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深蓝色的海水,充斥在周身。不断有些小气泡在往上漂浮,这些气泡里带着鲜红色的血液,没过多久这片海面就被染成了血红色,看上去相当的渗人。
“我不想死啊,有鲨鱼……”
海底下,人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些声音,有的很稚嫩,听上去才十五六岁,还带着奶腔。有的听上去很粗糙和浑厚,有的则介于两者中间还带着些青涩,但已经没有了奶味。但不论如何,这些声音都来自于一群身强体壮的壮劳力。
这些壮劳力们的身体浮上了水面,他们的身体残缺不全,身上的装甲也已经损坏,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他们的身体,转了过来。鲜血从他们的眼眶,往外渗,看上去恐怖极了。他们的身体突然消失,头颅则汇集在了一起,像一个风车一样,转来转去。每个头颅都在嘟囔着什么,并不停的往前靠。
这些鬼魅,张开血盆大口,然后汇聚在一起成了一只大乌鸦,飞快的往前冲刺。仿佛就要把眼前的这个唯一一个躺在海水里,还保持着完整身材的这个青年,给吞噬了一样。
——深夜,在这处位于海岸上的宅院,右边的一间小屋里。一个青年躺在床上,用手摁住自己的脖子,脸憋的发青,嘴里在那不停的叫嚷着:“不要,不要啊!你们的死,与我无关……”
他的叫喊声,如同漆黑夜里的一道流星,划过于天际,照亮了整片夜空。宅子里堂屋和左边的那间小屋的灯都亮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从中间的堂屋里走了出来。而与此同时,一个身材修长而健美的少女,也同样从那间小屋里跑了出来。
“父亲还有母亲,你们回去歇息吧。”少女撩了撩头发,微笑着看着这对暮年爱侣说。他们是她的父母,也是这座岛上,最有权威的一对夫妇,“天宝的事,有我看着呐!”
“好吧。”头发花白,一脸褶子,但身材却相当修长和健硕的老神主点了点头。然后就搀扶着,身形干瘦的妻子,走了回去。
就在几天前,远在帝国大陆的皇帝,派了一位钦差大臣,同一队士兵来到岛上。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来参拜位于这座名为琉璃岛的小岛,最南边靠海的那座数百米高的大山,山顶上修建着的有着不知多少年历史的老神庙。
由于岛上的人都养蚕,再加上这的环境相当的好。依山靠海,又没有什么工厂,空气相当清新。到处都是郁郁葱葱过得大树,和绿油油的稻田。所以这的蚕丝,是整个帝国最好的。
而钦差和那些随行人员,此行来还准备着一艘大船。说是来参拜上古大神,实则是为了给皇室采购蚕丝。他们将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将手里从各个宫中要来的图纸,派给这里的裁缝,让这些摸惯了蚕丝的匠人们,加班加点的完成这些工作。
虽然贵为岛上的神主,但为了这笔可观的酬劳。老神主也必须帮助妻子,每晚点着灯,按照图纸,拿起针线,去制作这些要求严格,图案精美的衣裳。
但凡事总有例外,起码今晚如此。
身着一袭白色丝质长袍的老神主,又走回到了那张放在厅堂中间的红木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图纸,开始细细观详了起来。
然而他的妻子,却是径直走过来,把桌上的油灯给举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要做活的意思。
”老婆子,你想做甚?“老神主刚准备把放在身上的眼镜给拿出来,仔细端详图纸上的小字。可他妻子这样,分明是要熄灯歇息吗!
“咱们也该睡了。”老夫人抿了抿嘴,眉眼间尽是一副全然了然于心的模样。
“怎么了?”
“你这家伙,分明就是木头疙瘩一块吗!”
