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牙尖嘴利。”二长老一时给问住了,“小兔崽子,如果他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五长老站出来说道:“二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擂台比武,拳脚无眼,技不如人就该有受伤的觉悟。你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吧!”
二长老的把脸一板:“我就偏袒怎么了?我们显隆是谁?他王沐是谁?谁的命贵命贱这还需要我多说吗?”
“你……”
“老二!”族长也听不下去了,转头喝道,“不要胡说八道!”
管事的这时候又站出来插一杠:“族长,二当家说的在理,咱不能不说道啊!您说擂台比武、胜负莫怪这没错,可这小子胜之不武啊!他用的是什么功夫,大伙儿说说,是我们王家的拳法吗?”
五长老心中一懔,当即语塞。是啊!他用的是王家拳法吗?
此言一出,族人们开始纷纷议论。
县臣大人道:“既然贵庄有家事要打理,那本官也不宜久留。不过,还是希望诸位不要难为这位小朋友才是。王家拳法今日也领教了,这便先行告退了。”
县臣大人施施然走了,但他这有意或无意的一句话,听在族人的耳中却更像是讽刺。王沐不必说了,出奇制胜靠的根本不是王家拳法,就说王显隆,用的也不是单纯的王家拳法。这让他们颜面置于何地?
诸位长老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由族长亲自审问王沐:“我来问你,你刚才使的究竟是什么拳法?”
见族长一脸郑重,王沐不打算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太极这种拳法,所以也不需要特意去捏造一个不存在的拳法来搪塞。
“大爷爷,是太极拳!”
“太极?”族长眉头一皱,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阵,没有找到类似名字的拳种。他面沉似水,又问道,“你是怎么学会的?”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再度拜他人为师可是犯忌讳的。王家人应该传承的是王家的拳法,而不是张三李四的,哪怕它再厉害。如果是偷师的,那就更严重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师叛祖!
可天真的王沐哪会想到这些,在他看来,能将人击倒的拳法就是好拳法,根本没有什么门阀派系的概念。
“呃,是一个过路的侠客教我的。”王沐早就想好了应付的办法,说自己生来就会,鬼才会相信!总不能说自己一时大彻大悟,自创的吧!
族长一听释然,还好,不是偷师来的。
却听二长老指着王沐的鼻子喝道:“好小子,你竟然未经家族允许,就拜他人为师,你这是有辱门庭,败我家规!”
不是吧,这么严重!王沐差点跳了起来。这奇葩的逻辑,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还真的理解不过来。
二长老又道:“族长,他擅自使用旁门拳法伤我族人,应该按破坏族规惩处!”
王沐暗骂了一句“老不休”,又道:“二爷爷,我只是个小孩,族规什么的我不熟,你能不能把你说的那一条背给大家听听?”
他嘴上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心里却在想:老东西,我不信你真能背得出来!
只见二长老冷哼了一声,单手靠背,昂首挺胸的说道:
“你听好了!族规第十一条:凡残害同族致伤者,应处予鞭笞(chi1)三十,祠堂面壁十日。族规第二十八条:擂台比武中使用非正常手段获胜者,判成绩无效,并罚鞭笞二十。”念毕,又冷笑着望向王沐那弱小的身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沐微微一愣,我去,还真的背出来了!
腹诽归腹诽,王沐可不虚他。
“二爷爷,我怎么觉得您是在给我扣帽子啊!什么叫残害同族,擂台上误伤能算残害么?刚才素云受伤的时候,还有那些伤者被抬下去的时候,怎么不见您跳出来说残害?
还有哇,您说的那两条罚则,我可记得后面都有一句,叫做‘未成年者酌情减免’啊,您老是糊涂了还是选择性失忆了?”
“你……”二长老给问住了,铁青着脸道,“那你使用不正当手段获胜,这总没有冤枉你!”
“什么叫非正常手段?您可别欺我小不懂事,暗箭、毒药那些下三流的东西才叫非正常手段吧!我可是一拳一脚赢来的。”
“那……你擅自偷学外门拳法,又当如何?”
“二爷爷,您还真是老糊涂了,族规里有这一条吗?”
如此一问,众人都面面相觑,是啊!族规里有这一条吗?
二长老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又给他噎得答不上话来。他没法回答啊,因为族规里压根就没有这一条。
所谓不能学习外门拳法,也只是世俗界约定俗成的一种道德约束罢了,没有哪个家族会把它写进族规里自缚手脚。
毕竟,武道总是在相互切磋、学习和借鉴之下不断发展的。一个固步自封、不懂得取长补短的拳种最终是要被淘汰的。
如此浅显的道理谁都懂,各家各派却又为了各自的颜面和利益仍然努力维持着各自的正统,究其根本还是存了私心,不想自家的绝招外泄,却又想从它派偷师。
“强词夺理!”二长老冷喝道,“就算你没有触犯族规,但你在没有得到师门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拜师,也是目无师长,有辱师门。你又如何辩解?”
又来!还有完没完?王沐怒极反笑,说道:“笑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另拜他人为师了?”
二长老一愣,冷笑道:“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儿吗?不拜师就有人愿意传授你高深的功法?真是信口雌黄!”
对这位的胡搅蛮缠,王沐也真是无语。罢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说罢,便向人群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冲了出来,一把扑倒在地上,抱着族长的腿说道:“父亲大人,您要给我儿做主哇!他被人伤成了那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九伯娘说着,还时不时的向二长老使眼色,让后者浑身不自在。
族长气道:“胡闹!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还不快下去!”
九伯娘忽然一把扑上来拽住王沐的衣襟,说道:“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王沐随手一甩,九伯娘便扯碎了一截衣角,跌坐在了地上。这一来,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九伯娘干脆坐在地上又哭又嚎起来。
王沐仿若未闻,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黄口小儿,你给我站住!”
王沐没有停下脚步。
“好你个小子,竟然敢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吗?”
二长老说着便示意左右,立刻便有两个人挡在了王沐的前面。
王沐无奈,回头说道:“老头,话说得太严重了吧,我不过一个小孩,你有必要这么针对吗?”
“你叫老夫什么?”二长老呆了呆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怒目圆瞪,喝道,“有胆再叫一遍!”
所有族人也都瞠目结舌。
天啊!他竟然直呼二长老为“老头”,在这个长幼尊卑壁垒森严的年代,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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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