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只是工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去使用它。”
灰剑少有的几句关于修炼方面的解释在小剑的脑中回荡着。排出其他的杂念,但灰剑的声音却在这时回响在了小剑头脑中,萦绕不去。
手放到了刀柄之上,小剑微微一笑,尽管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魔力什么的不重要,初听之时觉得有些可笑,但他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灰叔的话。
“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九魔一刀流的第一式剑技。”
灰叔第一次教他内魔剑域时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脑中,小剑发现他有些看不清灰叔演示时的动作了,想要集中精神再仔细观察一下时,脑中的情景却直接来到了下一幕,灰叔冷着一张脸,从牙缝中挤字的样子。
“不对,重来。”
“不对。”
“重来。”
“继续。”
“重来。”
小剑又是会心一笑,爱德华老师在解释修炼问题时十分话唠啰嗦,深怕哪里解释得不清楚,教授魔法和武技时,一边演示,一边会不停地说,而灰剑在教授自己时却不会多说一个字,他只是演示几遍,然后让自己照做,一遍又一遍。
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先入为主,他更喜欢灰叔的方式,或者说,他喜欢自己去思考,去领悟,去找寻答案。
微笑中,小剑拔剑出鞘,如一直以来做得那样,自然地将他那凡铁打造的简陋刀具抽出,他没有感受到剑的重量,没有感受到它的长度,它的重心位置,它的弧度,它的刃,只是和伸出手来一样自然,不需要什么思考和控制。
“将爱德华交给你的破烂魔武技忘掉,不许用身体动作来驱使魔力,再犯,今天挥剑练习就加三千次。”
看到在自己脑中说出这样一句话的灰叔,小剑差点笑出声来,他知道,爱德华老师若是听到灰叔对他魔武技的评价,估计会跳起脚来和他拼命的。
笑过之后,小剑却又有些发愣,因为跟随回忆而来的不只是灰叔说的话,还有自己当时的一些感悟,他第一次听到时有些明悟,似通非通,有些灵感就如天空中滑落的流星,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有些则会如春天飘落的柳絮,随风远去,落入土壤之中,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够破土如出,发芽生根,只有少部分如清水幽泉滴落在了小剑的心中,却还不足以让他完全领悟。
而这第二次机会,却让小剑在流星消逝前许下了心愿,在春天来临之时,将柳絮都收集了起来,并且,再一次品尝了泉水的滋味。
“感受到了吗?”
“嗯,有种刀一般的感觉,很锋利。”
下一个场景中,一大一小正在对话中,这里的小剑明显要比现在的他小一些,很稚嫩的样子,腰间还没有他从不离身的铁制长剑,应该是刚修炼不久时发生的事。
“为什么你的魔力会给人这种感觉,我在打猎时,见到的魔兽,魔力都是一团一团的,可以变成火球或雷电什么的。”
“灰叔,你说你是一个剑士,是不是因为这个,你的魔力才会像剑一样锋利?”
“嗯,你说的没错,因为我是剑士,因为我有剑士的心,剑客的意志,剑士的觉悟,只要我想,我的魔力就可以变得锋利,斩断一切。”
“那是什么?”
场景中的稚嫩小剑迷糊地问道。
“那是什么?”
回想起那时单纯的自己,还没有开始学习剑技的自己,那时自己的心中所想,小剑发现自己竟然早就找到了答案。
小剑的识海中有一道黑色的闪电劈下,正落在了中央处他那棵有着漆黑树干的天赋树上,一部分墨绿色的叶片开始变形,原本宽大的叶片开始缩小,变为了针状。
大熊站在小剑面前不远处,看到他身上突然涌现出了一股耀眼的圣光魔力,初时还以为是和他组队的小姑娘施放在他身上的辅助魔法,但大熊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小剑面带微笑地拔出剑,那副样子让他感觉十分诡异,自己就在他面前等待他出招,但他的眼中却好像并没有自己,看起来不像是受到了辅助魔法的帮助,反而像是中了精神魔法一般。
正在大熊犹豫要不要主动进攻之时,就看到小剑的手动了,同时,大熊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识海中划过,黑色的魔力如薄纱般从小剑的剑中射出,如一道不透光的薄薄帷幕般,向着大熊拉去,大熊感觉自己身体的魔力一炸,小时候在山林中形成的野兽直觉让他体内的魔力瞬间爆出,本能地整个人向侧后方闪去。
从上向下看去,一条黑色的线划过大地,笔直而纤细,烟尘随后从这道黑线中喷出,土石被粉碎为灰尘,在风中快速消散,,没有发出声响,静谧地又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属于小剑的记号,只是这一次不同,如果上一击斩击,是给大地留下了一道注定留下疤痕的较大伤口,这一次就是用手术刀在大地上飞快地划了一下,连血都没有流出几滴。
不过这个时候,这记斩击如何,已经不是符文法师们最关心的了,如剑芒般四下飞窜的剑意才是现在符文法师最关注的,无孔不入的意念之力划过他们的识海,微弱而毫无威胁性,但却在他们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大熊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小剑这一道斩击,他看着地上划出的这一道剑痕,有些惊骇地看向了远处的小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小剑先后两次斩击有了这样的不同。
水蓝色的魔能鞭子缠绕在了洛克身上,然后他整个人被欧蕊狠狠地甩了出去,砸在了地面上。欧蕊的鞭子每次击打在地面上,都有一条水魔力化成的游蛇窜出,鞭影如蛇影,围追,抽打,噬咬着洛克,将他折磨得欲仙欲死。
他没有想到,这个总躲在别人后面的小姑娘,竟然这么阴险,在自己身周布下了水蛇陷阱,完全没有想到的洛克就这样走进了陷阱。
洛克正要找机会逃跑,突然感觉有东西飞进了自己的识海,刺了他一下,以为中了什么魔法的他,正要爆发魔力,全力逃跑,就发现自己身周的几个人都停止了攻击,看向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