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的大脑一片空白,少女的手掌击在脸上的一刹那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手指与脸颊碰触的地方传了过来,他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身体内的那团火焰弱了些,头没那么痛了,理智也恢复了些许,挂在胸前的那个红色御守反倒是灼热地烧了起来。
爱尔见他始终不说话,没来由地有些慌张,她也不顾自己因为刚刚被各种扔来扔去还被压倒导致的上身外套的松垮,略微弓起身子将脸凑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自己初始刀的情况。
“怎么……不说话了?果然效果只有一半的话还是会有影响?”
“主……上,太,太近了。”清光本能地想要往后缩,但是脸被少女牢牢捧住,再加上如果后退很有可能会看到对方衣冠不整的样子他还是认命地闭上眼睛,“我好多了,也听见了。”
啊啊啊别再靠近了。
听到他的话语少女的眼睛亮了一下,缠绕住脖颈的手臂一下子收紧,她切切实实地抱住对面的身躯,仿若在确认着对方确实存在于此。
太好了,她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又把头埋了下去,就在加州清光因为这过于安静的气氛不安地睁开眼的时候少女猛地又抬起头来。
她的眼睛闪烁着某种坚毅决绝的光芒,一如当时在万屋所见,这种认知让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听着,清光,有些事情我需要就这样告诉你。”果然少女的嘴唇扇动了两下,“是关于从这里逃出去以及逃出去之后你该去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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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少女的话语,加州清光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摇着头,急切而认真地表现出自己的态度“太危险了,而且,我是你的刀,本来应该……”
“不,相信我,这是最佳的方案了。”少女一副料想到他反应的样子,飞快地进行了回绝。“你是我的刀,就更应该如此。”
“而且时间应该也不多了,你一定要记清楚了,千万不要碎了。”
她仍旧保持着僵硬的微微屈身的姿势和加州清光搂抱在一起,为了保证不被窃听将嘴凑近在他的耳边轻轻述说,刚说完话就一把将他推开,左手捂脸不再作声,唯独右手又再一次地颤颤巍巍地悬在空中拉住了加州清光的袖子。
这种姿态在稍远一些的旁观者看来就像是从激烈的抗争中终于取回神智后悔万分一般。
是的,对于那个旁观者来说。
从一开始她就听到了的,隐藏在黑暗中的,这里本不应该存在的第三者的呼吸声。
看来效果时间到了,他终于按耐不住,确认长谷部和烛台切确实离开后站起身来,拿着本体刀一步一步地向牢笼走去。血从他的右腿和本体刀上一同滴下,如果不是用痛觉来麻痹自己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这么长时间。
他走得不快不慢,虽受了伤步伐却依旧稳健,刀刃在地上划过鲜红的血液汇聚成一线,最后线在牢笼面前迎来它的终点。
“女人,是时候该为你做的事情负责了。”
“啊呀,真是不会看情况的男人啊。”
装作尚未恢复心情从指缝里瞄了一眼对方,随后缓慢地挪开覆面的手,谄媚地笑了起来。
她侧过身以便能更好地与男子对话,顺便不露痕迹地将右手臂挡在加州清光的面前,只是这一瞬间清光便非常明显地感到少女的身体不同以往的僵硬,他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握住她位于对方视觉死角的左腕,皮肤与皮肤相触从接触的地方散发出余热,这热度让少女的身体被烤化了一般柔软了些,她的颤抖变得轻微,双眸则若无事般盯着那个处于愤怒顶点的男子。
“你以为你还能够这样多久,连灵力都使不出来的人类有什么好嚣张的。”
男子不爽地皱眉,他浅葱色的羽织破破烂烂却仍被主人很好地披着,黑色的长发并不如到账上看到的那般飘逸,蓝色的眼珠也浑浊不堪,说起来,这也是和她打过好几次照面的老熟人了。
“好久不见,和泉守兼定。”
“加州清光,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和泉守兼定看了一眼面色复杂的昔日同僚,“你若和我们一样经历过那些事情,便不会奇怪了。大和守安定应该和你说过了。”
“安定他是说过。”加州清光摇了摇头,“说过但是我无法理解。或许上一个我能够明白。”
他毕竟不是那把断掉的加州清光,他们虽是同一个付丧神的分神,但是说到底不同的经历使得他们的感性和性格并不相同。
对于同一个问题的理解自然也并不相似。
现在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和泉守所说的并不能够使用灵力的这一点上,审神者确实是被锁链所束缚,然而刚刚被碰触到时他所感受到的那股冰凉平静的力量和自家审神者的灵力十分相近,有着同样的温度与颜色,如果说不能使用灵力她又是怎么办到的?
