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苗越。杜若的心咯噔一下。
苗越出现在这里, 但殷熊受伤是他自己导致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么一来, 他们师兄弟不会被人怂恿、犯事、入刑,那《女驸马》这部剧黄了的一大因素, 就被搞定了。
想到这里,杜若的心又松懈了下来,正好抢救完了, 护士走出来说:“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苗越赶紧应道,“我是他兄弟。”
“病人没事, 就是年纪大了, 扭了腰, 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年纪大了就不要搞什么剧烈运动了,还要,戒酒戒烟,谨防三高啊。”护士一边说一边催促,“家属要注意啊, 去交费处交费吧。”
她一边说, 苗越一边应着, 跟着去交费处了。
郁森泽就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再回头杜若就走到医院门口去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趁着苗越去交费的时候,进了病房, 在病床边坐下, 将一个包放在病床上。
殷熊不安地动了动, 这明明只是剧组里的一个道具师,应该是好心给他拿包过来的人,为什么只是往那里一坐,给他的压迫感就这么大呢?
为了防止尴尬,殷熊清了清嗓子说:“咳……谢谢你,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郁森泽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抬了抬下巴说:“打开,把手机解锁了。”
殷熊的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你很消沉,如果没有人刺激,光是那天见到她那一点身手,你是不会这么兴奋的。”郁森泽的意思很明显,“手机打开,我要截图。”
这种命令的语气很容易叫人不爽,但他身上无端透着一股冷厉之意,叫人敢怕不敢怒。殷熊没敢说话。他一提醒,殷熊便想到了岳芷珊的话,回味也觉得不对,赶紧将手机解锁递出去。郁森泽点开微/信便拍照,随后就把照片发给了杜若。
[病梅馆记:小姐姐,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你~以备不需哦~]
杜若坐在出租车上,司机才刚起步呢,看到微/信登时愣了。
[山中人兮:你倒是神通广大。]
[病梅馆记:嘿嘿嘿~小姐姐别误会。同样都是追星,别人能去现场,能饭拍,我只能在病房里呆着,哪里都去不了。幸好家里有点关系,在横店这些地方认识了些朋友,给我提供一些消息。]
这样的回答,只能解释她为什么认识这么多人,手段通天,并不能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好。
[山中人兮:为什么?]
世上这么多明星,为什么独独对她一个人这么好?
那边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发过来一条消息。
[病梅馆记:因为我想对人好。]
杜若失笑,这是什么破理由?
[病梅馆记:哎呀,小姐姐,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家人朋友各个都出色,在哪里都是独当一面的霸主,每次遇到问题,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已经把问题完美处理了。我身体虽然不好,但也有点本事,怎么在他们面前就跟废人一样呢?我不喜欢这样。]
[病梅馆记:我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一个人。我虽然不能跟霸道总裁一样谁得罪你就把谁拧着脑袋,让他跪在你面前磕头认错再让他自杀,但你遇到任何事,我都能把全方位的信息给你。我不喜欢柔弱无助的菟丝花,我已经跟个寄生虫一样靠家庭而活,所以我喜欢拼搏向上的女性。小姐姐,你就是最好的那个吖~]
杜若看着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脸红了,下车的时候还被司机取笑。
“姑娘,跟心上人聊天呢?”
杜若没回答,只是握着手机进了酒店。
她觉得,病梅说了实话。病梅应该长在豪门里,家里有父母兄弟,因为生病,所以家里对她小心万分,过度保护。她有才华有抱负有手段,但一来因为身体病痛,二来因为家人的过度保护,所以有志难伸,只能用追星这种方式展露才华。
这样惹人怜爱又叫人佩服,想搂在怀里心疼的小妹子~
杜若在电梯里回复她。
[山中人兮:我略懂医术,等我的戏份杀青了,回去给你看看病吧。]
这……面基?!郁森泽赶紧回复。
[病梅馆记:别呀小姐姐,我不要面基!我病得太久了,不想给你看这副面色蜡黄的肥宅样,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就是美美萌萌哒姑娘,可我不是的!家里人已经联系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病,等我好起来,小姐姐你拿了影后奖杯,我们再见面吧。小姐姐,让我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再保持久一点吧!拜托拜托~]
言辞中,流露出强烈的自卑。
杜若忙安抚着。
[山中人兮:好好好,不见面。]
[病梅馆记:嗯嗯,谢谢小姐姐~小姐姐,我刚刚吃了药,好困,先睡了哦,你千万小心岳芷珊哦,她不是好人!]
