆!片刻之后,人差不多都齐了,一个齐肩短发的眼镜妹端着咖啡,打着哈欠,走了过来,“新同事早啊!”没精打采。凌飞看着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却将手挡在了玻璃门前,妹子看了看看他,“干嘛?”“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别去打扰经理了。”女孩看了看他,白了他一眼,懒懒散散的离开了。又过了五分钟,一个粗壮的汉子西服葛领的,来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凌飞眨了眨眼睛,相同的办法。这人明显是个部门主管,瞅了瞅他,“新来的,有事?”“我怕艾经理不大方便!”但他却不比刚才那个妹子,道,“她不方便,我还不方便呢!给我让开!”他想起刚才的事,“您这样,万一冲撞了她多不好啊!怎么这也是个女经理不是吗?”汉子看了看他,将一打文件塞到了他的手里,“好!这是我们a组的方案,你帮我跟她谈,谈不好,明天你也不用来了!”凌飞看了看手里的文件,特么门外汉呐!不懂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看一个明星演电影似的,觉得只要长得好,往那儿一戳,比人家强,却不知道战争剧要会躲炸点、人家要哭马上就能哭出来、飞檐走壁不只有吊威亚和空穴来风,正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工”。自己只有普通人的审视和评价,但已经没办法了,火爆脾气的大汉已经消失了,看了看玻璃门的把手,咽了咽口水,敲了敲门,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第一天上班就被开除。“进来!”凌飞推门而入,倒是漂亮的大波妹经理,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了办公桌前面了,看见他更是脸也没红一下。“这是a组送过来的方案……”他把它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她拿起来看了看,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道,“今天薛志成(大汉)怎么没自己过来呀?”
他不好意思,咳了咳,“我怕您不方便,给拦下了!”
她点了点头,又道,“拦的好,这人行为粗糙的很,我最烦他了。”
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又叹道,“您是没事了,他可等着找我的麻烦呢!”
女经理抬眼看了看他,他仔细观察,其实这个姓艾的女经理长得很可爱,个儿又小,属于那种萝莉,和他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只是却穿了一身性感的职业装,把自己擂得是前凸后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他却觉得她很面熟,尤其是她那双流光溢彩眼睛。她道,“你叫凌飞?”
“嗯哪!”
“今年多大了?”
“20”
“……和我差不多!”
“您是?”
“我23”
“哦!您是年轻有为。”奉承。
她笑笑,“你也会有这一天的,只要……”只要什么她没说,又道,“放心有我在,薛志成不敢把你怎么样!”
“呵呵!谢谢经理!”
“唉!别经理经理的,人家才23,都把人家叫老了,人家叫安……艾拉”她好像说错了什么,又补充道。
……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叫艾拉的女经理很照顾他,那个叫做薛志成的男主管找过他几次麻烦,倒是都被挡下了,不过凌飞还是一直艾总艾总的叫着,其实大家都这么叫她,也没见她不高兴,他想她是他的上司,总不能直接叫名字吧!叫她艾姐,好像个三十几岁的老女人。
回到别墅,首先奔向了苏涟漪的房间,先收拾好了她的外卖餐盒,又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把她抱下楼到了餐厅,为她准备晚饭。据说,苏涟漪现在这个状况很挑剔,什么味精啊!五香粉啊!都不能吃,除了注意营养外,只能和兔子似的吃点清淡的,他就给她炒了个没怎么放盐的菜,又熬了点粥。看着眼前的清汤寡水,苏涟漪觉得,作为一只狐狸一种肉食动物,却在像兔子一样吃草,好可怜呐!再看看他,倒也是没有优待,无痛无灾的也陪着,倒是心软了不少。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啊?”
“还好!”
“哦!有个姓薛的组长找麻烦,不过,经理倒是很照顾我!”
“恩!你不是做文员吗?挨着他什么事了的,又和经理有什么关系啊?”
“变了!说是工作调动,让做设计部的经理的秘书,一个月给8000。”
“8000?一般的秘书有那么多么?”
“不知道,以前没做过……”
“恩”苏涟漪默默地将一口粥添进嘴里,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回来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听他这么一说更觉得不对劲了,“要不,你别去打工了,你在别墅里伺候我小产,我给你8000块。”
凌飞把勺子放在碗里,看了看她,“我还是去打工吧!这样做除了不用和你……”他顿了顿,想起不对,补充道,“和被包养有什么区别?”