身材瘦小的老夫人,看着自己这个仪表堂堂,仍未脱像。忽略掉皱纹和白发,还如年轻时那样俊朗的丈夫,嘲弄的瞥了他一眼,却不再多讲话。
此刻无声胜有声,老神主看到窗外,自己的女儿。这个十**岁,就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少女,穿着那身红色的丝质睡衣,就走到了人家那个小伙子的房里,而没有说是回去换上一身长袍,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别让孩子们难堪,我懂了。”老神主一手挽着老夫人的手,另一只手拿着那盏油灯。老夫人推开里面的那间小房间,黄色的木门。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
他们相视一笑,老夫人随手把门一关。老神主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这一盏油灯给吹灭,放到了窗台上。
“老头子。”
“老婆子。”
黑暗中,他们的脸庞和身躯依然清晰可见,但已然没有了刚才的色彩。他们手挽着手,躺到了床上,准备宽衣解带,说些甜蜜的话再共赴梦乡。对他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而言,这个程序就是全部,但对于那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们而言,这紧紧只是个开始。
在那间只有张木床,没有任何陈设。窗台上摆放着一堆农具的小屋里。
青年的两双手,被强行从他的脖子上扯了开来。
半梦半醒中,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正在慢慢恢复,那种窒息感也已经消逝。
红色的薄纱下,依稀可见健美而又修长的少女身躯。然而就是这样一副凹凸有致,小腹凹陷的身躯之上,却是一张带着些婴儿肥,稚气未脱,相当俏皮的少女面孔。
“是你啊,美玲……”青年沉思片刻,待清醒过来后,才说了这么一句问候的话。
然而虽然他的样子和语气,看上去只是轻描淡写的对刚才的事一笔带过。但对这个少女而言,却不是如此。
“你又做噩梦了吗?天宝哥。”少女捧着他的脸,关切的问说。她眉头紧锁,眼里闪着泪光,一看就是对这青年相当的重视。
岛上的人,都认为自己是降临于此的大神的直系后代,连帝国的大皇帝都承认他们与自己算是亲戚。所以他们与大皇帝一样,只有名而没有性。也因此,这的人族谱相当的乱,而且又臭又长。然而好处就是,他们的名字读和写都相当方便。
天宝揉了揉眼睛,瞥了眼那少女这身清凉的打扮,在瞅了瞅自己的身子。现在的他,除了底下套了个白色的粗布短裤外,身上根本没有别的遮盖。
“啧啧啧……”天宝的脸羞的通红,不敢再抬起头,直视那少女。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看上去是又饿了。
“我先走了。”
“啊?”天宝抬起头,便看到了在明亮的月光下。那位十**岁的少女背上的腰窝,还有浑圆的臀部。
美玲扭动着富有曲线,而又健壮的腰肢,走了出去。她身上粉色的睡袍,裙摆自然而然的随风舞动着,在这醉人的月光下,看上去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纵然是像天宝这种,木讷而又刚毅的人,也不免吞了口吐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美玲去了最南边的厨房,把灯给点着,然后从柜子里的一个装满了盐水和处理好的鲜鱼的大铁盆里,拿出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鱼,然后又自行配置了两碟子的酱料。将这条鱼和那两个小碟子,放在一个托盘上。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尖刀。
她把灯轻轻一吹,这绽油灯便灭了。然后她又迈着小碎步,径直又去了那名青年的房间。
天宝打眼就瞅到了那把尖刀,但他知道美玲这姑娘对他不可能有恶意,遂笑了笑说:“美玲,你这是干什么?想杀了我吗?”
“今晚我们要做一些,比死亡更美好的事情。”
美玲把那个装满了鲜鱼和酱料的碟子放在了窗台上,然后又去厨房搬了两个板凳,和一个黄色的小木桌,又拿了两把筷子过来。等一切准备停当后,她把房间里的油灯给点着,俯下身子,微笑着说:“你饿了,吃点吧!”
“嗯,多谢。”天宝点了点头,进而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了那双麻绳编织的布鞋,然后就坐到了南边的位子上。按照这的习俗,正北的那个位子离帝都近,当是上座。而其他的位置,则均为次座。
“咦!”美玲捂住嘴,偷笑了一声。进而也坐到了右边的位子上。她对于这种饭桌上的礼仪,从来都是无所拘束的。而这个傻小子,虽然看上去很是木讷,却相当的遵守礼仪。就算是傻,也该不是个傻到透顶的大闷棍。
她用手按住鱼中间的部位,然后拿起刀子,削下来几片鱼肉,全都到夹给了这个青年。等他开始吃起来了,她才给自己削了两片鱼肉,放在碟子里。
“你怎不吃啊?”天宝抬起头,看着手里拿着双筷子。歪着头在打量他胸肌的美玲。这个少女虽然才十**岁,却一点也不遮掩,对心上人的喜爱。即便他抬起了头,她的眼睛却还是定在那,连挪都不挪一下。
他的脸很坚毅,方方正正的。相比当地的那些脸型浑圆,鼻头圆润的青年来说,实在是要阳刚太多。而在他这张刚毅的脸庞之中,他的眉眼又相当的精致,但却不失阳刚之气。他的鼻头大小适当,鼻梁很挺。嘴唇偏薄,却有种腼腆的感觉,而不显得刻薄。
真英俊啊!美玲在心里暗衬说。
少女不知道,就在他打量这个青年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她的脸蛋不必说,圆润如玉,双眼迷离,那双唇更似樱桃一样,让人想要吻下去。而她的身材则更是极品,皮肤呈小麦色,相当的健康。腿长腰细,却也相当圆润和健美,而不是像个竹竿棍那样骨感。小腹深陷,前凸后翘,多好生养的人啊!