[山中人兮: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早点休息,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病梅回了个“嗯嗯”的表情,就不再回复了。杜若回到房间,心里的思绪还起伏不定。
她在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东西都是继承宿主的,父母关系也好,身份户籍也罢,就连朋友董佳妮,也是宿主的好闺蜜。她需要在这些继承里小心翼翼地扮演宿主的角色,免得叫人发现壳子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但病梅不同,病梅是她自己认识的,是出于她的灵魂与人格才对她好的。
这是她的真爱粉,也许将来还能发展成朋友,所以,杜若特别珍惜。
——
医院里。
苗越交完费用回到病房,一手缴费单和瓶装水,另一手拎着两桶2l的矿泉水回到病房,便看到殷熊一脸若有所思地靠在床头。他在椅子上坐下,拧开瓶装水喝了一口,一抹嘴巴,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还不像你了。”
练武的人大多是直性子、暴脾气,他这师弟还加上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随时随地都是吵吵嚷嚷的。以前他也没少受伤住院,哪次不是闹得病房都快塌了,怎么这次这么安静?
“没什么。”殷熊忽然冒出一句,“原来我以前指导的演员,就是这么受伤的。”
他一辈子都在追求极致的武戏,希望能跟九十年代的港片一样,拍出享誉全球的动作片。所以他对每一个演员要求严格,导致很多人受伤仍然不悔改,坚定地认为是演员不争气。今天和杜若打的这一场,他也主观认定很简单,做不好都是演员的错。等亲身上阵之后,才知道有多吃力。
因为武指只要教好动作就行了,但是演员要顾忌镜头和画面的美感。拍戏和比武打架不是一回事,而他设计的动作,连自己这个练武出身的人都受不了,何况那些没有动作戏基础的演员?
摔在垫子上的一刻,刺骨的痛从腰间袭来,殷熊还以为自己的腰废了,那一瞬间,恐惧将他淹没。如果他的腰废了,成了个瘫痪,那他的家庭怎么办?哪来的钱养活全家?
这些恐惧,这些年来,他源源不断地带给别人。
“原来,真的是我错了。”殷熊喃喃地说,“师兄,我错了好多年……”
苗越不禁震惊,他这个师弟确实错了很多年,同门也劝了他很多年,但他顽固不化,谁的劝也不听,最后反而闹得同门师兄弟谁也不理他。要不是苗越是大师兄,师傅去世之前交代过,他都懒得理这越来越牛脾气的师弟。没想到拍了一部戏,他竟然醒悟了?
“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还不晚,但是,为什么?”苗越不明白,“从前我劝了你那么多次都不听,咋今天忽然就明白了?”
“可能人得自己吃点苦头,知道有人比自己还厉害,才能明白事理吧。”殷熊说得惭愧,“师兄,以前都是我不好,没听你们劝,把自己的人缘作成这样子。今天是被教做人了,真正是被教做人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呐!”
“后浪?”苗越来了兴趣,“你说的谁?”
“就是今天和我一起拍戏的那个女的,杜若。”殷熊一说起这事就兴奋,“师兄,你不知道,她可真是个好苗子,身手那叫一个好,整个娱乐圈找不出第二个。我跟你说,她虽然号称自己是练舞蹈的,但那身手,绝对是练过武术还经常打架的,光是学套招,练不出这么快的反应。而且她体力特别好,昨天跟我拍了一天的武戏,特型演员都累趴了好几个大男人,她气都不喘一下。师兄,你带带她,别埋没了!”
苗越听得越发震惊,他这个师弟自尊心极强,哪怕是在娱乐圈闯了祸,闹到最后没有戏拍,也从来不求人。现在竟然要他带这个叫杜若的女演员?
“她真有这么好?”苗越知道师弟不会撒谎,但他实在不敢相信,还有女演员能这么厉害。
“是不是,你明天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殷熊说,“还有一场大场面武戏没拍,你要是不介意,明天就帮我去顶一场,保准你回来给我打红包,谢谢我给你推荐这么个人。”
苗越听得心动。
他接了《女驸马》的武指工作,但女主角是谁还没预定。因为剧中打戏非常多,要求又高,一般的女演员根本不能胜任,如果现在有个又美又能打的女演员出现……
“行!”苗越一口应下来,“我明天帮你拍完最后一场戏。”
殷熊一听立刻为他联络剧组,吴鹏听说是苗大指导代班,哪有不答应的?当即就在群里发了一条通知。
[导演吴鹏:明天晓霜最后一场戏照常拍摄,各部门按照拍摄计划准时到位。]
远在b市的岳芷珊看到通知,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会拍晓霜最后一场戏?
岳芷珊立刻私戳了导演。
[女一号岳芷珊:导演,明天怎么是晓霜的最后一场戏?晓霜不是还有和男二的戏份吗?]
