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小姐,你看这个钗子好不好,这个呢?嗯……不要这个,还是要这个吧……小姐,你说呢“桃夭对着一大堆首饰这儿挑挑,那儿拣拣。
“嗯”
“小姐,明天你带哪个玉佩呢?青玉的那个吧,我记得小姐一直很喜欢带那个。“
“嗯”
“小姐,明天你穿哪件衣服啊,阁主的意思是让你穿那件红色的流苏裙,我觉得那件挺漂亮的,不然就那件?”
“嗯”
看着一直盯着窗外看得小姐,桃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手轻脚的走到苏茉棠身边,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轻声唤道:“小姐,小姐……”
苏茉棠眯了眯眼睛,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良久才聚焦在桃夭身上,遂及出声道:“怎么了?桃夭。”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小姐,五年来,你极少出门,每天都盯着窗外发呆,窗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桃夭说着还不停的伸长脖子往窗外探,入眼处除了窗外有些家中的花花草草,就只有几株乔木。再看了看苏茉棠,无奈的开口:”小姐,你五年都不怎么出家门,又这样沉闷,每次就沉沉的盯着窗外,你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的。“
苏茉棠没有说话,将视线又从桃夭身上转移到了窗外,是啊,有什么好看的呢,诗经《汉广》有言:南有乔木,不可相思,那是一种爱而不得,是叹息与徘徊瞻望的无奈。我本来就没有得到爱,更没有爱的人,又作何如此。
看着依然在愣神的苏茉棠,桃夭再次试探的开口:”小姐,明天就是你的及笄礼了,你不能……“后面的话苏茉棠已经听不到了,及笄了,这就意味这悠闲的大小姐日子快要到头了吧……
“桃夭,挑衣服吧。”苏茉棠打断还在喋喋不休的桃夭,照常的撩起自己的裙摆起身向摆着各色饰品的偏殿走去。
桃夭眨了眨眼,疑惑的盯着苏茉棠的背影,在思考她为什么这么快就转变了,还来不及多想,就被一种欢喜所取代。对她来说,只要小姐能变好,就是好的,其他的她都不会多想。赶紧快步跟上小姐,她便守在旁边看着小姐挑选。
苏茉棠环顾了一圈,然后对桃夭说:“翡翠烟罗绮云裙,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红翡翠滴珠耳环,垂鬟分肖髻,在配碧玉滕花玉佩吧,其他的就罢了吧。“苏茉棠低低的吩咐下去之后,就往窗口走去。桃夭记下了刚刚苏茉棠说的,然后轻声询问:“小姐,都用青色调么?”
“嗯,都用青色调。”说完,苏茉棠心想:我喜欢这个颜色,干净纯粹又充满朝气和生机,而这些每一样都是我所缺少的,我可能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拥有它的本质,可至少,让我留恋一下它的表面。
“桃夭,明天一早及笄礼之前,随我去城外的寺庙一趟吧。”
桃夭对小姐的要求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何况城外的寺庙是小姐这五年来最经常去的一个地方,这一点阁主也是知道的,于是没有过多的迟疑,桃夭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