美玲心不在这菜上,但为了把话匣子打开。她还是夹了两块鱼肉,放到了嘴里。一边咀嚼着这鲜嫩的鱼肉,一边说:“这鱼肉挺好的。对了,父亲说再过两个月,等暑气过了,就安排咱们成婚,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老神主,跟我说过了,你高兴就好!”天宝抬起头,砸了咂嘴说。虽然他长得很英俊,可看上去却的确是个大闷棍。即便面对这样一个,穿着身红色薄纱,肌肤吹弹可破的俏丽少女,也不带一点害羞的。
“我当然觉得好了,你在这住了两年。为了这个家贡献了这么多,要是没有你,那么多活,全让父亲去做,他还真不一定招架得住!”
“是因为这些事吗?”天宝低下头,放下了筷子。自卑之情,油然而生于他的胸中。
“不是……”
美玲抿了抿嘴,然后站起身。将这张桌子,还有上面摆的东西,全都给收拾走了。
“原来是这样吗?”天宝看着那少女,远去的背影。像没了魂一样,躺在了床上。老神主交代了,这两天要把后边地里种的西瓜给收了。别的水果都已经卖给蔬果商贩,让他们运走了。唯有这些大西瓜,远岛上的居民,不甚钟意。帝国大陆的居民,在南部地区,也种植的有这些玩意,不需要让他们提供。所以这些大西瓜,便是岛上的居民,留给自己消暑的食物。
他又看了眼,床边放着的那几个大麻袋。然后把床上在枕头边放着的那件白褂子给披在了身上,低头在那系扣子。
而这时,身着一袭红色长衫的美玲又回来了。
“天宝哥,你干什么?”她低下头冷笑道。
“没什么。”天宝抬起头,跟个没事人一样说,“去收瓜啊,这个点挺好的。”
“外面起了大雾,可能要下雨了。”
“几步路没事的,早点干完,早点好吗!”
“你是不是误会了?”美玲随手把门一关,坐到了床上。
“我误会什么了?没有啊!”天宝心虚的挠了挠头,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就是想趁着现在有空,做点什么?”
“半夜收瓜,哪个人会这样干?”美玲撅起那两瓣嘴唇,把这青年给拽了回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怀心事,便都低着头坐在床上。
“其实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我是一个本来应该流落街头的人,却得到了你们的收留。跟你结合,是我从来都不敢想的事……”
“天宝哥,我刚才说的都是客套话。”美玲眼中带泪,把这青年推倒在了床上。然后坐在他的大
腿上,进而趴了下来,“岛上的男子这么多,我都不喜欢。我唯独喜欢你一个,你老实、肯干、坚毅、果敢,而且你还这么英俊,这样体贴。我想把我交给你……”
“是吗?”天宝躺在床上,揉了揉他的眼睛。在这座岛上兜兜转转,已经过了三年了,他们的感情与日俱增。但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淳朴的女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情话。
他点了点头,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麻利的帮她把这件红色的纱衣给脱掉。而她也同样,帮他把衣服上的扣子,给一一解开。
“你不要太心急……”少女俯下身,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她温暖的身躯,凸出的胸脯,和美好的心灵。天宝笑了笑,从床上坐了起来。俯下身,处于了这少女,刚才所处的位置。
果如美玲所说,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雨声淅沥,千串万串雨点,拍打在房檐上。啪嗒、啪嗒的。偶有一两道闪电划过,更常常伴有,震耳欲聋的惊雷。
“呀……”美玲捂住嘴,眼泪从眼眶中缓缓的滴落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天宝搂住她的腰,将床上的薄被子,搭在了他们的身上。
“我害怕打雷。”
美玲的眼睛满带血丝,看样子她的话并非虚假,而是确有其事。
“再靠近我一些。”天宝拍了拍这少女的胸脯,眯着眼睛微笑道,“没事的……”
这对年轻的爱侣,在雨声和黑夜的掩护下,探索着生命最本质的奥秘与乐趣。因此痛着,也快乐着……