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凝看着御珩沉默了,御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坐在了御珩身侧的位置,拿过下人呈上来的茶水,两指轻轻扣起,左手微微掩住,似喝未喝,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贵族的气息,御凝轻轻放下茶杯,目视前方,开口的声音冰冷纯粹:“即便你真的要娶苏茉棠,你也不应该当众给苏怀下跪。”
御珩仍旧把玩着手中的古玩,没有说话,只是在御凝说完话时,手上的动作有微微的停滞。
是啊,他为什么要给苏怀下跪,真的是为了让苏怀不得不答应么,可是他明明一早就很清楚,以苏家现在的情况,只要他开口,苏怀不可能不答应。可是一想到那个在海棠花旁盈盈垂眸的女子,那个仿佛做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女子,他就好想让她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虽然,最后,好像没有成功……
御凝见御珩仍旧没有反应,便接着说:”你的身份如此尊贵,即便你不可能……“
御珩没有情绪的接过御凝的话:“我可能,不,我一定。”
“珩儿……”御凝眼里滚动着晶莹,无奈的唤着他。
御珩没有理会她,只是冷冷的说到:”时间不早了,四姐先回去吧,你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御珩落下声音,便放下手中的东西,漫步走到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看窗外这一点上,她和苏茉棠还真是,格外的相像。
御凝见御珩已经显出不耐烦,也不敢多烦他,提起裙角起身,唤过门外的丫鬟,便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放心不下,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珩儿,你要知道,从一开始,姐姐只希望你能够幸福……”是的,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并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婚姻去换取可能永远都不会得来的前程。
御凝坐上马车,轻轻闭眼,一丝晶莹从她的眼角划过,珩儿,你比我清楚,你和储君之间今生都不可能有半分联系,你如今所能争取到的地位,已经让皇阿玛忌惮。多年前,皇阿玛对我们两个仁慈,是因为我们是他的孩子,可是母后发生那样的事,早就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为了皇室血统的纯正,他绝不可能立你为太子。
御珩看向窗外,眼里的目光越发坚定,只有强者才能谈幸福,他绝不后悔,遂及眼眸一眯。
第二天一早,苏家整个院子和大堂已经摆满了聘礼,前来宣读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念着,念一声,便有好些人抬着东西走进来:“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一张、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立、地大穿衣镜一架、太师椅、圈椅各四张,兀凳、绣墩各四只张、酸枝美人榻一张,黄花梨顶箱柜、黄花梨立柜、楠木书柜各一顶,樟木箱子四对,楠木匣子若干对、梳妆台一座。”
等他们搬完之后,宣读的人又接着继续:“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铜质蜡扦一对、锡质油灯一架、镀金小座钟一座、银怀表一个、绿玉翠竹盆景一盆、银镀金六方盆料石梅花盆景一盆、大瓷掸瓶一对、粉彩茶叶罐一对、白瓷茶具一套、紫砂茶具一套、玻璃茶具一套、木鱼石茶具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