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祁十漾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止洲这条情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希望这不是办法的办法可以在日后帮到他!
“本世子知道了,谢谢提醒,”知道好兄弟不会害他,所以姜止洲便也不想那么多,整个人因为这个法子变得震奋起来,眸光里似乎染上了点点星光,醉人,精亮。
忽的,听到破空而来的响动,房间里的两人互相对看一眼,祁十漾挥开房门,沉声道:“进来。”
一名黑衣人鬼魅般出现在祁十漾面前,单膝着地,只露出一双没有波动的眸光,“主子,明菊前夜身死于冷宫。”
祁十漾沉默了片刻,慢悠悠道:“皇后知道么?”声音沉冷。
“暂时没人察觉此事。”
目光看向同样有些震惊的姜止洲,祁十漾思索半饷,凉凉道:“将这个消息不动声色的传给寂王的人。”
“是,”话落,消失在原地,徒留下一股阴寒之气。
“十漾?”姜止洲不解,“你要做什么?”
祁十漾闭了闭凤眸,掩饰住眼底浓重的墨色,浓密的羽睫在白皙的俊颜上印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暮的,轻笑一声,悠悠道:“顺水推舟!”为自己,也为……
姜止洲皱眉,俊脸上满是不赞同,“是不是快了些?”
祁十漾转过身子,背对着姜止洲,似乎整个人都踏入了一层看不见光的阴影里,风华无双的身姿笼上了乌黑的薄雾,变的朦朦胧胧,半饷,叹了口气,“快,就快了吧!”
翌日,冷宫。
嫩枝颤动,残叶飘零,斑驳腐朽的宫门被人缓缓推开,杂草蔓延的宫殿内景出现在眼前,断垣残骇,破窗烂瓦,墙上的蜘丝成堆,空气中是潮湿腐朽之气,所在之地就像是被人吸干了精血的人,呈现出灰败枯槁之像。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皇宫,本该是这世上的金银窝,权利所,也会存在高位者遗弃或惧怕的慌陋之地。
一个小太监捂着鼻子将地上的蒙着尸体的白布掀开,眼睛一怔,差点吐出来,地上的人面色凄白,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曾是黑白分明的瞳眸被尘埃卷染,恶心且诡异,本该是合上的唇角此刻微微张着,不知和何处聚集来的蚂蚁从嘴巴内部往外爬,鼻孔处也不可避免,那些蚂蚁三三两两的游走在尸体凄白的面色上,分外显眼。
急忙拿袖子挡住鼻子和将要控制不住的尖叫,后退一步,等待面前的人发话。
祁言寂目光淡淡扫视地上的尸体,即便是死相惨不忍睹,整个人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一袭出尘的白衫锦袍上勾挂几缕波澜般的银纹,在荒凉的杂乱的冷宫分外灼目,或者说……是格格不入,那没有波澜的眸子清清冷冷,幽幽沉沉,如暗夜里的孤魂,不可捉摸其踪。
“仵作,”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身后低扶着身子,撇着八字胡的人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上前仔细查看尸体。
仵作带上特质手套,一边拿手查验地上的尸体一边道:“王爷,死者劲动脉被利剑多次深划而过,最致命的是中间一道,划痕最深,入脖颈一半不止。”
把尸体胳膊上的袖子拿开,看到手腕处不是很明显的小块长方形形状的青紫,试着用指尖暗压青紫那块,又查看另一边的手腕,皱了皱眉,“经脉被内力通过利剑震断,两处手腕处的骨头被震碎,根据尸体的情况来看,大概于前夜子时左右被人所杀。”
祁言寂眸光扫过这个有些残破荒凉,阴气阵阵的冷宫偏殿,不咸不淡道:“可习过武?”声音沉沉。
“回王爷,习过,”压低着声音小心翼翼道。
看着地上的明菊半饷,朦胧如深潭般的眸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转身,目光落到身后的几人身上,面无表情的安排道:“宁和,现在派人看守好此处,本王回来之前明菊身死之事不得泄露半分。”
身后一人面目冷沉,眉目硬朗,抱拳躬身应下,“属下遵命。”
“宁安,随本王出宫,”目光深远不可知其底,语气不惊。
“是。”
漾王府。
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路上被周围偶尔飘落的几片绿油油的枫叶遮盖着,枫林深处,是一片碧绿透澈的湖水,水光浮动之间波光粼粼,带着洋洋洒洒的光束折射过来,倒有些晃花了眼睛,寂静沉安的环境里,一道清脆的木轮子的滚动声响起,在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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