[导演吴鹏:哦,原著里晓霜后续的戏份太悲惨了。这个角色肯定很受观众喜欢,要是下场悲惨,观众会骂死的,所以经过导演组的商量,决定删掉晓霜的激/情戏。]
导演组居然为了一个配角删掉不好的戏份?那明天真的是杜若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就杀青了?
岳芷珊迅速回想晓霜最后一场武戏是什么。
是太后寿宴遇到刺客,晓霜单打独斗保护了皇帝皇后太后。
这么大的场面,她这个皇后的演员不在,剧组怎么演?
转念一想,岳芷珊就明白了,导演组要用绿幕抠图!
这场戏本来就是杜若饰演的晓霜大出风头,她还要被绿幕抠图?不行!她得回去剧组,等这场武戏拍完,杜若的戏份就要杀青了,要动她就更难了!
“快订机票,我要连夜赶回剧组!”
助理一愣:“可是珊珊,你的脸还没好……”
一提起这个,岳芷珊就更烦了,她不过是个铁锈过敏,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星期了还没好,脸上还是很多红疙瘩。但是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权少会找最好的医疗团队给她治病,但是整治杜若的机会,就这么一个!
“让权少给我找来最好的化妆团队,我明天就要回去。”岳芷珊吩咐。
她不仅要回去,还要安排周全地回去,保证让杜若没有好果子吃!
横店的酒店里,杜若也看到了通知,同时,王雨也告诉她修改剧本的事了。
[副导演王雨:导演组商量之后,觉得你不适合拍这种艳/情/戏,所以删掉了。]
杜若看着不禁松了口气。
原著里,晓霜最后是被人下药和男二睡了,被抓了个当场,羞愧得一头撞死了。杜若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不合理,晓霜简直就是女主身边的挂,帮女主揍人破案,一出手一个准,还是个武林高手。这设定,怎么会轻易就被人下药,还和男二睡了?简直是为虐而虐,拍出来观众一定骂成一片。
现在好了,这段戏删掉了,她不仅不用拍脱衣亲热的戏份,明天拍完最后一场就杀青了。
不过,明天的戏份是武戏,殷熊已经受伤了,怎么拍呢?难道是……
杜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赶紧将剧本里最后一场戏的动作描写看了又看。
第二天,杜若早早地去了片场,到了一看,在片场指挥布景、检查武替的人果然是昨天在医院见过的男人,是苗越!
果然!杜若心中激动,她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博取苗越的青睐,想办法取得《女驸马》的试镜机会。
暗下决心,杜若赶紧往公共化妆室去。
就在她去化妆的时候,岳芷珊也到了片场,她脸上的红疙瘩还没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化妆。到了片场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指挥,岳芷珊的心头登时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问助理说:“那个人是谁?”
“哦,这个啊。”旁边的场务工作人员随口应道,“是殷指导的师兄,就是圈内特别出名的那个武指苗越啊!”
苗越这个名字,她怎么在哪里听过?岳芷珊一边在妆台面前坐下,一边吩咐着:“你去调查一下这个苗越。”
等助理去了,她又吩咐化妆师:“一定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千万不能露出脸上的红疙瘩!”
妆是杜若先化完的。就算这场戏是太后的寿宴,跟她也没关系,她永远都是宫女的装束,发饰、服饰都极为简单,很快就准备好一切去了片场,叫道:“武指,早上好。”
苗越回头,登时眼前一亮。
走来的女子穿着亮粉色的古装,口红也是玫红色的,一身服饰的配色,连苗越这个大男人都觉得辣眼睛。但这样的装束不仅没有让女子变得难看,反而多了一份艳丽英气。
这样的外形条件,就是女驸马需要的啊!
苗越打量了她一眼:“你就是晓霜的演员?听说你拍武戏不用替身?”
