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国的国都,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激不起任何水花,落在人们的头发上,衣服上,别有一番风味。虽然是下雨,街道照常拥挤,当然,除了那么一条特殊的街道。
“拿去,快点走!快点走!哎呀…臭死了!”一座繁华的大楼的后门,衣着暴露,满面流油的老鸨嫌弃地捂着用帕子捂着鼻,驱赶眼前这两个脏兮兮的收泔水的人,看起来,像是在驱赶乞丐一样。
冀无心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虽然是周身邋遢,但身上散发的寒气硬是让老鸨无端地感到了害怕。
老鸨颤抖了一下,急忙往后退了一下,抖着浑身的肥肉进去了,边走边说:“唉,真恶心,臭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生意…”
冀无心看她进去了,也低下头,淡定地把刚抬出来的这桶泔水放在了推车上。
“无心,让我来做就好了,你可做不得这般辛苦的活!”站在一旁的莫溪桥赶紧跑上来,拦住她准备推车的手,自己则开始动作。
冀无心知道,自己又少不了一顿教育了。
“哎呀,无心啊,都告诉过你了,不要再外露锋芒了,都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要尽力装得比较卑微!卑微,懂吗?
我知道你不甘心,想要报仇,但是,你也要养精蓄锐才行,你刚刚那种眼神,很容易让人对你下手的,要是命都没了,你怎么报仇,是不是?是不是…”
莫溪桥一边费力推着车,一边滔滔不绝地教育着她,而她早就已经神游天外了。
他们被发配到这儿已经一个月了,听说这里叫做寻欢巷。寻欢巷,名字倒是不错,可惜名字再好也掩盖不了这里人们内心的龌龊。
一条长而宽广的街道,两边伫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却大门紧闭。街道上的人群也是稀稀拉拉的,却没有叫卖的小贩,偶尔过路的马车带来飞扬的灰尘,混淆了行人的视线,也混淆了人心。
若是生人,定不知道这是一条干着不正当的勾当的街,就连当初刚来的莫溪桥和冀无心也是被骗了有一段时间。
那金碧辉煌的高楼看着气势辉煌,实际却是一座座青楼;那紧紧闭着的大门里,有着各种各样的脂粉女人搔首弄姿,粉面含春的小倌也是妖娆无比。不管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都在为那那白花花的银子出卖着自己。
而里面的男人也是各色各样,衣冠楚楚的书生、相貌堂堂的官员、面容看起朴素的平民,都忘乎所以地与**小倌调笑,丑态毕露。在他们看来,紧闭的大门,足以挡住他们的不堪。
稀稀拉拉的人群也大多都是男人,他们心照不宣地轻轻扣门,像是在拜访多年的老友,看起来庄重神秘,可是在门开的那一刻,又迫不及待地进去了。
看似繁荣似锦,却暗藏着数不清的罪恶,令人作呕,想来,那些小贩,也是不愿意靠近这污浊之地吧。
只是冀无心还没有想明白,这是这座城的人所熟知的烟花之地,可是却没有被强令拆除,大家对这里很少讨论,不知道这背后的势力是谁,应该是很强大的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