苏涟漪一听,脸颊一红,默默地喝了一口粥,不在说话了。
时过几日,都是不温不火的,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相处之间,艾拉与凌飞除了工作以外,也就是艾拉会问他一些什么平时成绩怎么样啊?家是哪儿的呀?家庭状况怎么样啊?家里几口人呐?等有的没的的事。直到有一天性感的女上司说是要见客户,还在他面前扯破了丝袜,更离谱的是她还扭捏地蹭了蹭,说她来了,要他去楼下商场给她买条丝袜和那个东西。凌飞一听,腾然,赶紧道,他上班呢!不好吧!而且他一个大男人,要他去给她买xxx?她却撒着娇,跳着脚,说不行,一定要他去,她下午要见客户,还给他放了半个小时的假,凌飞是特别无语,他心说,这个美女老板是不是个经理啊?怎么跟个小女孩似的,又哭又闹,还会撒娇,女强人不都是白骨精吗?默默地去了商场,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买完了这些东西,回来给了她之后,她却脸颊一红,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说她刚才感觉不对劲,就崛起翘臀让他看看是不是染了。我去!他心说,虽说这个季节都穿的比较多,不会走光,她的个子又比较小,穿的裙子都会到膝盖,可是她那个身材,一弯腰包臀裙整个就往上窜了一大截,他慌忙地说,没事,还好还好,又被拉去了厕所,凌飞心说,你自己去就好,你一个女人去女厕所,我一个大小伙子跟去干嘛呀!她却说不行不行,说是有事让他帮忙,就又被强拉着到了厕所,先清了场,他道是什么事呢?原来她说,她这条半身裙的拉链特别紧,她不好拉,让他帮忙,他却轻轻一拉就下来了,性感的xxx直冲大脑赶紧跑出了女厕所,弄得全公司的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他也是十分无奈,下午他陪着谈完客户,她倒是很开心,下班非拉着他去ktv,这一天他已经十分尴尬了,慌忙说,家里还有事,赶紧跑掉了,她却跺了跺脚,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第二天早上他又来到了与她一起共事的办公室,这次她带了一瓶红酒穿了一件越发暴露的连衣裙,见到她,他不由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口水,她却将外套脱下,放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并邀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他本就一米八几,坐在沙发上比她高些,那对性感的丘壑在她的包臀裙的映衬下,越发让人喷血了。
“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佳芝的胸前丘壑,一张脸也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稍嫌尖窄的额,发脚也参差不齐,不知道怎么倒给那秀丽的六角脸更添了几分秀气。脸上淡妆,只有两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涂得亮汪汪的,娇红欲滴,云鬓蓬松往上扫,后发齐肩,光着手臂,电蓝水渍纹缎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像洋服一样。领口一只别针,与碎钻镶蓝宝石的纽扣耳环成套。……”
那时候他看到这段话还没有什么感触,可如今这段形容一个女人美丽言语,确实污秽了,“丘壑”呀“丘壑”!看来有些东西并非它本身污秽与否,而是看的人有什么样的心境,有什么样的经历与体会,干净纯良的人能“立于泰山之前,而不自愧崩倒”,这话不错,只是和苏涟漪有了那样关系的他,再怎么“立于泰山之前而不崩倒”,还能纯良到哪去?只是后来的几年里,他对此又有了新的看法,说是有些事情是超出于理性以外的,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命。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对苏涟漪做了那样的事情,只是一种意外,一种始料未及的心动从而被欲望所掌控,做出了出格的事,虽然不对,却是人性使然,与纯良与否无关,和心性更无关。只是现在,又何况是面对这样性感的艾拉呢?何况男女有别,人性使然。
她见他坐得离她有些距离,却又起身坐的离他近了些,并翘上秀美的美腿,那衣服便又向上窜了些。她附身倒上两杯红酒,将一杯递在他手里,他不好意思慌忙接过,却听见她哎呀了一声,原来自己是慌不择路摸了她的手了。道了声对不起,慌慌张张饮下了那杯酒,她却看着他发笑,将另一杯酒饮下,却顺着嘴角撒到了她微露的领口上,又是一声哎呀!凌飞本就被她搞得心不在焉,见她闹出了这样的事,就从茶几上赶紧拿了纸巾慌忙地递在了她的手里,却反被她抓住了手,将他的手握在手里,道,“阿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看了看她,慌慌张张地答了一声,“嗯啊~”
她道,“阿飞!告诉我,你有女朋友吗?”
他咧嘴笑笑,他也知道他现在是算有还是没有,苏涟漪和他做出了那样的事,连孩子都打过了,却一直没有对以后表态,现在他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未同室而卧,更未曾有更多的逾越之举,这算什么?总之,不清不楚的,便答,“有个关系还算好的女生。”就要抽出手来,却被她抓得更紧了,道,“那你说她有我好吗?”说着,还把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吓得他慌忙起身,找借口道,“艾总您先忙着,我上趟厕所。”她咬了咬牙,大喝一声,“凌飞,你给我站住!”凌飞走在毛玻璃门前面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只见她小嘴一撅,突然跳起了脚,说是很重要的钻石项链掉到衣服里,那是她过世的妈妈留给她的,他又咧了咧嘴,他说,我一个男的也没办法呀!她却凑到了他的身前,说第一天就被他看光了,就是被摸一下,她也不介意,更何况她还想……还想怎样,她又没说,凌飞一看势头不对,就说找个女同事过来帮忙,然后便开门出去了。
晚上回来,别墅里烟雾缭绕,凌飞心说,这是怎么了?着火了?便寻着烟雾的方向找到了厨房,却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褐发美人,在烟雾中缓慢的行动着,正是厨房里呛人得很,锅已经着了,连油烟机也没有开。凌飞发了疯,赶忙关了火,盖灭了锅里的火,打开了油烟机,将那女人一个公主抱,抱到了餐厅,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用纸巾擦了个干净,“你怎么下来啦?”“平时都是你在照顾我,我想试着给你做顿饭!”将手按在她的头上摸了摸,“你现在的身子,是我造成的,照顾你是应该的。”“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脸颊一红被他安置在了餐厅。待烟雾散去后,他便去入厨房烧好了晚饭,苏涟漪看着一桌子的吃的虽然简单,但却有模有样的,不由叹了口气,“唉!我真没用,连顿饭都做不好!”
他看了看她,似乎她还在懊恼,“别想了,你要是愿意学,等你好了,我教你。”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桌子的“兔子餐”,“到时候,我要吃大餐!”
他将一口菜夹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宠溺地道,“好!~”
苏涟漪将一口粥添进嘴里,“今天那个姓薛的主管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他想起了那个风骚的女经理,心里一阵别扭,道,“那倒没有,就是我们那个经理……”他也添了一口粥,兴许是误会,“算了,挺好的,你呢?”
“我在家里躺着,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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