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咬着牙,估算着自己目前的胜算情况,自己现在的状态虽不如第一日初来乍到的时候,但比起第二日和一期一振打斗时要好上一些,至少没有第一日在手入室内时的灵力和体力的大幅度消耗,虽说之后锻刀室内也消耗了不少,但因为药膏也有了些恢复。
即便如此,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时对付五把暗堕的刀刃。
除非利用他们那毫无配合可言的行动。
胸口和手肘冒出白色的骨刺,在本应是双眼的地方则被红色的邪光所缀,面部上附着着的骸骨面具不知何种缘由并不完整,他们发出粗哑的嘶吼声,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灵力所覆盖,即便被网状的结界限制了本体的行动,也仍然强硬地挥动刀刃,全然不顾本体上的缺口随时有着扩大的可能。而且就算尝试通过结界连接意识去侵入过去图像也被完全遮掩什么都看不到。
“不该这样的,之前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这次会……”她眼角瞥见黑发的少年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况,不断喃喃低语。
来不及细细思量目前的情况,爱尔操控着自己的灵力,网状的结界伸出许多细丝缠绕住刀剑的本体,如果说手入室里的其他刀剑都没有问题只是无法醒来的话,那为何只有这些刀会发生这种变化。
药研应该知道这个原因,只是看这样子也绝对不会平白告诉自己。
要让药研叫其他人过来吗,不行,那样自己之前的谎言就会被戳穿了——无法再用手入室里昏迷的付丧神来进行威胁这对她来说非常不利。
虽然现在正处清晨,手入室距离其余付丧神的寝室也有一定距离,不过刚才的声响应该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这个时候腹背受敌也好暴露谎言也好都是最糟糕的事态。
可恶,她咀嚼着言语,更加仔细地操控结界,用尽全身气力尝试将结界上原本分散的孔聚集到一处,受此所迫五位暗堕付丧神纷纷集中起来,彼此挤压着聚成一团。
集合起来后才发现力量更大了啊。用以操控结界的双手的指甲内侧毛细血管纷纷爆裂,甚至从指尖淌出血来。
她努力回想,之前在手入室所感到的不和谐之处,当时摆在右侧的刀剑似乎也是五把,说起来当时就觉得那几把刀的伤口很是古怪,灵力的痕迹也和其他刀不同,却只当是受了那个人不同的刑罚罢了,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
绀碧色的眼眸从纤长的睫毛下谨慎地窥视着面前的刀刃,脑中倏地想起三日月宗近之前问她的问题——神的末路。
这么说来神和鬼其实也是一体两面的存在,世人畏惧鬼神,故信仰鬼神,故鬼神愈发强大,故世人愈发畏惧。
其正位为神,逆位即鬼。
难道说……
若真如此,说不定还能以此为契机套出一些话来。
“那里是,五虎退,还有大俱利旦那。”凭借着较好的视力,药研发现在手入室里倒地的两个身影,两人似乎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彼此之间将将撑住,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五虎退抬头,琥珀色的眼瞳瞬间变得湿漉漉的,“药研哥!”
“退,没事吧,你的伤口我来看一……”
“药研藤四郎,附近还有哪些人,全给我叫过来!”爱尔打断了药研的话语,她笑着伸出手,将手直接迎上离她最近的一把刀的刃尖,刀刃轻而易举割破皮肤,血液滴落后迅速地蒸发消失像是不曾存在过。她迅速而镇定地将这个动作完成了五次。
“大将!”
“很遗憾,这次的不是建议了,是命令。”她的语气淡定,主仆契约确实是个极其便利的东西。纵使心中不甚情愿,药研还是发挥了短刀优秀的机动,前往其他的地方去了,而想必在半路上就能遇到心急向这边赶来的同田贯正国、和泉守兼定和山伏国广,之后因为命令的完成而折返此处,算上来回和讯息交流,时间也大概只有5分钟左右,在这期间自己要做好演戏的准备。
“五虎退和大俱利伽罗,呆在那里不要动!你们的伤口如果是被暗堕的刀刃所伤,也会有着被感染的可能,在剧烈行动导致暗堕加速之前,先给我老实地呆着。”
“你要,杀了他们吗?”默不作声的打刀突然问了一句。
“一期哥当时您也说过如果真的完全暗堕便只有斩杀一条道路了。”五虎退接上话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其中的一把打刀付丧神,从隐约可见的刀纹来辨认那是同属粟田口派的名为鸣狐的打刀。
“是的如果是完全暗堕的话,不巧的是他们还没有到那步田地,五虎退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们的,把你的本体借我一用。”她死命地指示箍住五人的结界往左侧倾斜而去,在右侧留出空隙接住无法违抗契约的五虎退抛来的短刀,并在五虎退抛出后迅速在他和大俱利伽罗的周围形成浅绿的一片灵力区域。
那个房间怎么看都是会刺激暗堕的因子扩散的环境,还是做好保险措施为好。
习惯性地用灵力护住短刀的刃,嚼碎短暂提升灵力的药片,蹲下身滚出结界趁暗堕的付丧神尚处于背对自己的状态时迅速挥刀刺向离自己最近的付丧神持刀的右手大手臂,那是一名打刀的付丧神,右手从手肘开始附满白骨,以上的部分仍旧是被破旧衣衫掩盖的肉体,同样,他也是最先割破她手掌的刀刃。
