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见董卓不回答,自是立刻开口回答,本想拿出那份派遣令。熟料被阿香推了推胳膊,有些不明所以。
“现在不能讲话,要盟主问话你才能回答。”阿香悄悄跟脩解释着。
赵忠瞥了一眼二人,不在理他们,而是大声开口道:“宣诏~”
众人闻言再次跪下,脩还是慢了半拍,引起了阿香的疑惑。
“天熹元年,盟主诏曰:负责执行秘密任务的‘侍御史’梅天,即日起秘密任务解除,原‘侍御史’职务一并解除,梅天调升‘御史中丞’一职。并赐‘尚方宝铳’一把,赐名‘铳瞎秘’,意指凡查出见不得人的秘密、勾结勾当的事实,上铳皇亲国戚,下铳文武百官,先铳后奏,瞎秘都铳,新职即刻生效,钦此。”
“谢盟主恩典。”众人答道。
“众卿平身~梅天,出来领旨谢恩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梅天究竟是何人。
“臣,梅天领旨,谢盟主恩典。”梅天走上前来跪下领旨后起身。
“梅中丞,盟主有令,希望你对于董卓伪造派遣令的情事,好好查个清楚,知道吗?”赵忠嘱咐道。
“臣领命。”梅天转身看向董卓:“董卓,本官有话问你。”
董卓立刻单膝跪地:“梅中丞,下官在。”
梅天叫董卓起身后,看着他缓缓问道:“本官倒是想听听看,你到底还有几张伪造的派遣令。”
“我哪有什么伪造的派遣令,这全部都是误会的。”董卓自是不会承认这种杀头重罪。
“董卓,伪造盟主的派遣令,是要诛杀九族的重罪,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想这两个人应该不敢造次才对。”梅天不屑地扫了一眼李儒、媚娘再次看向董卓道。
“董卓,盟主向来以仁慈治国对不对?”梅天再次问道。
董卓虽然心有不屑,但还是只得乖乖回答:“是啊,盟主一向是以仁慈著称啊。”
梅天自是知道董卓不可能轻易认罪,所以故意学习赵忠羞辱袁绍时的做法不断地打着李儒、媚娘的脸,以此来激怒董卓。
“梅中丞,请您适可而止。”董卓看着梅天一次次下手,众人都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样打李儒、媚娘,不就是在打他的脸?
“你想威胁内阁命官是吗?”梅天说完便转身走向修。
“把刚才你说董卓交给你的机密派遣令交给我。”
梅天不打算废话,想要直接拿证据来治董卓的罪。孰知赵忠却横叉一杠,掺和了进来,拿走文书。
“梅中丞,请息怒啊,就如同您所说的。这,咱们盟主可是以仁慈治国,至于董校长,他算起来也算是功在社稷了,至于他所犯的错误,其实已经一目了然了嘛。这叫做……怠忽职守,至于这件事情呢,我自会禀明盟主的。剩下来的事,我想就交给我好了。”
众人各有所思,赵忠这么做是何意思?
赵忠已经开口,梅天也只得退让。点头以示同意
“盟主有令,除罪人董卓一人,其余不相干人等,全部退下。”说着走到了梅天的身旁声道:“梅中丞,这里有一封盟主亲笔的密令,你先收着。另外,你先带他们离开吧。还有一件事,梅中丞希望你千万不要忘记,这可是咱们十常侍赐予你的恩典啊。”
“我不会忘记的。”梅天微笑着应道。
“请。”赵忠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梅天。
宁微与灸舞对视一眼,显然,他们知道彼此跟自己的想法是相同的,都是要继续偷偷留下,看看他们究竟要说些什么。
赵忠看众人都走完了,走到董卓身旁谄媚笑道:“董大人,其实伪造这派遣令的事情是可大可的,这事儿呢,是从御史台呈报上来的,还好我第一时间给它拦截下来。而且,我还跟盟主说了你不少好话咧。”
董卓闻言瞬间喜形于色,知道自己这次是渡过难关了。
“至于往后要怎么做,就得看你自己了,你晓得该怎么做吧?”赵忠自然是要暗示下董卓自己救他的目的。
“赵公公,的完全明白应该要怎么做,您的大恩大德董卓一定会还的,谢了。”董卓深知此刻派遣令在赵忠手里,他能救自己,也能立刻杀了自己,所以竟跪下行了一礼。
赵忠看着自是笑的合不拢嘴,扶起董卓道:“董大人,快起来,快起来,好,你够爽快,那我就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了。”
等到赵忠与董卓二人都离开后,灸舞与宁微也离开了此地。
“没想到我们宁团长真是好算计啊,佩服佩服。”灸舞边走边看向身旁的宁微笑道。
这应该就是宁微所说的另一个意外了吧,本来他这么设计,是希望不但能救下脩和五虎,也同时将董卓拉下位,没想到赵忠却来添乱。
“属下只是胜在比盟主更了解全校盟的事罢了。”
宁微很清楚,如果一开始灸舞就知道了袁绍的事,就会有另外的准备计划。但是她已经接到了郑家的命令,所以她必须要有所保留。
同时她自己也想帮灸舞,周全之下她只得偷偷给了灸舞一点暗示。让他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会有意外,但最终结果不变,避免他破釜沉舟直接强行救人的想法。
“袁绍、董卓同样依附何进,十常侍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应该是一直想要离间他们吧。从此次事件来看,何进很明显更看好袁绍一些。所以赵忠故意帮董卓盖下这次的事情,以此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拉拢董卓。”
灸舞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情报和细致分析方面确实比不上宁微,不然就不会中计被天外探出身份,也不会需要她的情报才能救下众人,这次的计划更不会意外连连。
他的本意是借由十常侍和何进的矛盾把这事捅到刘辩那里,让刘辩解决,但他却忽略了本次事件的一个重要的人物:袁绍。
其实重要的也不是袁绍本身,而是他加入何进阵营导致了政局的变化,就像平衡木失去了平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