因为在意而用手背擦了擦先前头痛欲裂时脸上被审神者触碰过的地方,意料之外地感受到某种粘稠的液体,他匆匆忙忙地抹了一把后被手背上的一道红色印迹刺疼了眼睛。
他匆忙转头看了看审神者,少女正盯着和泉守,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意思,她碧色的双眼里透露出肤浅的慌乱感,连带着皱起的眉头完美诠释出表面打肿脸撑胖子实则心慌意乱的懦弱审神者形象。
和泉守显然也是以为自己洞察到了审神者的情绪波动,他的声音愈发高扬起来,连走两步缩短了自己与牢笼之间的距离。
“怎么样,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了吗?”
“你来这里总不会只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吧,”审神者像是被点破心事般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反唇相讥,她眼珠一转,语气又带上了嘲讽的味道。“让我来猜猜,你是为了什么才过来的。”
“啊啦,这都不用猜呢,肯定是为了堀川国广的反噬吧。”她眯起眼睛,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出危险的笑意。
“是又如何?”和泉守也深知不能够在这种人的面前失去气势,他双手环胸,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少女,压抑着随时可能冒出的暴虐之意。
冷静,现在如果想要救堀川,就不能杀了对方。
按照鹤丸交给自己的方法去诱导,说不定就能成功。
虽然不知道作为中立派的那个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但是在出主意的方面确实脑筋比谁都灵活。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有意地将自己的本体刀拔出半寸“我能够把锁链给斩了。”
“然后也可以斩了我对吧。”爱尔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我不信任你,同样也不信任这桩交易。再说我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的意思很清楚,既然你们身上的诅咒需要灵力来维持,那么在将她的灵力榨干之前生命就并无危险。
对方的回应果然就和鹤丸国永所提到的一样。所以……
“不,并不是斩断你的锁链。”
和泉守兼定的食指微微偏转,顺着指尖方向延伸加州清光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
随后这表情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所代替。
“就算你并没有危险,作为你的初始刀的加州清光的安全可不能保证,我和他刀剑时期也是同为新选组的同伴,如果可以并不想刀剑相向。”
和泉守这句话说的是实话,就算深处黑暗之中同伴也是值得珍视的存在,倒不如说正是黑暗所以同伴才更是宝贵。他曾经劝阻过大和守安定的行为但是那位昔日真选组的友人仅仅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笑得一脸的泪水。
他当然清楚安定同意计划的原因,也清晰地记得当对方得知新任审神者是带着名为加州清光的初始刀赴任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些微的光亮。
如果审神者是带着堀川上任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不,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个本丸里还有着堀川,但是上一把加州清光,已经是数年以前的事情了。
而且,自己所有所亏欠的,是这把堀川。
鹤丸话语里的这一点也正是让他最后下定决心叛离温和派的原因。
错的只是那些人类,如果可以,为了抵御时空溯行军保卫历史而被唤醒的刀剑付丧神之间不应该再有过多的争斗。
那些多余的伤亡已经够多了。
他们所挥刀相向的,应该是战场之上的敌人。
“而且加州他在这里的危险性不止如此,这个牢狱本身就是对我们来说最糟糕的地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回忆,单手撑头,痛苦的喘息声从牙缝间被挤出,“那个女人所建立的极凶最极恶的绝望之地。”
被这句话所刺激,牢狱的瘴气开始不安分地涌动,爱尔皱了皱眉,这种束缚灵力的锁链真的非常麻烦,使得她对于灵力的感知也有所下降,不过就算如此刚刚第一次见到加州清光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在他身上所附着的庞大的怨念。
那些污秽之物紧紧地贴着少年的皮肤,像是一团团的霉菌一般散的很开,从那粘稠的毛茸茸的身躯深处传来尖锐的呐喊声,那些声音嘶哑着喊着为什么为什么,然后被压抑住转而变成了痛苦的嚎叫。
神格在遭到污染时脱离下来的堕化产物。
数量如此众多必然不是件小事情。
自己虽然还想在这里调查但是加州清光绝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少女做出一副忸怩的样子,“只要不杀我的话,答应你也无妨,把计划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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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守兼定,还是个孩子呢。”坐在树梢上,翘着二郎腿的白衣付丧神闲适地打了个哈欠,他金色的瞳孔璀璨地仿若太阳的流辉,白色的羽睫忽闪忽闪,手里则提着个从左文字那里要来的柿饼一口一口地嚼着。
明媚的阳光让他的心情很好,心情一好他就总能做个好梦。
在那个梦里,这个本丸空空如也,谁都不曾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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