从被灵力迅速恢复锋利度的短刀顶端传来刺入肉体的感知,继而拔出的瞬间黑色的血液便飞舞在空中,然后第二个,第三个……她准确而迅速地瞄准几把刀每一个没有被白骨覆盖的非致命部位——手臂,肩膀,大腿和小腿这些地方只要尚有肉体露出便遭到她的攻击。
即便如此,那些付丧神也只是发出低沉的呜咽,没有一人倒下,而且因为受到外界的刺激他们更加用力地撕扯舞动,结界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如此便开始出现裂痕,扩散的速度更是快得吓人。
咔擦。
黑色的刀刃从她的头顶掠过,幸而因及时低头勉强避过,短刀的攻击力终究还是有限,而对方也一个个都像是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怪物。但是本来她攻击他们除了抑制对方的一部分行动力以外还有别的原因。
胁差模样的男子——从刀纹辨识应当是笑面青江凭借着较高的机动迅速地从左侧挥刀,然而理智的缺失使得对方的动作直接粗暴毫无预判可言被她轻松躲开,因为惯性的原因男子的身形整个歪斜过去,笔直得撞向另一名身高魁梧的付丧神,其拿着的正是一开始就伤到了爱尔的□□蜻蜓切。
眼看即将整个人被串在那高耸着的胸口骨刺时笑面青江被少女狠狠拽住手腕一拉重心倾斜便加速倒向了另一侧。
这一倒的结果便与另一位暗堕的打刀付丧神——从刀纹看应该是宗三左文字撞在一起。随后而来的鸣狐的攻击也被她巧妙地回转开,只是在退挡间还是被最后一人的山姥切国广伤了胳膊。
果然是当时右边桌子上的五把刀剑。
她的大脑一一辨识着众人,在侥幸脱离新的一轮攻击后往后几步跳到手入室的门口,对于这个地方那五人似乎有些在意,一时之间竟然停止了攻势。
趁此机会她双手一合直接调用灵力,从先前用五虎退所造成的伤口里仿若初春的野草般陡然伸出无数碧色的丝线,那些丝线一旦触碰到彼此便迅速缠绕起来生长的更是迅速无比,原本只是头发丝的那些灵力线转瞬间便成了拇指的粗细的链条。
这些链条彼此交错,形成束缚的链锁将五人捆缚在一起,因为挣扎会直接牵动那些关节处的伤口,伤口又会导致行动更加困难,一时半会儿也算是安稳下来。
“接下来还请你们二位不要说话。”她听到不远处传来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显然是正在赶路,五虎退因为本体被修复的原因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即便如此仍然显得相当疲惫,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一边的大俱利情况要更加糟糕些,他的额角流着血,使得原本如同猫毛般柔软的头发黏在了一起。对于少女的话语他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板着脸看她。
算了。
她在药研赶到的同时挺直了腰板,胸前抱臂,斜视着匆匆赶到的三位付丧神,之后又抬头往高处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屋顶上的另外两位。再加上暗地里窥视这里的和之后即将赶到的,来这里的付丧神应当占了本丸中尚且能活动的大多数。
“有没有人能够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尖锐又被刻意拖长,像是一个初登上台的戏子,眉眼里更是充斥着不满的鄙夷。
“……”回答她的是沉默和刀刃出鞘的声响。
“我说过我好意让你们能够继续活着,才只不过是封印罢了,结果呢,你们的同伴这不是差点杀了我。莫非是对我的灵力起了反应还真是滥情的神。”她的话语愈发不着调,五虎退却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努力板起一张小脸不让其他人看出不妥之处,在碧色的结界刚刚撤去的现在,他还要分神去抵挡手入室内的黑雾。
“你这家伙儿知道些什么,他们……。”同田贯有些沉不住气,质朴刚健的男性从最开始就对面前的少女抱有十二分的不满与质疑,之前被长谷部拦下已是相当忍让,如今被一激差点就直接冲向对方,可是事与愿违,这次他又被身边的山伏国广拦下了。
“咔咔咔,小僧也吓了一跳,如此这般地看见生龙活虎的兄弟,真是许久不见的事情了。”僧侣打扮模样的付丧神戴着白色的头巾,他说的应是山姥切国光但是那赤色的双眼却是定定地看着少女。
说起来之前从未见过他,由身上的灵力气息判断和石切丸一样暗堕得并不厉害。
爱尔吞了一口口水,冷汗津津的手仍旧死死握住五虎退的本体。她努力扬起一个轻蔑的笑容,抬头扫视着周围,“都被这么攻击了,所以我觉得我该知道些什么,别急让我来猜一猜,这些刀刃我还是认得的。原本在手入室的时候他们身上就有着许多伤口,并非是用以一招制敌的那种杀戮性质的砍杀,而更像是为了折磨所存在的刑罚,那种精确性必定是被神智清醒的人刻意造成的,同时整个刑罚过程中这几振刃也都只是单方面地被伤害看不出反抗的迹象。”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她有意停顿了一下。
“不过更让我感兴趣的是,通过接触我发现在那缺口上残留着攻击者的灵力痕迹--并不单一而是多种灵力的混合,看来应是那位初任审神者死后一段时间的事情了,不过该怎么说呢……”
少女的审神者笑得灿烂,如同绽放在庭院的万年樱。
“和你们的灵力,真是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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