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年德被下人带到眼前正要行礼,祁言庭急忙走下台阶,将要行礼的年公公虚扶起来,“公公在父皇身边尽力这么多年,本王怎能让公公多礼。”
“王爷折煞老奴了,这些都是老奴的本分,不值得王爷记挂,”年公公站直身子,头微微低着,规矩的歉声道。
祁言庭见年德规规矩矩,一点都没有接受他示好的意思,面色僵了僵,恢复他以往立于人前该有的威严,不解道:“不知公公此番来王府所谓何事?”
“回王爷,皇后娘娘昏迷不醒,皇上派老奴出来请王爷进宫。”
“你说什么,母后昏迷不醒?”声音微微拔高,带着不可置信,“母后怎么会昏迷的?可请了太医?”
“回王爷,请了。”
“那现在母后怎么样了?”
“回王爷,奴才不知。”
年德一副不肯在多加言语的模样让祁言庭心中万分恼怒,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把人得罪了,忍了忍,只得面上装作急切道:“那本王现在就随公公进宫。”
话落,祁言庭先行一步,脚步匆匆,落在后面几步的年德往凉亭中石桌上那两杯中还冒着热气的茶盏那处瞥了一眼,复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等到凉亭处没了人,肃沙慢慢踱步从角落里出来,看着那两盏热茶,铁面具下的唇角划过冷笑,眼神冷厉阴骘。
仪清宫。
菱纱垂蔓,紫金香炉香烟袅袅,房间里自有一片静谧安逸之态。
纯白无暇的狐皮枕头,雕花藤椅,祁十漾躺在摇椅上把玩着新搜罗来的暗器飞镖,有些心不在焉,俊美绝伦的面容有了一丝呆愣,却丝毫都影响不了他的美,依旧是魅惑无双,满身的潋滟风华,可望而不可即,风华之下带着的些慵懒的气息,微微的漫不经心,这些微小的情感让他多了些世俗间的人气,没有那么的高高在上。
看到初井进来,坐起身,薄唇微微上扬,想来心情还是不错的,“怎么样?”好看的凤眸里带着丝丝的着急和期盼,面上却难看出分毫。
初井躬身,“王爷,凤姑娘今日从凤仪宫出来就碰上了前来探病的淑妃,本想躲过去的,但还是淑妃被发现了,相谈之中淑妃看着挺喜欢凤姑娘的,还请凤姑娘明日相聚春和宫,指点凤姑娘医术并探讨皇后的病情。”
听到淑妃,祁十漾面上一凝,“确定是淑妃请悠儿过去的?”
“是。”
重新躺会摇椅上,看着手中的这块星形飞镖暗器,无奈的叹了口气,垂下的睫毛在眼角处落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流露的出的所有光芒。
初井见主子没有多问的意思,不由出声道:“主子,还有一件事。”
“说。”
“东祁的边境渭城,那里的士兵这几天和南陵那边不断的有摩擦,虽然九公主尽力压制但却引得军心有些怨沸,南陵那边也同样如此。”
祁十漾指尖一顿,魅惑无双的面容有一丝凝重,薄唇微微抿着,有种凌厉之感,南陵那边不可能这么没有分寸的,思及此,抬眸,凉凉道:“可查清是否有人暗中挑拨?”
“说不上来,九公主正因为这些头痛,都是两边的士兵在巡逻时无意间碰到一起摩擦出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难登大雅之堂,可偏偏又碰的巧,起先没人在意,可后来事情摩擦的多了就积起了怨愤,慢慢的事情就有些控制不住。”
“都是些什么事?”
“渭城的士兵巡逻时遇到野鹿准备捉回去和兄弟们分享,青城那边的士兵也发现了,可偏巧的是那地方是在两国之间的交界处,谁也说不清是谁的,两边便起了争执。”
“交界处的那条河水本来是两国边境之间的几个村子共用的,这些年因着两边协商的好,也没发生什么矛盾,可那条河这些天不知怎地时常只流过一边的村子,剩下的那边村子便经常没水,几次下来两边都以为是对方干的好事,便吵了起来,因着地理因素两边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在边境当兵,村里的矛盾就成了将士之间的矛盾,有好几次都差点因着这件事打起来,”略有些感慨,“类似于这些的还有很多,可就是查不出来是何人所为。”
指尖摩挲着暗器的边缘,徐徐道:“南陵的青城那里不是李鸣成守着么,此人性子刚直又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主,碰上这种事他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看了看初井,道:“九妹妹就只传来了这些消息?”
初井点头,听闻主子分析出来的话,清秀的脸上有些严肃。
祁十漾此时话题一转,道:“南陵朝堂那边有什么动静?”
“风平浪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