“对。”杜若点头。
“今天这个场面很宏大,拍不好就重来的,至少有十个武替跟你打,我劝你最好还是用武替的好。不然一条重来,整个剧组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杜若坚持:“武指,请相信我,殷武指给我拍武戏,也是从来不用替身的。”
“行。”苗越点点头我,开始教她动作。
这场武戏是有刺客从四面八方飞来,晓霜从众人的座位处飞出,先将射来的箭踹飞、抓住,然后反手将箭射出打伤几个刺客,随后你接过长剑和刺客打成一团。几剑将喽啰刺客重伤后,晓霜又冲向造反的男三,和男三在戏台上一番搏斗,将男三这个大反派抓住。
这一连串的武戏,除了她,全都是武替。
苗越一开始要分成好几个镜头拍,一个个镜头片段指挥之后,又将镜头分解成几个特写,例如晓霜飞出去、分别踹开飞箭、徒手射箭、箭头打中刺客、接剑等等。但杜若却说:“武指,我想先试一遍长镜头。”
“长镜头?”不仅是苗越,在场的所有人都摇头了。
从晓霜飞出到重伤刺客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可能一镜到底的,就算杜若的个人素质超能,将这一连串动作做好,其他人的配合也跟不上。就拿射箭这事来说,她甩手将箭丢出去,群演要怎么撞上箭都是个问题。
但杜若有心在苗越面前露一手,坚持地说:“导演,武指,我想试试。”
王雨是最疼她的,一听这话就点头了:“那就试试看吧。”
“王副导,这样不好吧?”岳芷珊的声音响起,“这可不是杜若一个人的戏,她拍不好,多少人跟着受累啊?”语罢又转头看着杜若,柔声劝道:“小若,拍戏不是闹着玩的,你没有经历过,不懂事,别闹了好吗?”
她怎么来了?杜若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越发坚持:“我可以的!”
“你……”岳芷珊还想说话,但苗越先开口了:“那就试一遍,只试一遍。”
王雨一听赶紧说:“准备站位!”
岳芷珊的脸色一僵,随即笑着叹了口气,对周围说:“杜若年纪小,任性了点,大家多担待哈~”
这一副熊孩子家长的样子,登时将所有人心里的不满都挑起来了。
“搞什么?”太后的演员不满地说,“这场戏光是演员就一百来号,全都陪她一个人玩?”
杜若听到了,也感觉到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威亚组,开始上威亚。王雨便横了周围一眼,粗着嗓门叫道:“各部门就位!”
众演员无法,只能就位。按照布景,皇太后的寿宴,是太后在中间,皇帝皇后一左一右地陪着,其余的嫔妃按照地位一一排下。作为皇后的丫鬟,晓霜站在宝座旁边的位置。
“准备——”王雨大喊,“开始!”
声音落下,便有人喊:“有刺客!”
杜若只觉得腰上一紧,便足尖一点,整个人飞了出去,刚好道具组将箭射了过来。威亚转向将杜若甩成横行,杜若便将身一扭,双脚如电,唰唰唰将十几支箭踹下地去,然后左右伸手各抓住三支箭。此时威亚走到尽头,杜若就着去势在柱子上一蹬,反身转向。苗越一看赶紧挥手让群演扮作刺客冲上去,群演哪有拍戏经验?当然是只顾着往前冲。
苗越心里登时叫了声糟糕,这射箭的一幕眼看着就要重拍了!
没想到杜若将箭甩出,竟然能瞄准群演,一支一个,全都打在群演身上!苗越一呆,回神便看到杜若就着一荡往前的姿势已经到了戏台另一边,冲他使了个眼神。
苗越想也不想地将道具剑扔出,叫道:“晓霜接剑!”
扔得真好!杜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将剑接住后又是一个拧腰,双脚在柱子上一蹬便直直冲向台子前方,喝道:“狂徒放肆!”
特型演员也吊着威亚从远处荡了过来,两人在空中急促交手,借着威亚来回飘荡,刀来剑往。两人都是练家子,竟真的有一种刀光剑影之感,宛如置身武侠世界,看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杜若估算着时间,喝道:“受死!”随即一剑挑飞特型演员手中的刀,随即反手下削,将特型演员胸口的血袋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又将他踹下去。借着这一踹之力,杜若飞向另一边,喝道:“宁王,站住!”
当她荡出去,这一段便完成了,可全场都呆住了,连王雨都忘了喊卡。最后,杜若稳稳地落在地上,潇洒地挽了个剑花,将剑反手倒提在身后,回头看了导演组一眼。
苗越才记得站起来,带头鼓掌。
“啪啪啪……”现场渐次响起掌声,最后掌声如雷,全场都在为杜若喝彩!
“太棒了!我从没见过身手这么好的演员!”
“这个一镜到底太牛逼了!我靠,我这辈子值了!”
“跟小说里写的高手一样啊!太牛逼了!”
杜若被掌声跟喝彩包围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目光定定的。苗越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入戏了,赶紧让周围的声音停下来,把另一个武替叫上去,喊道:“预备——走!”
声音落下,杜若又是一阵精彩绝伦的武打!
“ok!完美!”王雨喊了一声,第一个冲上去抱住杜若,兴奋地叫道:“丫头,你真是太棒了!”
“厉害,真是厉害!”苗越也连连竖起大拇指,夸道:“难怪我师弟极力推荐你,这么好的苗子,华语娱乐圈从没见过。杜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女驸马》剧组,演女一号冯素贞?”
话音落下,不远处的岳芷珊骤然变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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