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了吗?”陈殇忽然回头望过去,“可恶,刚刚有人来过吗?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
“明明就在那里啊!可恶啊!为什么想不起来呢!”陈殇有点痛苦地锤着他的头部,他就像被夺去了双眼的聋哑人一样,看不到了那明明很珍贵的事物,也无法和任何人倾诉,更不会听到任何人的安慰了。
他忽然站起身来,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将他向着那个方向指引着,就像是寻找到光源的飞虫一样,那就是他的一线希望,即便会遍体鳞伤,他也勇往直前。
他开始慢慢加快了脚步,开始了慢跑,不甚至是开始飞奔,他急切地往那个方向冲刺着,明明完全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明明即便到了那里也只会是什么都没有,可他,却从来不会想让自己停止,那种力量甚至已经超过了本能,驱使着他。
终于,他停到了那个位置,周围的一切还是一样单调,惨白的地面,乌黑的空间,千篇一律,压迫着人们的精神,甚至灵魂。
他俯下身子,将手指稍稍地往地面抹了一下,感受到了那十几年之后终于有所改变的事物,虽然那东西在他手指尖,转瞬即逝,但是却是他唯一见过的一次,这个世界,其他的事物。
陈殇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地自言自语,“这是……眼泪吗?”
6月19号,樱台市花谢公寓。
“你醒了?”羽莎恶狠狠地盯着陈殇,她看上去很生气,虽然依然在一直不停地往陈殇的左手上缠着绷带。
“我好像睡的时间有点长了啊……”陈殇看见羽莎那个眼神就感觉事情有点难办了,自己可能又要挨她狠狠地一顿说教了,也只能尴尬地回答着她。
“你还知道啊!你一直昏迷到了晚上了你知道吗?”
“什么?都已经晚上了?”陈殇看到窗外的夜幕,有点着急地要站起身子。
“不行!你想去哪?”羽莎一把再把他按在床上,陈殇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也都识相地躲在了外面。
“不是,很重要的事,我保证这次不会有危险的,真的。”陈殇说着就要挣开羽莎的束缚,然而陈殇发现羽莎的力气其实不小,现在处于比较虚弱状态的他,竟然有点被她压制住了的意思。
“你是要找那个叫杜梦瑶的大姐姐去是吗?”羽莎说着盯着陈殇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已经不是普通的怨念了,而是想要想要吃人的凶恶,陈殇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嘴里的利齿就要伸出来了。
“不是……我救她是有原因的,而且我们也根本就不认识……”陈殇连忙地解释着,他知道女生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毕竟他小时候由于说错话惹到了他的妈妈,结果他妈妈就让他把整个屋子收拾了一遍,开始陈殇还觉得是小菜一碟,结果他妈妈就直接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不打扫完不准吃饭,结果陈殇收拾完整间屋子都是他的脚味,他妈妈气的让他把所有的异味全都吸完,陈殇就两天没吃上饭。
“是啊,你当时英勇无畏地截下歹徒的车辆,赤手空拳和歹徒搏斗,还空手抓子弹救了人家一命,人家现在天天想着要好好地报答你感谢你呢,说不定还要以身相许呢!”羽莎白着眼把头转过去,闷着气冲着陈殇抱怨,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这次是真的吃错了。
“你吃醋了。”陈殇坏笑着说了一句,羽莎听完有点慌张,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红着脸反驳,结结巴巴地,“谁……谁吃错了!你想什么呢?我吃你的醋?想得美!”羽莎傲娇地把头再次扭过去,“哼!”。
“那你那么在乎她的事干什么啊,什么以身相许,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吗?你干嘛那么生气啊?”陈殇再次坏笑着。
“你还真想要她以身相许啊!行啊你,你就和她过去吧啊,祝你们百年好合啊!”羽莎一听有点急了,转身要走。
“等一下!”陈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再次拉到自己身边,诱惑地用手抚着她的脸颊,用相当宠溺地语气说着,“那我之前救过你,那你也要和我以身相许吗?”陈殇逗着羽莎,而羽莎听到了陈殇这样的话,脸又红了圈,娇羞地耸着肩,往一边闪着,却被陈殇紧紧得抓在怀里。
“你……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她被陈殇搞得有点生气了,直接一嘴咬在陈殇的左肩上,虽然没有用力,但是她那两颗小虎牙已经开始嵌进了陈殇的皮肤里了,多少都还是有点疼的。
陈殇只是微笑着看着羽莎,“怎么?我的肉好吃吗?”
“都是骨头,不好吃。”羽莎又用手敲了一下陈殇的背,哼哼着还是不高兴。
忽然羽莎从嘴里感受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他的左肩上,好像有一道伤疤似的。
她有点奇怪地将陈殇的袖子挽起来,才发现,那是那天晚上,陈殇在柳树下对她起誓的时候,在自己左臂上割下的口子,在她的印象里,陈殇每次受伤之后,都可以很快地恢复,也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痕,但是唯有这一道伤口,每次都好像刚刚受过的伤一样,永远不会愈合。
“怎么了?我和你说过了,这是我对你绝对忠诚的见证,除非我进入死亡,不然它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也就是我之前说了无数次的,生死约。”陈殇抓着羽莎的手,往自己的伤口轻轻抚摸着。
“你每次都这样,”羽莎也不再挣扎,而是靠在了陈殇的胸前,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你每次都在捉弄着我,把我耍得团团转,你说什么生死约的时候,我都以为你是在逗我开心,只是再说什么漫无边界的话而已,现在看来我不信也不行了啊,可是你每次都说自己不会再受伤,每次都告诉我你绝对不会再遇到危险了,而我每次再看到你满身伤痕地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多难受吗?你就像那个一直喊狼来了的孩子一样,或许这几次我可能会相信你,可我现在真的害怕,不管你再怎样解释,我真的好害怕,你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我连听下次你要出去时的谎话,也听不见了。”羽莎紧紧抱着陈殇,她的手纤细而有力,他的胸膛宽阔而坚硬,她就那样安稳地依偎在那里,那让她感受到了温暖,那种冰天雪地中的一堆篝火一般,只有在这里,才能缓解身上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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