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牧槿就被法医室的电话给吵醒,她一路睁着迷糊的双眼跑到法医室的时候,就看见面前一大一两个男人正坐在离解剖台不远处的桌边,静静的看着尸体,然后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肉包子,默默的啃着包子!
“来了,大姐。”看见杵在门口的牧槿,松夏咽下自己嘴里的那口包子,向牧槿招手,示意她过去。
“你们一大早上的闯进法医室,就为了在这里吃包子?”牧槿看着那个尸体,觉得自己的早餐已经省了。
“肉包子,要不要来个?”松夏看了看自己手里仅剩的一个,十分舍不得的递给牧槿。
“我不要。”牧槿嫌弃,她都不知道他俩是怎么看着这样的尸体,还把肉包子吃的那样津津有味的。
“凶手不高于一米六五,力气较弱。”夏吃完自己手里最后的一口肉包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按着牧槿“受害者的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别墅是租借的,租借人的信息不是他。”牧槿一边说,一边想到了什么似得说“你怎么知道凶手的身高,力气的呐?”
松夏听见牧槿的话,想到夏形容白痴的理论,在看看现在夏一副看白痴的眼光,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牧槿看着松夏的嘲笑,白眼。
不懂,不可以吗?
夏似乎没有听见牧槿的话,转身走出法医室,他原以为警察查到了受害者的信息,自己再一调查受害者的周围,就差不多可以了,现在,看来,连受害者的信息,都要自己动手。
麻烦,夏微微的皱眉,表示自己的不满。
“破孩,你给他解释解释。”松夏依旧眼中带着笑意的跟在夏的身后,用手指点了点少年的背,又看了一眼牧槿,戏谑的说道。
依旧没有反应。
“说吧,说吧。”松夏没有一丝想要放弃的迹象“她可是你这几天查案的有力盾牌,你把人家得罪了,你查案可有的麻烦了。”
牧槿有些想要炸毛,她怎么就成了一个工具了?
“闭嘴。”一边聒噪的松夏让夏头痛。
“不闭嘴,你不给警察姐姐解释清楚,你让人家怎么给法医室的那些人交代,人家也是要工作的好不好,怎么说我们也不能给人家的工作添麻烦是不?”松夏依旧跟在夏的身后,喋喋不休。
突然,夏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胳膊把松夏抵在一边的墙壁上,而他的手里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刀,那把刀刃直直的抵在松夏的心脏处,微微用力,松夏身上的恤已经被划开,有一点点从刀尖的鲜血开始渗出。
所有的动作来的太快,快的牧槿都没有来的及反应,愣在原地。
而此时被抵住尖刀抵住心脏的松夏,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向牧槿眨了下眼睛,双手查到口袋里“看见了吗?”他问牧槿。
夏默默的收起自己手里的那把刀。
“看什么?”牧槿不解。
夏无语,他走到牧槿的身边,突然拉住牧槿的手,向松夏的心口又一次刺去,只是这次牧槿的手里却是空的。
“你的手”夏看着牧槿手放的地方,又一次的把那把刀放入牧槿的手里,“刺入心脏,因为身高,刀尖向上,所以最后呈现的是斜向上的刀痕,而我刚刚刺入时,最后刀痕是向下的。”说吧,他放开牧槿的手。
“破孩,衣服啊,还有你下手太他妈中了吧,看都破皮了,很痛的好吗?”松夏似乎很痛似得抚摸着自己渗血的地方。
牧槿看着松夏那个渗血的地方,不知为何,虽然是听着那个人在抱怨,但是牧槿却从他的眼里看出来浑然不在意,似乎这具身体,不值得他有一丝的在意。
这是牧槿从遇见松夏以来,唯一一次看穿他的内心。
牧槿看着这样的松夏,突然鬼使神差一样,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酒精棉片,走到他的身边,在那个伤口上擦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的在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轻轻的贴在那个的伤口上。
一时间,松夏看着牧槿的动作,忘了言语。
“手脏,感染。”牧槿对松夏扔下这么一句话,跟着夏往外走去。
留下松夏静静的呆立在那里,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死,别说这些伤痕了,他在很的时候,就学会自己一个人处理伤口,后来长大的他,却不再处理这些伤口了,反正死不了人,它们自己有一天会自己愈合。
哪怕真的没有愈合,死去了,与这个世界而言,只不过是少了一个怪物而已。
所以,他从来没有在这具身体上有太多的关注,那些受过的伤,流过的血,似乎从来都不是他的。
只是,现在,有一个人,对着这么一个的伤口,仔细的处理,还对他说会感染。
一个的举动,松夏这个已经坠入深渊,整个黑暗的世界似乎开始有了一丝裂痕。
还是要害死你妹妹的,夺走你唯一的亲人的,不必这样对我。
松夏看着阳光中的牧槿,微微的叹气。
总有一天,你也会把我当做一个怪物的吧,和这世上所有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